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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苦修

“身法?”方桐听闻,顿时来了兴趣,平复了一下呼吸,坐起身来,抬头问道:“什么身法啊?”

“身法,指的是帮助自身达到快速移形换位法诀,‘灵活’便是其要旨。”林至轻轻拂了拂胡须,再度说道:“为师所传身法,名为,青云踏风诀!”

方桐顿感兴奋,进宗有了些许时日了,总算是可以学到些真东西了。

“别高兴得太早,传你身法,那是为了让你下山。”林至嘴角微掀,此刻的笑容在方桐看来,乃是一脸坏笑!

“下......下山?我自己吗?”方桐咽了口口水,慢慢的移到山崖边,缓缓向下望去,一阵阵眩晕感迫使他快速收回了脑袋。

“这么高,师父,我......”

“听好,看好......涟涟丝雨向东风,凌虚缥缈无影踪......”林至说着已然开始了演示,每一个动作都有意的放缓。

方桐立刻正色观看学习,不时模仿练习,可是始终眉头紧皱,林至虽然放缓了脚步,可是想要模仿确实难度不小。

“青云踏风共有九步法诀,分三种层次,练至大成,攀云凌空便如儿戏。不过这九步诀看似容易,实质上每一步都是走的常人难以捉摸的路数,非勤学苦练难以学成,不过也正是由于其行步较偏,才能在制敌之时占据上风,即便是不敌逃跑也是鲜有人能追的上。”说到这里,林至笑着捋着胡须,显然对这青云踏风九步诀很是得意。

“你记住了几步?”林至问道。

“只记住了第一步。”方桐无奈摊了摊手。

“不急,今日你便只练这第一步,而后便用这第一步走下山去......”

方桐满头黑线,还能说什么,师父最大!开练!

一路磕磕绊绊,努力回忆着林至演示的步法,在多次失败后,他开始变得有些气恼,可是半途而废绝非他的行事风格,故而慢慢开始努力压制,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这么一直失败着,烦躁感很难被压制。

最后,方桐停了下来,他在皱眉苦思,他想着每一个细节,在所有林至的演示中,印象最深的便是第一步,他决定想好好思虑之后,再行落脚,可是每次起脚,即便动作相仿,却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便再度收回。

“修习身法,怎可只重其形,不思其意?”林至不愧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语点醒,如醍醐灌顶。

方桐顿时睁开双眼,看向林至,面色略带激动,而后急忙再闭上双目,细细沉思,这次足有一刻钟,方桐深呼一口气,一步迈出,形出影随,居然一步移出近三丈!

方桐还在惊呆这一步的迈出,片刻后看向林至,见他微笑点头,方桐则强忍激动,急忙再次闭上双目,他要记住那一步的感觉,灵感并不是每次都能有的,可是即便如此,方桐依旧未能在以后的行步中再次成功地行出“那一步”。

不过这次他并未再度气恼,反倒开心了不少,既然第一次已经成功走出,就证明他离成功不远了!

由晌午至黄昏,由黄昏至深夜,方桐一直在不断地练习,他此时不怕失败,就怕自己忘记那一步的意境。

毫无疑问,此次的方桐再次累瘫倒地,林至走到他的身旁,看着方桐满脸汗渍脏兮兮的脸,以及那有气无力的眼神,林至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耍赖皮的混小子,居然累成这样也不愿意下山,也罢,此次为师见你今日修习刻苦,便通融一下,带你回家!”

听到林至的笑骂声,方桐此时只能无力地苦笑了笑,好像自己也有点这个意思。

今夜如故,药浴不能停。

翌日清晨,方桐在山下等待林至的到来,然而今天却看到林至与往日不同,此次带了一个背包。

“师父,这是......”

“这是为师给你带的礼物......”林至卖起了关子,伸手递了过去。

“嘭!”只听一声闷响,背包砸在了地上,而方桐已是双臂垂下,抓着那个背包,呼吸略有不稳。

“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

“这是寒铁,较一般的铁要重上一些,也珍贵一些。”

“这这......这算什么礼物嘛?!”方桐松手直腰,微微撇嘴。

“哈哈,今后一段时间里,它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林至捋着小胡子,笑着说道。

“师父,您的意思是......我背着它爬山?”方桐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林至居然微笑点头,方桐真是......嗯,您真的是我的亲师父!

