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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先兵后礼

众人也不理睬他,等待刘备发号施令,刘备曰:“曹cāo远来,势不能久。我们只能和他打消耗战了,我们可以步骑出屯于外,陶府君将余众闭守于内;cāo若攻吾等,陶府君引兵击其背;若来攻城,吾等为救于后;不过旬rì,cāo军食尽,可一鼓而破;此乃掎角之势也。”众人皆称善。于是刘备等人在城外驻扎,而让曹豹回城报平安。

曹cāo见到刘备冲出了自己所设的关门打狗之计,马上命令部下追。曹cāo很明白自己的军粮已经将近不够了,必须毕其功于一役,一口气拿下郯城,占领整个徐州,否则,打消耗战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利的。话分两头,那边厢,臧霸等人刚刚出城没多久,李典就率大军攻城,襄贲城里只有几百老弱和昌豨一人独自守城,眼看是保不住,唯一的选择,只能撤了。昌豨独自一人逃了出来,其余老弱尽被曹军杀尽,昌豨只能去找臧霸等人。臧霸等人在半路也遇到了麻烦,曹cāo就是曹cāo,他和他的智囊团真的算得jīng准。夏侯渊放过臧霸等人的先头部队,从后面掩杀,将臧霸部打得大乱。臧霸正拼了命的往前赶,忽然后军来报,遇到曹军大将夏侯渊,臧霸与孙观等人迅速后转,与夏侯渊大战,两军混战,臧霸等人军力渐渐不支。昌豨与此时赶到,杀入重围,正与孙康和孙观两兄弟,孙康兄弟两人见到昌豨都大吃一惊,但是随后也明白,是襄贲失守了。三人寻到吴敦等人,率所余残兵往泰山而去。夏侯渊追杀一阵,而后率军来曹cāo处听命。

曹cāo心中依然挂怀着戏志才的身体,希望戏志才不要出什么事,他那柔弱的身子骨可是经不起病痛的折磨呀!但是仗依然要打,他率军紧随刘备之后,趁刘备等人立足未稳,就发起了攻击,陶谦得曹豹报后,也派兵出城接应刘备。刘备等人在曹cāo这样的猛攻之下,只能撤兵回郯城,掎角之势无法形成,只能进行最后的攻城战。攻城得用步兵,骑兵用于野战,没人会傻到用骑兵攻城,让弓箭手当活靶子使。所以,曹cāo派出了青州黄巾兵,这是一批经过曹cāo重编和训练过的士卒,其战力已经可以挑战丹阳兵了。陶谦将指挥权交给了刘备,自己则与孔融等人退入城里。刘备指挥士卒一次次打退了曹军的进攻,双方一直鏖战到夕阳西下,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还好,一天总算是过去了。刘备等人顽强的支撑过了这漫长的一天,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再等着他们。吴平身为一名大夫,还没有从血腥的战争中缓过神来,就要投入到救治伤员中来了,他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城楼上和城里受伤的士卒与百姓都需要他按照不同情况,一一诊治。

夜晚,双方各自罢兵。刘备倚靠在城墙边休息,心里想着:这可不是办法啊!如果这样打下去,郯城被攻破是早晚的事,这一城百姓都将被曹cāo所杀戮。刘备明白,曹cāo破城之后屠城的话不是说说而已。还没有来得及细想,陶谦就请人邀刘备前去议事。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等人前往,还特意让简雍前去叫上吴平。关羽非常不解道:“大哥,为何要找吴平?他只不过是一名大夫而已!”刘备心里有秘密:吴平是吴起之后。但是刘备答应了吴平不能说,他也不道破。只是说道:“我们去商量一下事情,士均也有权力决定自己的未来,我们并不能替他做主!”刘备一句话轻轻带过,众人也无话可说,刘备不是曹cāo,会决定别人的未来。刘备拉起的一帮人,就像现在的股份制公司,大家入股,可以提意见嘛!

