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清泉的回禀，卫渊脸上的阴郁便遮掩不住。
他笑了笑，眉眼中戾气丛生：“行啊，那就让他等着吧。”
说到这儿，卫渊又吩咐清泉：“让夫人待会直接回房，就说我午饭过去吃。”
省的跟卫衡撞上，徒增晦气。
清泉闻言，应声便去了。可还不等他出门，先听得院内传来男人中气不足的声音：“多日未见，大嫂可安好？”
卫渊擦头发的手，骤然便顿住了。
清泉不等他吩咐，已然反应过来，快步往外走去，脸上还带着疏离的笑：“二爷，侯爷请您进去呢。”
说到这儿，他又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隔绝开了卫衡看向白微的眼神：“夫人，您来的正好，侯爷方才说想吃些清淡的，能劳烦您去厨下吩咐一声么？”
他这话说的客气，白微却是反应过来，卫渊这是有话要跟卫衡说呢。
念及此，白微应声，颔首之后，转身便带着丫鬟走了。
她从进来到出去，半个字都不曾跟卫衡说，就仿佛没看到这么个人似的。
卫衡的眼神里，那阴郁便越发的深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微的背影，知道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来，道：“我这就去。”
这些时日他都在监牢里待着，进去之前尚且还能看出些翩翩少年的气质卓然，可是大概是被药性腐蚀了身体，导致他如今的瘦的几乎形销骨立。
便是在笑着的时候，瞧着也带出些阴冷来。
清泉对此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人带进了房中。
等人进去后，清泉复又退了出来，追白微去了。
白微并没有去厨房，而是在院外不远处等着，不过片刻就见清泉出来。
见到她后，顿时松了口气：“夫人，让您受惊了。”
白微摆手，轻声问道：“侯爷可是有什么嘱咐？”
她反应的机敏，也让清泉省事儿了不少，当下便带着歉疚的笑意，回禀道：“侯爷说，有些事情要跟他说，不愿意脏了您的耳朵，想请您先回房休息，晚些时候他去寻您一同吃午饭。”
得了这话，白微了然一笑，道了声谢后，让他去伺候卫渊，自己则是带着绘雪回房。
只是走之前，又叮嘱了一句：“留神些，当心他对侯爷不利。”
清泉对此自然是连声答应，等到人走了，白微这才微微拧眉，无声的叹了口气。
方才看到卫衡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根本没认出来人。
这人的变化太大了，他如今已经瘦脱相了，浑身上下都带出了油尽灯枯的味道。还有那表情，阴郁的像是夜里刮的妖风。
还有对方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更让白微有些发毛。
好好儿的一个人，如今瞧着倒没几分人样了。
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白微心知肚明他为何会成为这幅模样，无非便是那药的缘故。
可书中……卫渊也是因为这副药而死的。
他现在的模样，便是卫渊前世里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