“这是为师的套路,你年纪还小,自是不理解,不过无所谓,苦练便是!”林至挥了挥手,示意方桐该爬山了。

林至为方桐背上寒铁,寒铁分为两块,可能是为了平衡,一块放在前胸,另一块在后背,背上后方桐顿感举步维艰,缓缓地走向山边,一天的苦修开始了。

这次由于背负重物,方桐未能爬至山顶,直至七天之后,方桐才爬至山顶,这两天到也并未忘记修炼青云踏风诀,爬山之后筋疲力尽没办法练,所以多数时间在冥想,为的是不忘意境。

到了山顶之后,休息过来,便开始练习青云踏风诀,短暂的冥想之后,直接行步,行步之时,并未将寒铁拿下,这就使得“第一步”迈出的距离与速度均与七天前差了许多,不过寒铁虽然很重,可是七天的时间让他也是适应了不少,相信久而久之,定会达到甚至超越七天前的速度。

此次,方桐并未修炼到累瘫倒地,林至及时叫住了他,天色已暗,该下山了。

方桐只能磕磕绊绊的准备下山,可是毕竟身负寒铁,又精疲力尽,居然自半山腰滑了下去。

不过在即将落地的霎那,林至已然接住他,而后将其带回了阁楼。

林至将方桐放在床上,检查着他的伤口,并仔细的进行包扎。在半山腰上滑下之时,虽然及时的被接住了,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好在只是不重的划伤。

“你哭什么?”林至包扎好抬头正巧看到方桐眼角两行泪悄然落下。

“我才没哭!”方桐转过头去,死不承认。

“把眼泪擦擦,小小男子汉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林至掠起方桐额上浸湿的头发,到底还是个孩子。

“我还以为要死了呢......”方桐哭的更厉害了,这半个多月受的苦让他感觉真的很累。

林至苦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为师知道你一定很委屈,很讨厌为师,认为为师在折腾你,可是为师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打好你的基础,须知根固方能叶茂!”

林至站起身,背对着方桐,“为师让你爬山,有三个原因。其一,是为了克服你的恐高,修道之人恐高说出去还不惹人笑掉大牙;其二,为师乃是为了锻炼你的韧性,毅力,修道便似登峰,无有坚持,何以致远?其三,爬的是后山宝地的灵山,既高且险,每次你登顶之后,必然筋疲力尽,如此才能将为师为你所配的灵药药性吸收到极致!”

“而让你负重前行,是为了让你拥有超乎常人的速度,此时得你,也许并不理解速度的重要,可是你终会有明白的一天。”沉默了片刻,林至再度背手一叹,“也许是为师有些心急了吧......毕竟才只有十岁,早些休息吧......”

方桐听到林至苦口婆心的话语,也不哭了,他此时才知道林至的良苦用心,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惭愧,他虽年纪不大,但知道好坏,知道这老头虽然奇怪,却不会也不可能害他,毕竟即便他想害方桐谁又能拦得住?

眼见林至真要离开,失落的表情再次令方桐感到自己伤了这老人家的心。

“师父......”方桐坐起身,叫住了走到门口的林至。

林至停了下来,方桐看着林至,眼神慢慢地变得坚定。

“师父,我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林至听言,无奈摇头苦笑,“你这混小子,瞎说什么呢,为师还能害你不成?”

方桐捎了捎头,嘿嘿笑着。

“今日你还没药浴,赶紧泡吧,记住三个时辰可不能少,明日还有更重的任务。”林至说完将药包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翌日,方桐再次背起寒铁,他对于寒铁的重量已经慢慢开始适应,体格也变得精壮了不少,这使得他更加确信了林至的话,这般修炼,定会使自己变得极为强大。

如此修炼的便更加努力,又过了一个月,方桐已经可以很轻松的带着寒铁登顶,而对于青云踏风诀的第一步的修炼虽说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却也已经练得极为娴熟,下山早已不在话下。

如今的方桐正在开始第二步的习练,不过既然已经入门,迈过了第一关,想必这第二步应该会省力一些。

“第二步,花间草木万般柔,百转足下尽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