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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低三下四

画外音(下同):

“每个人的癖好,既是其特长强项,也是其缺陷弱点。是谓:物极必反。”

内景:狼哥家,夜(字幕:第三夜)。

餐桌旁,想出奇招的霍珠又在陪狼哥喝酒,小杯对大杯,杯杯一口干,也是特别的爽,痛快。但,她的毎杯酒并没有倒进肠胃,而是先含在嘴里,再变戏法般消失在垃圾桶里。借给两个空杯斟满烈酒后吸喝饮料时,悄无声息的,或通过吸管,倒流入了早喝空的一罐又一罐“健力宝”易拉罐内。或利用揩汗,都吐在了早备足的一叠又叠心心相印牌纸巾上。随同着她不小心掉落餐桌面的饭菜和汤收拾到了桌边带盖的小桶里。

灯光柔和,音乐悦听。美少女的目光、唇角的弧度益发柔和,笑语、胸部的涌涛愈发悦听。

满意、开心之极,看似烂醉如泥的狼哥,瞳孔扩张,狼眼成了牛眼,布满血丝,充满野性,熊熊如火的欲望。

“见多识广,霍珠一目了然,那是她经历过的所谓有身份而持重的客户的障眼法,千人一面的眼神,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用还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那个意思。”

镜头穿插她经历过的和这些个特殊客户那个意思一下的细节:

阳光足浴中心,单人房内,脱挂的衣服遮严了门上的一个小洞眼,公安例行检查时要求必备的了望孔。当时没甚名气也就没甚“财”源的霍珠,在小心翼翼地给歪躺大床上的一个名牌小学的校长洗脚,按摩。

灯光调暗,试探性地用自己性感的肢体接触,烂醉如泥尚相当斯文的对方敏感的部位。在面带微笑的校长默许下,增加了那个意思的服务项目。之后,毫不客气地逼着她叫得特别甜、也的确感觉特别开心满意的胖大叔,一下子非常恼火又无奈何地拿出了裤腰带里的那个意思,一个又一个刚才酒席上得到的大红包,为别人子女补进这名校穿针引线的朋友,双方私密者,恭敬的一点心意和一片片盛情,抽出了算出的“二百五”正巧是十打,权当冲动的惩罚。

当然,这不过是小试牛刀。就像,此刻和狼哥酗酒一样,她也是出奇制胜。用同门中师太秘传的招术,妙手海底捞月,捞抄逮住锁牢了那条所谓蛟龙,接着移花接木,让他兴风作浪好半晌,感觉一次次挣扎着跪爬进了温柔乡,欲望的水云间。实际不过是,一直凉在了外面,让她权当代他**自慰了一回。还有不过是,她用早备好的一块干净手帕洒上一小片番茄汁,犹如洁白雪地里绽放的一朵红梅,权当了初夜的铁证,再让这些个冤大头们知道了凉宵一刻值千金。

出名后,特别是成县城第一蜜后,她的出“床”费、出“床”率,如同上了央视春晚、星光大道的昔日小演员,现在大明星,呈几何倍增。而且,不通过经纪、闺蜜或有头有面的贵宾等中间人预约,再有钱再想烧钱也请不动芳驾了。这如她曾陪付银书记见过的一位秦城出的最大的官,休探亲假还乡的中纪委副书记,在只有一桌的酒席上,酒酣耳热际,说漏的一个饭局行情,也是另一种攀比。

“小付,你们省长王伯华调到京城任国家总局长后,约有一年半载了,有次,对我说起,一个小趣事。如今有人找他办事想请他赏脸吃顿饭,一般要之前很早预约。而且要通过相当了解、相互印象不错的人。不管这事最终谈拢、办成与否,只要能请动他出面到场了,这位介绍人就大功告成了,就能一次得到三十万,安排这饭局的东道主给的答谢费。当时呀,哈哈,我只弱弱对他说,伯华同志,看来我这位中纪委副书记的面子和身价比你略大稍高些,一次喊动呀就有七十万。”

