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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职场媚笑

画外音(下同):

“由小妹、小姐到小蜜,秦城县第一蜜,她深深知道并笑话:自己只是**祸水里的一滴。要想活命活好,不必把面子看得太重,但须把头皮练就够硬。需要的时候,一个铁凿凿到头上,不仅挨得住,而且还要笑脸相迎。”

“媚眼如风,笑靥如花。媚笑到最后,最想要的,命硬和命好。”

内景:狼哥家,夜(字幕:第四夜)。

此刻,非常低姿态坐在狼哥面前,轻啜细品茶的霍珠,其实,心花正怒放。

只想着偷,汉。

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自知历史知识贫乏特别是社会学问浅薄的她,偷偷摸摸,从狼哥的笔记本电脑收藏的一篇小品文《汉》里获得,汉的“性息”。

“汉,一个朝代的名字,既作了姓氏,也作了族名,只此一朝。此后,仿如终极真理已被发现,人所能做的事就只剩下依此真理来做价值判断。单纯得可爱。必须学会背诵教条。揭摆问题,却不知从何做起。更不会思想,愚蠢是一种自找的苦累,而降低人的智能,则是最大的罪孽。”

如今的官,十有八九,对这方面也同样涉猎,非常着迷。日后,和付银书记等官们在一起时,这可是更吸引之高看厚爱的谈资。当然,只可附和,这些官们抱定的惊人相似的终极真理和价值判断。如同,被他们抱定怀里的自己只可配合,他们的终极索取和价值付出。

“嗯,就让他爱上美女学生,告诉徒弟打师父吧。嘿嘿嘿,热衷于滔滔不绝地演说的老师,最喜欢也最需要的是,习惯于非常安静地聆听的学生。”

于是,习惯在听的还是霍珠,热衷在说的还是狼哥。

“……在我十一岁,性格转内向,装聋作哑时。隐晦曲折,终于一夜‘掷’变翻身的父亲,掷出家有的黄金白银换一顶戴,身价百倍后,脚不落屋,很少见面,一见到我,只对我直摇头,阴沉着脸同时,用异样的目光,紧盯住我。”

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如同穿过岁月长廊的夜风,在梦中人梦醒看见月亮守着、照着的窗台,流响。

“就像,内衣厂衰败前,我还没佩戴红领巾前。初到省城动物园看猴子、老虎、大象还有孔雀等,总是感觉:它们群聚在花园建筑里,在观赏并品头论足着,笼子里的我。”

“还好,倒塌的只是,一个我曾经玩耍的家园,一个被爱遗忘的角落。”

“很快,支撑的已是,一个我一度惊羡的世界,一个被梦环绕的魔界。”

“更好,崛起的将是,一个我向往冒险的乐园,一个被雾遮隔的江湖。”

双手托腮,霍珠看上去就像坐在小学校园课堂上,听讲。一脸的天真,非常的认真。

“让一个人接受其非常不感性趣的事情,譬如:让事务繁忙的学者,做官,听泛泛其谈、无关调研的的讲座;叫功课紧张的学生,做艺术生,练种种高难、无关理想的技艺……又比方使很少诉求权、更少表决权而情绪压抑的社会底层群体,做观众,看长长说教、无关轻松的节目。这种由此产生的厌倦、不满和痛苦,确是可想而知。而往往这样的真实感受又无可奈何地都收藏得很深,极深。”

继续在装扮学生妹的霍珠,只能默默接受,还得装出一脸的灿烂,至少挤出一丝的笑容。

她奇妙地发觉,这时这样装谦装笑的自己,竟然和狼哥和付银书记和居霞(秦城市花鼓戏剧团名旦),以及和她所有见识过的商呀官呀明星,都是一路货色。毎天,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字,见不完的人,出席不完的活动。毎年,都要以车代步或坐着飞机,把地球转几圈,把天下风景名胜地以及如同雨后春笋相继迅猛冒出来的开发新区到处踩看个不亦乐乎,信口开河个没完没了,还美其名曰搞调研。若调研活动有更大的官呀商呀明星出席,就成陪衬,摆设,站或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频频点头,如这样熬会。

“波涛在后岸在前。远在天边的前途,对从小就是武侠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总的来说:非常有吸引力。”

“有雾,有梦,有爱,才有神秘,激情,奇迹。正是放手一搏,扬名立万的江湖路,韦小宝似的用武地。”

狼哥还在像某些把自编自导自演的“烂”片、自吹互捧得“添”花乱坠而“洋”光灿烂的所谓国际影艺界巨头,或政界冉冉升起的明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强颜带笑的表情,还是像哪壶不开提的哪壶、冬天的洗脸水,只能维持三分钟的热度。实在受不了了,霍珠已在愁眉苦脸,如坐针毡。

“遭遇如此受教,比头一回被强奸,更惨,更要命啊!此时,真想抱头痛哭流涕时。像新闻媒体不时曝光的某城地下室或某村地窖囚女案中落难女一样,抬见心理变态狂魔狞笑的霍珠,却不敢呜咽出声来,连眼泪都得强压着暗地里倾倒流入肚。年轻脆弱的心地,顿时涌现:太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凉。”

总算捱到了放风哨响。吹起口哨,看上去蛮高“性”的狼哥,自也憋不住要,出恭。

雀跃起来,霍珠真想赶紧去帮提马桶。急中生智,慌忙扮作香港警匪剧中的陀枪师姐,立正、敬礼、请示:“阿sir,我也去冲个凉。”

内景:狼哥家的浴室,夜。

在室内温泉池,相对无语地泡坐好会儿。碧透的泉水,氤氲的雾气,把一对年轻健硕或曲美的**,浸泡得益发性感,粗犷或美艳到极致。

晶莹的瞳仁,弥漫暧昧的迷雾。

“水中望月,雾里看花,看上去,狼哥宛如:一只两眼发亮的食肉动物,一只紧盯住缸中孤独游摆的金鱼、直咽口水的馋猫。”

镜头推近:

金鱼缸内,潜水的金鱼,又浮到水面,冒泡。

镜头拉远:

当着狼哥的面,一丝不挂,霍珠走出温泉池,迈上玉台阶,在用莲蓬喷水龙头,上下里外,冲凉。

镜头迭叠:

正冲洗难言之隐的霍珠,被随之如龙出浅池的狼哥,拦腰截住,替其齐胸包裹上一条大浴巾,有些未抹干的晶莹水珠,仍凝在雪白香艳的肌肤上;紧搂住霍珠的小蛮腰,长出了口酒气,看来欲火中烧、浑身发烫的狼哥,在粗鲁地牵拥她连走带爬,上楼。推入虚掩着汉白玉门的主卧室。

终于,被强带入梦想洞房的霍珠,美目倩兮,低眉窍笑;门户大开,很有专业水准,仰卧在床的造型,两腿分叉的肌肉,晶莹洁白,在粉红色灯光下,令人目眩;媚眼如丝,继而恢复职“床”上惯见的灿烂的媚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