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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后院失火

书略曰:“备自关外得拜君颜,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目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曹cāo看书,大骂:“刘备何人,敢以书来劝我!且中间有讥讽之意!”命斩来使,明rì继续竭力攻城。吴平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要死了。吴平空有一身武艺,奈何手脚被缚,全身被绑得像个大粽子,动弹不得,眼看已经被拉出帐外,刘晔谏曰:“刘备远来救援,主公当用好言答之,以慢备心;然后进兵攻城,城可破也。”cāo从其言,款留来使,候发回书。

吴平被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真是鬼门关里走一回啊!曹cāo对吴平说:“你且下去好生歇息,待我回书与你家主公。”忽然,帐下有人来报,说戏志才先生任然没有好转,众位大夫束手无策。曹cāo说:“前面带路,我亲自前去看看。”吴平见有这个机会,上前说道:“曹公,在下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忙,可否一同前往?”曹cāo等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吴平,最终,曹cāo还是说:“那好,随我来。”吴平跟着曹cāo,来到了戏志才营帐外,众随军大夫皆无能为力,在帐外摇头不已。曹cāo见此情景,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些人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了。曹cāo心里明白,自己实行三光政策,附近哪里还有大夫可寻啊!曹cāo掀起营帘走了进去,吴平跟随曹cāo进了营帐,见到躺在床上的戏志才,吴平上前一探鼻息,已经气若游丝。曹cāo问道:“怎么样?”吴平答曰:“在下可以试一试,暂时保住戏先生xìng命。”曹cāo曰:“我凭什么相信你?”吴平答曰:“一名大夫的责任是救死扶伤。”曹cāo点头同意了。吴平开了一张药方,命人照方抓药,又以金针过穴之法,梳理戏志才的五脏六腑。一碗中药喝将下去,马上脸上就有了血sè,不像之前那样惨白。

过了没有多久,戏志才慢慢醒转,睁开了眼睛,虽然身体虚弱,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曹cāo坐到床前嘘寒问暖,一番交谈过后,让戏志才早些安睡。他走出营帐,来找吴平,设宴款待。曹cāo问曰:“你之前说是暂时保住xìng命是什么意思?”吴平对曰:“戏先生命不久矣!由于他本身身子弱,再加上过于劳累,最长时间还能拖两年,曹公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听天由命了!”曹cāo说:“你说什么?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吴平对曰:“曹公,若是一人在此,或许还有得救。”曹cāo说:“你快说,是谁?”吴平对曰:“此人是曹公同乡,姓华名佗,乃当世名医,舍他,无人能救治戏先生的病了。”曹cāo说:“是华佗,他现在在何处,你可曾知晓?”吴平对曰:“华大夫游历徐土,吾也不知哪里可以找到他。”曹cāo说:“先生可以为我将他找来吗?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尽量满足你。”吴平对曰:“华大夫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曹cāo正准备再问,忽流星马飞报祸事。cāo问其故,报说吕布已袭破兖州,进据濮阳。原来吕布自遭李、郭之乱,逃出武关,去投袁术;术怪吕布反覆不定,拒而不纳。投袁绍,绍纳之,与布共破张燕于常山。布自以为得志,傲慢袁绍手下将士。绍yù杀之。布乃去投张杨,杨纳之。时庞舒在长安城中,私藏吕布妻小,送还吕布。李傕、郭汜知之,遂斩庞舒,写书与张杨,教杀吕布。布因弃张杨去投张邈。恰好张邈弟张超引陈宫来见张邈。宫说邈曰:“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君以千里之众,而反受制于人,不亦鄙乎!今曹cāo征东,兖州空虚;而吕布乃当世勇士,若与之共取兖州,霸业可图也。”张邈大喜,便令吕布袭破兖州,随据濮阳。止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程昱设计死守得全,其余俱破。夏侯惇屡战,皆不能胜,特此告急。cāo闻报大惊曰:“兖州有失,使吾无家可归矣,不可不亟图之!”

