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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经纶致世

镜头推近:

在父亲病逝日,011年月8日,三天后,黄群发表在人民网的小品文《墨香》。相关画面、画外音(下同):

“父亲的双眼睁着,如夜空深邃,静默在摆设呼吸机、脑电图仪的病室一隅,看得见光,看不见色,喜或忧。

很多回处理医患纠纷的经历,早已一目了然,发生过的事情,和将要出现的结果。

但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等待,奇迹。

直到上帝创世纪的一个星期,在没有任何交流的点滴中,在只有寒意后悔的沉默里,过去。

要让去和在的老人家都安然,事情就这样成了!

当父亲的遗照摆设在泰山厅的那天早上,曾经相信相托的同学,出事当晚说要外出开会的病室主任回来了,侧立在病室外过道旁,目送,他的前辈和同事永别,工作和生活的终点站。

父亲走得如此匆忙,连一句话也没留。可我知道,在扔弃杂屋的中小学旧课本上,翻找出他给我留下的太多太多,墨香,润物无声的教诲。

我早在那个目送礼里,还有非常意外的缺席凭吊里,看到了证实的答案。这就是为何,我还要借用墨香祭慰亡灵,懂他的非争。”

镜头切换:

涛走云飞,大江东流。

“毎个人毎一天都是读写人。在知或不觉,有或无字中,读写,自己和别人的故事。”

“读书、阅世,然后学会,做人、做事。”

“书是思想更是智慧的结晶,是古今人物最宝贵的东西,是他们终其一生才得的真知灼见,慷慨送给我们的见面礼。”

“读别人的书,阅人世的情,学可敬之人,成当务之事。”

“书卷多情似故人。历史或往事不过是一片废墟,故人准确说他的思想,之中的智慧,正是涉过这片废墟的一条河流,一股活水,滋润吾心,那块心田。这无疑是一种生命的需求,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我的父亲一生节衣俭食,淡泊名利,埋头只读写他的医书,抬首只关注他的病号。宁可常囊无一文,也要积书盈室充栋。所谓,丈夫坐拥百城,虽南面王不易也。俯仰之间,父亲有的是,微笑的和蔼、祥和,聆听的恬静、静气。生前,早把他对我、他闭口不提的一块心病的全部医嘱留在了,他给我从前批改的中小学作业本上,和点评的读写文章里。”

“阅世,其实还是读书。从别人和自己的无字书里,冷静对狂热。找到一种本真纯美善哉的感觉,帮助自己摆脱繁琐与困顿。”

“做人,简言之,也和读书及阅世一样,在个悟字,深者得其深,浅者得其浅。客观而语,人这一生,再深再浅的读书和阅世,都只少许,而已。这反而让人更知,审时、度势、识人,无非于世俗纷争外,乐在自己的心田,种桃种李种春风,给愚者以智,智者以灵。”

“做事,平心而论,一生之中,除了必须食人间烟火而不得不为之的种种凡事外,能成一、二心想的事,足矣。归根结底,湖湘文化开示你我,经纶致世,这一生的当务,与有肝胆人共事,于无字句处读书。”

“文海拾贝,骊歌未央,凤凰涅槃,再续华章。在同乡前辈周立波《山乡巨变》、莫应丰《将军吟》等中,读解吾,吾的故里、故人。”

镜头锁定:

蓑草斜阳,长空鸿雁。

“光阴荏苒。期间,宋菊香和她那些内衣厂的姐妹们一样经历了太多的人生变迁。用她喜欢轻描淡写、带点幽默的话说,曾经为她撑竿、划桨、掌舵、摆渡的‘船老大’,早作急流隐退了。虽没有完全践诺,给予她一生的幸福美满。但,给了她一世的希望慰藉。”

镜头迭叠:

窗前“小蜜蜂”,楼道口像个潜伏的“小耗子”钻出头来,从纸篓里拾捡出苏北坡丢弃的大学录取通知单;在大学读书期间,像个“小宠儿”收到宋菊香邮寄的汇款、包裹和情书,寒暑假又像个快乐的“小鱼儿”飞回到、紧跟围绕在宋菊香身边;大学毕业像个“小黄牛”分配到乡农技站拚命干活图上进,周末像个“小树虫”蛰伏梨树山偷食禁果;医院流产室门口,像个“小丈夫”等、搀扶着面无血色走下手术台的宋菊香;宋厂长家,像个“小矮人”苦苦哀求早订与宋菊香的婚礼佳期;新婚喜宴上,像个“小气鬼”找寻着堂兄苏北坡、大学同窗好友黄群和李坤等比试酒量;七年之痒,像个“小笨驴”让“大丈夫”苏醒骑在头背上;一朝为官后,像个“小浪蝶”到处沾花惹草、很少按时飞回家;亲爹亲娘还有老宋溘然长逝时,像个“小戏子”在人面前稀里哗啦、躲屋角落际偷点礼金;儿子两度突然出走失踪后,像个“小神经”间歇性发作头撞墙;连续几进“宫”后,像个“小失忆”总是用陌生阴鸷的眼光看人和事……

苏西坡生前的音容笑貌。

“几度风雨,宋菊香的生命里,不止一个格外温存她的人。”

一辆又一辆豪华小轿车在赶赴各种名目高峰论坛会似,迎接宋菊香出入华会、盛筵、舞池、宾馆;一张又一张富绅、富态的笑脸在渴望和醉红了容颜的她,耳鬓厮磨;接听电话、飞步赶至的还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两道火辣辣的目光,若即若离在她的附近,游弋。每每习惯性地一支接一支抽完,到时就抓握手中的三支黄“芙蓉王”烟;之后,在对方愤怒的注视下,旁人讥笑的目光里,扶、抱走烂醉如泥的宋菊香,任由不省人事的她拳脚相加,吐泻一身……

“几度风霜,宋菊香的生命里,羡慕、亲近她年轻时容颜的不知凡几。但,始终只有三个默默深爱她的人:她的父亲、铁弟和儿子。”

“几度风波,她的生命里,最终还有一个痴心爱人:同样也关心她、温暖她、呵护她,与她血脉相连、生死相许的男人,她引以自豪、为之骄傲的男人。那就是我,她一生一世的杰作,她的儿子。无论富贵、贫病、美丽、丑陋,始终和她心心相印、息息相关的人。”

网聊,听“江城言者”话说身边惊变的“江湖浪子”不再“说话”;小鸟依人,沐浴出来、欢快投抱送怀的一个绝色美人被狼哥只手拂开、跌坐地上,委屈流泪但不敢嘤鸣,可怜兮兮地抬望着。陡然得了急症大病似,张口结舌的狼哥随即瘫软,苍白可怕的张脸深深埋伏在双膝中间……

“生命长河,岁月如流。顺流逆流中,两岸‘原’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人海茫茫,生死两茫茫。**中的一叶孤舟,母亲的船,转千滩,翻百浪,离靠了一个又一个泊岸……”

中年丧偶的宋菊香,和夏梦的貎美惊人相似外还有,最令人尊敬的是一贯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平生没有任何绯闻。丰韵犹存,不论婚嫁。把一个个趋之若鹜的“江湖豪客”,以及因她终身不娶的铁弟北坡,拒之门外。

“终于,得以:在温馨的港湾,抛锚,安定下来疲惫不堪的身心。守望她的儿子,任岁月的风霜,吹皱她的心湖。让亲情的阳光,抚平她的沧桑。在重温,自己年轻时,浪漫而凄美的故事。很多失落的错爱,唯一还有的希望……”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二十三年的时间,苦撑和等待,又是一代新人啊。此时此刻,她的希望,全部的爱,付出终有回报。”

蓦然回首,雨水让宋菊香的视线有些模糊。她对着手机喊道:“是你吗?醒醒,真的是你……吗,儿子?”;听不到回话,却看见对面从红旗牌房车下来的狼哥急急地向她飞奔来;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划过,一个雷,紧接着又一个,霹雳一样不断在她的头顶炸开,顷刻间她的双眼,暴雨如注。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古人云,用现代时髦话来讲,在学践‘红学’、提炼升华为‘狼八条’的非常经典里,情商远比智商重要,朋友远比财富重要,本事远比学历重要,方向远比速度重要,机遇远比资质重要,操作远比观望重要,展示远比保藏重要,结果远比过程重要。她的儿子,她原以为不谙世事、不求上进而伤透了她心的浑小子,还是上苍见怜,东边不亮西边亮,一样长成了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成功男士。在‘蜂’起‘狁’涌、狼奔豕突的新世纪商界,小小的我闯荡开辟了一片天地。秦城,我祖祖辈辈的根呀,我回来了!内衣厂,我快快乐乐的摇篮啊,我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