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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登峰

林至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着,方桐则在旁边细细听着,细细记着。

“所谓方圆,便是‘度’,乃是行止有度之意,你当谨记,日后行事,便需自己拿捏取度,否则,必将难以成事!”林至正色看着方桐,不放过任何一个教导弟子的机会。

方桐连忙点头,虽然他还不是很懂,不过他记在了心里。

“不过,为师虽然注重规矩,却不会墨守成规,做那庸人之举。”说到此,林至嘴角泛着一丝得意的笑意,继续说道:“炼体虽说应在有了一定灵气基础之后,以气炼体,可是为师以自己的经历来看并不认为它是一定的,也就是为师要推翻这条规矩!”

“那您之前讲的还有用吗?”方桐看着林至得意的神情,顿感无奈,自己这个师父,真是......唉,从一开始就这样,我早该醒悟的啊,方桐继而苦笑摇头。

忽的额头挨了一下子,方桐惊叫捂额抬头,见林至已经转过头向前走去,方桐紧忙跟上。

“当然有用,不然你所接触的理论体系就不是完全的,你就更加难以理解。”林至耐心解释道。

“哦,那我们爬山是为了炼体吗?”

林至微笑点头,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二人便走到了宗门的后方,此处的楼阁已不似宗门中心处那般密集,取而代之的耐是一座又一座高耸的山峰!

方桐望山兴叹,没想到宗门后方还有此般景色,虽是夏秋交接,可这后山却依旧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此地乃是宗门宝地,常有四位宗门长老守护,非有令牌不得入内。”林至轻抚胡须,缓缓地再次说道:“此次由为师带你入内,行那登峰炼体之举。”

方桐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这如何爬得上去?

林至悄然看了方桐一眼,嘴角泛着笑意,小家伙,日后可不会再有享福的日子了,不知你能挺多长时间呢。

林至领头带着方桐向后山走着,期间方桐还在疑惑,为何臭老头说这里会有长老看守,却未曾见过一人?

“这里之所以被称为宗门的宝地,乃是因此地灵气较为稠密,你尚未开始炼气故而感知不到,这宝地外围灵气乃是外地灵气的一倍,内围乃是两倍,至于中心区域则是三倍!”林至开口讲述,打断了方桐的疑惑,方桐也不当回事,臭老头做的怪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不过,灵气虽多,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得去的,能进入内围的,只有两种人,其一便是丝毫灵气未曾修炼,对灵气无有半丝感知的普通人,另一种便是元丹境之上的修士。”林至说着,方桐记着。

“而且在这后山宝地之中,拥有大量珍贵的药材,这是宗门炼药一脉得以扬名天下根本。说到炼药一脉,为师日后若是时间足够,会为你讲解,不过对于丹药一途,不可过分依赖,也不可拒之千里。拿捏取度,便是此理。”

二人一路走着,说着,却忽然听见不远处的草丛一阵耸动,方桐不解便问之。

林至笑了笑,说道:“这正是为师接下来要说的,灵气浓郁之下,年深日久,自然而然会产生灵物,灵物不单单是植物,还有动物,刚才那便是一只灵兔。”

“为何灵气能够变成兔子?”

“灵气可化万物,我们也是灵气所化,属性相关,环境影响,故而化兔。”林至拂了拂胡须,继续说道:“日后若你修为足够,为师可为你挑选一灵物,灵物可以辅助修行。”

方桐听言,很是开心,他其实挺喜欢小动物的,他家那只大黄狗就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

不久二人便到了第一座山峰下,方桐仰头望天,山峰陡峭,不过应当不难攀爬,唯独此山甚高最令方桐皱眉,外加他略有些恐高,此刻突然觉得腿有些发软。

“还看什么,活动一**体,准备爬山。”林至拍了拍方桐的肩膀,而后突然一手将方桐提起!

方桐凌空之后,刚刚反应过来,只见林至手速更快,双手将方桐手臂抬起,紧接着沿其双臂顺势撸下!

