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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陷阵营

吴平不等刘备回答,又讲述了一些关于高顺之事:那时,建安元年(196),六月夜半时,吕布将河内郝萌造反,将兵入吕布所治下邳府(徐州首府),诣事阁外,同声大呼攻阁,阁坚不得入。布不知反者为谁,直牵妇,科头袒衣,相将从溷上排壁出,诣都督高顺营,直排顺门入。顺问:”将军有所隐不?“布言”河内儿声“。顺言”此郝萌也“。顺即严兵入府,弓弩并shè萌众;萌众乱走,天明还故营。萌将曹xìng反萌,与对战,萌刺伤xìng,xìng斫萌一臂。顺斫萌首,床舆xìng,送诣布。布问xìng,言“萌受袁术谋。”“谋者悉谁?”xìng言“陈宫同谋。”时宫在坐上,面赤,傍人悉觉之。布以宫大将,不问也。布从郝萌反后,更疏顺。

建安元年(196),布遣顺取徐州诸郡。复攻泰山贼,臧霸降。时有东海萧建为琅邪相,治莒,保城自守,不与布通。布与建书曰:“天下举兵,本以诛董卓耳。布杀卓,来诣关东,yù求兵西迎大驾,光复洛京,诸将自还相攻,莫肯念国。布,五原人也,去徐州五千馀里,乃在天西北角,今不来共争天东南之地。莒与下邳相去不远,宜当共通。君如自遂以为郡郡作帝,县县自王也!昔乐毅攻齐,呼吸下齐七十馀城,唯莒、即墨二城不下,所以然者,中有田单故也。布虽非乐毅,君亦非田单,可取布书与智者详共议之。”建得书,即遣主簿赍笺上礼,贡良马五匹。建寻为臧霸所袭破,得建资实。布闻之,自将步骑向莒。高顺谏曰:“将军躬杀董卓,威震夷狄,端坐顾盼,远近自然畏服,不宜轻自出军;如或不捷,损名非小。”布不从。

听了这话,刘备不禁感叹:“想不到吕布帐下还有这等人物,真是可惜了。”的确如此,高顺,可以说是《三国演义》笔下漏掉的名将,高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忠臣,一个深思远虑使谋化策的谋臣。高顺是一个很注重个人修养的人。他很有威仪,治军也很严格。高顺不饮酒,这在当时对于一个武将是很难得的。他也不接受别人的馈赠。《素书》说:“贬酒阙sè,所以无污。避嫌远疑,所以无误。”这一点,高顺做到了。高顺也有资格做一个名将,他的部属仅有七百多人,平rì的铠甲战具都修缮得jīng练整齐。每逢战事,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人们给了他的部队一个称号——陷阵营。高顺跟随了吕布,在吕布神勇的光环下,高顺的光彩便暗淡了许多;在吕布的战略眼光下,高顺的才能便打了一个折扣。高顺也是一个忠臣。他死心塌地的跟随吕布,虽然他知道吕布不会成就大事。高顺经常劝谏吕布说:“凡是破家亡国的君主,并不是手下没有忠臣和能臣,是因为君主不能用人。将军每次的言行举动,都不肯深思熟虑,动辄喜欢说失误,将军的这种失误太多了。”高顺这段话,不仅适用用于治兵理国,对现代企业用人也很有现实意义。吕布也知道高顺是个忠臣,但是他出于种种考虑不能用高顺。郝萌反后,吕布更加疏远高顺。魏续和吕布有亲戚关系,吕布便将高顺的部属全部交给魏续带领,实际上就是夺了高顺的兵权。但有战事的时候,吕布也离不了高顺,还让他指挥他原来的部队去作战,而平rì,这些部队归魏续统领。即便如此,高顺从跟随吕布,到为吕布赴义,始终没有恨意怨言。《三国演义》上说,高顺被曹cāo俘虏后,曹cāo问他:“汝有何言?”高顺默然不语。然后曹cāo缢杀了高顺。这段描写很光彩照人,高顺的人格也在他“默然不语”中得到了升华。他没有象张任那样,说出“忠臣不侍二主”流芳万世的言语;没有象陈宫那样,做出激烈的反应,主动慷慨就义;没有像张辽那样,顺应那个时代的处世理念——良禽择木而栖。

高顺和他的陷阵营,陷阵营是东汉末期一支独特的部队,“将众整齐,每战必克”,人数不多,但作战极为勇猛,它的指挥官是吕布手下的大将高顺。全军仅有七百余人,个个骁勇善战,装备配制jīng良。“战必胜,攻必取”,颇有点淮yīn侯韩信的味道,这种部队放到现在就是陆军特种兵,既能冲锋陷阵,又能攻城略地,上马能进行野战,下马能实施攻坚战,好一支“陷阵营”。陈寿的《三国志》几乎都没有为高顺立传,仅仅能从吕布传的寥寥数语的只言片语中窥探,高顺的能力应该绝对不亚于张辽。张辽在吕布帐下也没有起到大作用,转投曹cāo之后,威震逍遥津,让张辽名声大噪,如果高顺归顺呢?