曹cāo听闻兖州告急,便有了退兵之意。刘晔曰:“徐州之仇可徐报之,主公正好卖个人情与刘备,退军去复兖州。”曹cāo一想,刘晔讲的话对啊,我送个顺水人情给刘备,将来再要回来。于是cāo然之。但是,曹cāo并没有直接命令退兵,曹cāo起身,披上了他那件红sè战袍,慢慢走出营去。满宠叫曰:“主公!”曹cāo仿佛充耳不闻。

曹cāo走出大营,看着面前的坚城郯城,心里实在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到了嘴边的肥肉却要吐出来,唾手可得变成了一无所有。曹cāo举目四望的时候,看见了城墙上有一个人,那人正在注视着自己。曹cāo看得真切,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刘备。刘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原来,刘备送吴平出城之后,仍然放心不下,独自一人走上城头。但是,刘备并没有将自己的担忧表现出来,他并没有在城头来回踱步,取而代之的则是手扶城墙,远眺曹军大营。

刘备就这样一直看着曹营,他看见了走出来的曹cāo,不久,曹cāo也看见了他。两人的目光又对上了,这次,是四道凌冽的目光。曹cāo心想:郯城,我会再来的,到时候我要将整个徐州都纳入我的版图之内。而刘备,等我收拾完了吕布,就来和你再较高下。反观刘备呢?刘备见到曹cāo之后,心里还在担忧吴平的安危,曹cāo此时出现在这里,那吴平怎么样了?是否已经被曹cāo杀了。当然,此时的刘备并不知道吕布偷袭兖州的事,否则,就又另当别论了。两人的眼睛里,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身上的小宇宙都爆发了。一阵风吹来,这两个人身上所披的红sè战袍受到风力的影响,随风摆动。一个是曹cāo,堂堂一个兖州牧,兵强马壮,手底下人才济济,就在最后即将获得胜利的时候,却轰然倒下,虽然是胜利但却是失败;相比较之下,刘备,一个小小的平原令,在和曹cāo相比处于极度劣势的情况下,虽然输了,但最后却奇迹般的赢了郯城保卫战。上天,似乎在有意玩弄两人,可是,却把两个人的命运又仅仅的联系在了一起。

一阵风刮醒了正在沉思中的二人,曹cāo在下,刘备在上,这与曹cāo在郯东大败刘备的时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两人的位置互换,曹cāo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可是,曹cāo知道,他必须做出让步。他慢慢回过头来,依依不舍的目光离开了刘备和郯城,走回自己营中。曹cāo找人唤来吴平,即时答书与刘备,拔寨退兵。

吴平听到这个消息,知道是兖州出事了,但是他并不点破。吴平慢慢走出曹cāo大帐,心里那个乐呀!真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自己这回可是立了大功的,又给刘备争了脸,回去备备哥可得好好赏赐我一番。心里正想着回去如何在众人面前,加油添醋诉说此番自己如何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强于那百万雄师之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曹营。吴平一抬眼,也见到了城头上那个在晚风中等待自己归来的刘备。你可以想一下,当你遇到危险时,心神不宁的盼你回家的会是谁?确定一定是你的家人,如假包换。此时,吴平的心里犹如冬天里的一把火,暖烘烘的。整个人都被刘备感动了,刘备仿佛是那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吴平炙热的心。吴平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这个自顾不暇的时代,自己与刘备非亲非故,还会有人为自己的安危所担忧。那一股暖流流遍了吴平的全身。霎时之间,吴平将刚才的想法统统抛却,想到的是刘备此次的惨败和曹营中曹cāo对于自己的蔑视与侮辱,吴平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刘备打赢曹cāo。

刘备看见吴平归来,在城上大叫:“士均!士均!”随即下得城来,与吴平相见。刘备拉着吴平的双手,见到吴平眼眶里的泪水问曰:“士均,你怎么了?曹cāo没有把你怎么样?”吴平平身第一次呼刘备为主公,以前一直叫刘使君的。吴平曰:“主公,我没事。我们进城说话。主公,请!”且说吴平作为使者回徐州,入城见陶谦,呈上书札,就简简单单的言曹兵已退,其他什么也没有说。谦大喜,差人请孔融、田楷、云长、子龙等赴城大会。刘备得了个顺水人情,陶谦为答谢刘备特设酒宴。饮宴既毕,谦延玄德于上座,拱手对众曰:“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刘公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玄德曰:“不可,不可,孔文举令备来救徐州,为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备为无义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