“首长,敬您,小霍,快一起来敬首长,你这位咱县的招商大使要迅速进入角色和状态哟,”与平日判若云泥,立马肃然起敬的付银书记,很快,站起站得笔直并双手举杯,举轻若重。更快,点头哈腰像极了虾。连那极富权威一直不怒而威的两道刀眉也舒展成了齐白石先生画中的一对草虾般,活蹦乱跳。“这段时间你要多向首长请教,同时做好后勤服务和保障。对接好县接待处、招商局等部门,首长在老家的生活,需什么有什么,缺什么补什么,这是你们当前最大的中心任务。若能博得首长好感,让你和你的团队有机会走出去,赶京赴考,单只首长刚才讲笑的这饭局中介费,就可叫咱县连年发不足工资的同志们都能吃餐饱饭,哈哈,当然,这一个小趣事外,值得我们思考的还是,大发展。同志们,我提议,一起再诚挚感谢敬咱首长一杯!首长的亲切教诲重要讲话,胜读十年书呀。今天的欢迎中纪委领导视察会,其重大深远的意义还在,有首长的亲切关怀和坚强领导,有天降大任于我们的严峻挑战和大好机遇,必能,开创咱县招商工作新局面,推动我近来思考提出的咱县文化教育卫生事业民营产业化进程。扔掉坛坛罐罐,甩开膀子,谋大事,干大事,成大事!”

消磨岁月案千卷,笑傲乾坤酒一壶。在中纪委副书记惯看官场风月的眼里,这只小虾米还在,啄着蹦着跳着,笑着叹着吹着。用这位书记后来对霍珠私下的笑骂形容,“这家伙,说到动情处,也能牛皮哄哄,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牛气冲天。”

经典西班牙斗牛进行曲的音乐,雄壮威武的音乐,用才女佳人假声模仿的小号独奏,骤然吹响。色灯闪烁。脱衣舞曲:国标的伦巴加酒醉的探戈。

哼哼唱、吃吃笑的霍珠,狂舞在手中的衣裙,成了红斗篷,摆示出,一个又一个煽情的动作。

“得不到应有捧‘床’飞吻和掌声的独舞者,心情极差地草草收‘冰’。用披肩的衣裙,虚掩,赤裸裸如冰雪一样的肌肤。”

“在很不甘心地坐待:不哞一声的公牛,反刍、清醒之后,过来挑起原始冲动。宛如坐床头、自掀开红盖头,含情脉脉,文静地等呀盼,盼了个透心凉的新嫁娘,坐守不住寂寞了。”

悄悄站起来,面向狼哥,借酒壮胆,只想一招摆平他的霍珠,就像,少林俗家女弟子,脚踏洪门,声催力发!

武打动作:海底捞沙、迎面扳手、撩阴截把捶,一气呵成,倒拔杨柳。

招式凌厉,娇叱声声,出手不凡!

“换在平日里,即使对手有十个八个,即使对手个个身怀铁布衫、金刚罩等绝活,也早被她一一放翻、破身、扁平,落花流水了。”

“可惜,今她遇上了,中部崛起,但四平八稳的顶尖高手。粉拳玉掌飒飒,劈腿抬脚爽爽,结果却连对手的衣角也沾不上边。

浑身的力气、恐怕扑压得死一条公牛的神力,总是找不到着力点。”

狼哥和霍珠玩起了八卦掌穿九宫、太极拳单推手。与她始终保持着五步的距离,前后左右,正侧上下,腾挪闪躲,游走兜圈子、比划虚晃着,就是不愿过招拆招见高低。

捉逮不到大鱼儿的小花猫,喵喵着,偷偷在笑了,笑出了小花猫哭老硕鼠的泪花。

“再厉害的女斗牛士,面对见红不起色心、发狂的公牛,可能是病牛,也束手无策、开不了一‘床’好戏的锣。”

“有时,人世间的悲伤较量,看似柔弱的不出手,让强敌找不到出手、一击而中而正中下怀的机会,恰是:未分胜负,已见胜负,永不落败的高招。”

挑逗、打不起一“床”仗的霍珠,只好又“贼”坐回到了冷板凳上,偷欢,偷取狼哥的欢心。

“在打斗中,悟性超高的霍珠,很快,悟出了破解对手不应招的妙着,那就是收敛锋芒,装得比看似柔弱的对手更低调,更低贱,更低三下四,更低头不语。总之,就是更低人一等。既然看得出对手还有一大癖好,乐于为人师。那么,不妨做他的学生吧。”

字幕:

官场如商场,商场如战场。其实如大染缸,集中呈现的是,相近相似一个社会的风气和色彩。冷漠无情,在古今中外,在官在商在战者,大都带着职业性的面具,推杯换盏交锋,称兄道弟为伍的背后,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互相利用而已。曾有位作家一语中的,那是灵魂的瘫痪,或死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