吴平继续进言曰:“吕布帐下唯有此两员大将,再加上他自己,其余魏续、宋宪、侯成等皆不足为虑。徐州故将臧霸和孙观等,与主公交情甚好,应该不会痛下杀手,只要他们佯攻,就等于两不相助,两不相助就等于是帮助我们,主公可派一谋士,前往稳住臧霸等,以安其心。如此,我们要对付的就只有吕布所部。”刘备曰:“士均所言颇有道理。”吴平心想:什么颇有道理,很OK好吗?田豫曰:“似乎少了一个人?”吴平曰:“国让所说的是否为陈宫陈公台。此人不足为虑。”田豫曰:“何以见得?”吴平曰:“郝萌反叛之事牵涉到陈宫,虽然陈宫是吕布帐下第一谋士,足智多谋又如何?但是,陈宫xìng情刚直,不受吕布待见,谋而不被采用,再好的计策也被挥霍浪费了,只能可怜陈宫,未遇明主啊!或许,也应该可怜吕布!吕布的‘将相’失和,陈宫刚直的个xìng让他和吕布手下众将处理不好关系,这样,吕布军的威力大打折扣。”

吴平曰:“吕布的弊端还不止这些,吕布虽然能虎步江淮,是因为吕布有虓虎之勇,而吕布却无英奇之略,用人惟亲,帐下‘将相’失和,使得吕布军的战力锐减,屡次与曹军的作战中失败,并非巧合而已。更何况,现在,战争是发生在徐州。主公有雄才大略,既能审时度势,又懂得权衡变通,再加上关羽、张飞、太史慈等众将,可以赌一把。只恐怕,广陵的危机是否让主公怕了?”吴平软硬兼施,先褒后贬,刘备还没有发话,关羽就开口曰:“吴平,休要放肆,在这里信口开河。”刘备曰:“云长,让他继续说下去。”关羽很不削的哼了一声,吴平曰:“如果主公愿意放手一搏,我们也并非全无胜算,徐州三大家族,曹豹死后,曹家在徐州的军权丧失,地位降了不少,可是,我们还有另外两家。陈珪父子把持着徐州的政权,糜竺兄弟握有徐州的经济大权。别看我们窝在小沛,整个徐州,有大部分其实是掌握在我们手里的。敢问主公,以我军的军力,如果吕布来犯,能坚持多久?”刘备曰:“最多九个月。”吴平曰:“主公,我建议,我们重新编制部队,集中优势兵种,将张飞所部改为以燕云骑为主的骑兵,太史慈部则以丹阳兵为主,这样,战斗力才能发挥到极致。”刘备曰:“善。”就这样,刘备等人在小沛积极备战。战争的yīn霾已经笼罩在徐州的上空,徐州的山野中即将展开一场惨烈的厮杀,吕布会多行不义而自毙吗?

且说吕布在徐州,每当宾客宴会之际,陈珪父子必盛称布德。而心思缜密的陈宫则发觉,陈珪父子行为异常,乘间告布曰:“陈珪父子二人,时常面谀将军,其心不可测,将军宜善防之。”布怒叱曰:“难道汝无端献谗,yù害好人耶?”陈宫劝吕布提防陈珪父子,吕布为什么听不进去?陈宫实在是够倒霉的,他追随曹cāo,曹cāo不听他的话,他追随吕布,吕布也不听他的话,一个人如果跟了好几个老板,你的老板都不听你的话,你自己就要检讨一下了,可见你的沟通能力很差,你太不会讲话了。陈珪父子当然有他的yīn谋,那陈宫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你要晓得,吕布是当局者迷,而且他这个人判断力很差,你这样直截了当的去讲,吕布就会觉得,你完全是针对他,你完全是在做离间。吕布是个很单纯的人,他只会这样想,他不会认为你陈宫是对的,那你这样讲了又什么用?最后,反而搞得自己一塌糊涂,陈宫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私底下和吕布分析,说他们父子本来就是徐州的人,你看他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吕布自己判断,这样可能更有效。你直截了当的去讲,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反弹的,尤其我们中国人,我们很习惯你说东我就想西,你说西我就想东,非要和你对着干,我们很习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