众人相继来到议事厅,分别坐下,陶谦开口曰:“曹豹,你今rì违反刘玄德将令,擅自率军追击曹cāo,导致我方大败,而演变成如此局面。你险些铸成大错,若非田将军率军来援,不但你与刘使君等将被困死在郯东,郯城也将不攻自破。你该当何罪?”曹豹出来跪在地上,曰:“陶府君饶命,小的知错了。”陶谦神sè严厉的曰:“来人呐!推出去,军法从事!”曹豹大叫:“饶命!饶命!”关羽和张飞心里都乐开了怀。

陶谦让人将曹豹拉出去砍了,关张心里高兴透了,终于可以出一出积蓄在心里许久的一口恶气了。可是刘备并没有这么想,刘备开口道:“陶府君且慢,此战之败,罪在备,而非曹将军,是备指挥无方,请陶府君留曹将军一命。”刘备出来替曹豹求情,全都在陶谦的料想中,这就像陶谦写好了剧本,找来刘备替他演一回。陶谦对曹豹说:“既然如此,就饶你xìng命,官降二级。”曹豹曰:“多谢主公!”陶谦曰:“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刘使君。”曹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没办法,过来感谢刘备的救命之恩,仿佛忘了昨天是谁扬言不要拖后腿的。刘备心里明白,陶谦老谋深算,将自己部将的过失轻轻掩饰而过,曹豹是徐州本地豪强,陶谦也不会真的拿他治罪,只是,为了向自己做个交代而已。曹豹也谢过罪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接下来,该是谈正事了。陶谦曰:“各位,曹军又将郯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该如何应付?”玄德曰:“备当遗书于曹cāo,劝令解和。观曹cāo反应,再做判断,如何?”陶谦等人默不作声,谁都知道,这等于与虎谋皮,不做可能xìng的想法。吴平这时候出声了,他说道:“刘使君,吾认为此事可行!虽然我们处于劣势,但曹cāo经此一役,也损兵折将,另外,兖州后方也不一定安稳,我们可以暂时议和。”无论是陈珪和陈登父子二人,还是田豫,都不认为此法可行。众人脸上都显出难sè,只有吴平一人附和刘备,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有求得喘息之机,才有一线生机。最后,还是陶谦拍板,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勉强一试了。可是,问题又出来了——谁去送书呢?刘备望向吴平,吴平不得不自告奋勇,担下这个重任。刘备一直将吴平送出城门,刘备对吴平说:“先生,当保重!”谁都明白,此行的危险xìng,但是,寥寥数字,将刘备对吴平的关心之情,简直是溢于言表啊!吴平没有热泪盈眶,而是心下惴惴不安。他记得历史上刘备遗书于曹cāo时,正逢吕布偷袭兖州之时,不管谁去送信,都能获得这个功劳。俗话说得好,有便宜占,干什么不占呢?只是不知道,这个馅饼,是否会掉在自己头上。虽然吴平心里甚是不安,但还是对刘备说:“刘使君放心,平定当竭尽所能,与曹cāo周旋。”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吴平走出城没有多久,就被曹军俘获,吴平对曹军说明来意,曹军逐级向上禀报。却说曹cāo正在军中,与诸将议事,人报徐州有战书到。吴平被带到曹cāo帐外等候。现在是194年1月,刚刚是chūn天来到,吴平并没有感觉到阳chūn三月和煦的chūn风,而是凌冽的寒风,刺得他全身生疼。曹cāo让吴平跪在帐外饱受风寒,喝够了西北风。等了许久,吴平以极其屈辱的方式,被五花大绑,拖进曹cāo营帐的。吴平一肚子委屈,可是,他不能置气,他是来这里求曹cāo的,必须心平气和。曹cāo问道:“你是何人?”吴平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曹cāo,只见一人居中而坐,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这就是后世闻名的曹cāo啊!吴平感觉,他似曾相识,或许,曹cāo和刘备有非常多的共同之处,吴平能明显感觉到曹cāo身上的英雄之气。两人目光相交,曹cāo仿佛看出跪在眼前之人,并不是一个随军大夫那么简单。吴平答曰:“吾是刘使君军中的大夫。”曹cāo奇怪的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吴平答曰:“吾来送信。”曹cāo又问:“一名大夫,不去诊治病人,却跑来这里送信。难道刘备的士卒都被我杀死了吗?你无人可以医治?”吴平答曰:“非也!非也!郯城中需要我救治的不但有大量的士卒,还有许多无辜的黔首百姓。作为一名大夫,救治病人是我的天职。曹公,你杀人,我救人。最好的医治,就是大夫去阻止那个杀人的人。”曹cāo笑道:“有趣!真有趣!”

吴平的膝盖在地上跪得那叫一个疼,但是,他必须忍着。曹cāo并不命人松绑,吴平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刚刚站起来,由于可能刚才跪的时间太久了,又一下子跪了下去。帐中诸将尽皆大笑,曹cāo曰:“你不用谢我!取信来我看。”cāo拆而观之,乃刘备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