方桐只感觉双臂好似被什么东西掠过,一股股火辣辣的感觉瞬间燃起。

林至随后并未停手,双手瞬间移至肋下,以拇指顺势划下,直至腰际。

方桐一声闷哼,深呼吸一下,极力压制着想要痛呼的冲动,此刻火辣辣的已经不仅仅是双臂了,整个上半身都好似被灼烧一般。

继此之后,林至已然将其双腿全部掠过,方才停手。

方桐落地,额头上密布的汗珠,说明了此次的所谓的“活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开始吧......”林至挥了挥手,今天方桐的行为依旧没有让他失望,这几天里方桐显然成长了一些,离开父母的孩子总要比在父母身边成长得快。

方桐点了点头,疼痛使得他暂时忘记了恐惧,不管了,爬就是了。

一步步开始攀登,方桐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平时有所不同,浑身是劲,精神满满,整个身体活动起来甚是舒服。

方桐自然想到了林至之前为其所做的活动,想及此,方桐加快了速度。

一个时辰后,方桐略微停了片刻,没敢往下望,稍作休息,便再次开始攀爬,微微上望,依旧不见峰顶。

又过两个时辰,饶是先前林至为方桐活动筋骨,体力至此也已经是严重不足,此刻的方桐仅仅趴伏在山体上,气喘吁吁,双臂双腿正在发软颤抖,他知道就要坚持不住了,此时此刻,他更加不敢向下望,他脑海中一直想着林至在他开始爬山的时候,对他说的那句话。

“如果真的坚持不住了,就大声呼叫为师,而后将这只小旗插在石壁上。”林至轻抚胡须,“不过......为师希望你在放弃的时候,能够想一想爬行石阶的你。”

“我......还能坚持!”方桐皱着眉头,他很想放弃,可是凭什么?因为我还小嘛?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从决定踏入修道界那时起,我就已经不再是个十岁的孩子,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既然如此,除了努力,走好这条路,我别无选择!

虽然方桐重燃信念,可是他并没有盲目的爬,他长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颤抖的手脚平静下来,可是这显然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无奈之下,方桐只得一步一步来,一点一点的向上腾挪,这次的速度要慢了很多很多,可是至少还在进步,方桐不怕慢,就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不过这回只坚持了半个时辰,不是他放弃了,而是他不得不放弃,他昏了过去,掉了下去。

林至立刻飘身跃起,接住了方桐,看着方桐已经睡去的小脸,脸上还挂着倔强,额头的汗水尚还未干,手中紧握着那只小旗。

林至笑了,很开心,这个孩子没有让他失望,这是个优秀的孩子,聪明,坚持,努力,懂事,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小小男子汉。

林至带着方桐快速掠出,此时已至黄昏,二人快速回到房中,随后林至将方桐放到了一个木桶里,又从外面挑了几桶水轻轻倒了进去,应是温水,不然此刻的方桐应该已经醒了。

林至见水面没过方桐的脖颈便没有再放水,从怀中取出了几个药包,一一倒洒在木桶中,继而以灵气快速搅拌均匀,也许方桐是太累了,呼吸声很沉重,加之林至做的轻手轻脚,方桐依旧睡得很香。

林至布置完所有,看着方桐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是真给他累着了。

翌日,方桐醒来,发现自己确实还在床上,想到昨夜感觉在水中泡着的感觉,而后摇了摇头,想必是个梦。

起身下床,刚打开门就发现了林至已经在门外了。

“师父。”

林至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前去,方桐连忙关上房门,跟了上去。

“师父,昨天我......”方桐察觉到自己怀中还有小旗,便知道自己昨天没有将旗插上去,想及此,便拿出小旗对着林至坦白。

“不碍事,昨天你做的已经挺好了,今天要比昨天更好才是。”林至捋着胡须,看向方桐,笑着说道。

方桐得到夸奖,很是开心,昨天他精疲力尽,昏了过去,只知道林至接住了他,后事却一概不知,不过早起之后,精神饱满,加上有了昨天的经验,想必今天会比昨天轻松不少。

如此这般,半月的时间,方桐每天都不断地攀爬,经这半月之久,方桐已是能够爬至山巅,并且他也是知道了林至会在夜间不断地以药材为他补气,这使得方桐每天都能保持元气饱满,不断取得进步。

此时的方桐,正气喘吁吁地躺在在山巅,林至在其身旁淡淡笑着,示意他去看一看这山巅之下的风景。

方桐有气无力的摇着头,他的恐高症虽然由于多日的训练已经有所缓解,可是还是有些抗拒。

“还没休息好吗?为师可要教你身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