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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桃花劫浩

画外音(下同):

“温柔的女人是杯酒,酒入肠胃,化作绕指柔,牵系男儿心,也激发男儿志!”

“波斯猫一点没说错,霍珠确是我今生等来的心目中的如姬,美丽又温柔,人小鬼机灵,情商和智商不是一般的高。而且,江湖经验老练,比狡猾的狐狸还警觉,应变能力不弱。可以助我,达成心愿。”

内景:狼哥家,日/夜。

优美的旋律,优美的音乐,加上磁性的声音。狼哥在朗诵,江城言者发表在中国作家网的微小说《玩笑》,和《一生有你》的音乐旋律如此丝丝入扣,水乳交融,抑扬顿挫。

“人们都恨,或怕,死神。

但,我的经历让我觉得,死神,只是一个小丑,在我的生活,特别是生命的紧要关头,在和我开玩笑。我看见过死神,恶作剧后又悄然无声带给我的幸事,有惊无险。”

“曾经,十一岁上初一时,有个同班同学也是邻居带我,戏水。

他从近岸趸船头一跃而下,高昂着高出水面的头和脖子,同时,高举着高出半头的双手,对还不会游泳而犹豫不决的我说,跳吧,水不到一肩深。

我信了,也就跳了。扑通一声,人如石沉大海,直往下沉。接着上浮,却无法浮出水面。

人在苍茫一片的水里,我睁开眼时,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救命草,一条绳索。我毫不犹豫地奋力一扑,扑抓住绳并攀沿之,扎挣出水面,爬上船头。立马举目近看远望都不见那同学,他早逃至无影无踪。也就在那天,一个青工篮球爱好者模样、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名字的大哥,手把手教我,漂浮水上,并教会我溺水自救。一直守护我、鼓励我,勇敢游向深水中的篮球,坚毅游过遥远中的资江。”

“至今我认为,不是同学而是死神,和我开了个玩笑,让我在无知中,沉沦而不夭折。”

“曾经,二十三岁到农村开展社教时,结识的一个队员也是县政府机关朋友带我,豪饮。

他一口喝尽一大碗(后来我才知的水),谈笑风生对还滴酒不沾的我说,一口干完吧,就像喝白开水,这酒让人最多困一会儿,困一觉后就学会了,下次就能痛快酣畅而不醉了。

我信了,也就一口气干完了,同样一大碗白酒。咕咚咕咚咕咚落音之后,人如羽毛轻,飘了起来,又落了下来,却无法坐稳,一个人骑的一条长板凳。

人在昏昏欲睡际,我犹在睁大眼时,一直清醒安静看着,一个现在惭愧到记不起他名字的所住农家小弟,在朋友笑面佛似观望中,人小鬼精灵的他,像偷家里鸡蛋给我下面一样,慌忙地把一小碗浸坛水加醋灌进我的干渴口中、火烧胃里。接着看着,他心急如燎走了。一如他用这样静默的方式,为他瘫痪下不了地的小叔,过来感谢我,毎次回城总要捎带给些药品和音乐磁带后,走跑得远远的。只觉,破旧的泥砖瓦屋檐外,中午的太阳光在渐弱西沉。再接着看着,与他奔赶而来的父亲也是医生,提着医箱,飞下单车,给我输液同时,望、闻、问、切,然后,针炙推拿让我倾泻不止。倾吐出,满腹苦水,泻流出,满面泪水。如同大病一场。也就在那天,我才懂,快活的底线。”

“至今我也认为,不是朋友而是死神,和我开了个玩笑,让我在冲动中,遭罪而不下地狱。”

“曾经,三十不到很快四十岁间,类似的故事还有,同事、领导、称兄道弟,等等,那些我从不怀疑的人们。带我,尝试我本无兴趣的官场博弈、纸上谈兵、感官刺激,等等,那些至今我仍认为是,死神的玩笑,而已。

这让我较早明白,知道,真正的可恨和可怕,不是死神的玩笑,而是自己的无知,还有冲动。这让我较多遭遇,学会,无知而沉沦中奋勇起来,冲动而遭罪中清醒安静。”

“感恩生命中的贵人,感知我对之的亏欠,感奋还活着的使命。”

“从来家国无小事,岂可玩笑当儿戏!?”

插曲《一生有你》: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

镜头特写:

电脑室内。病恹恹地,霍珠在推敲键盘,委屈那双弹钢琴、青春圆舞曲的手在捉虫似,忙活。

“嗯,要想从她心窝里套出她的真话,还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据我狼哥与女人逢床作戏的经验总结,要想让那些个有才气和心计的女人乖乖听话,为我所用,就得想方设法使之先崩溃屈服,顺从,然后心悦诚服,死从。”

“再有才气和心计的女人,往往想问题想到最坏的一方面,想到自己无能为力、不顺从就只有死路一条为止。哼哼,自己吓自己时,这种女人的才气和心计自然大打折扣,甚至还不如一个天真、幼稚而简单的小女孩。”

“要做到这点,相对而言,难度明显小多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一字诀,吓。嘿嘿,先吓她个屁滚尿流,不敢对抗再说!”

“看来不出所料,第一步初见成效了。这时,在我面前,愁眉苦脸的霍珠,就像一个在读学前班的小学生伏案赶作业。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状元成才路创新名卷、考王高效训练方案、新课程与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同步课后练习与评价等等卷山题海书本的她,在电脑上码字。码废掉她的傲气与心计、消磨她的斗志和锐气的字,哈哈!”

码写着心情日记,霍珠在心底哀叹声声。

“这些天,俺切身感受到了,活埋的悲惨。活埋在一幢与世隔绝的豪华别墅的悲惨。活埋在一种举目无亲、度日如年又唯恐稍纵即逝、大限临近的时间隧道的悲惨……”

“若能被解救出这曾经梦寐以求、而今恐怖惊魂的魔窟,金钱与酒色堆垒的人间地狱,俺真的很想、只想:珍惜人间真情,换种活法。报答养育之恩,专一相夫之情,倾注教子之爱,享受正常普通女人的生活,粗茶淡饭但平安坦然的生活……”

“不经历此桃花劫,终其一生,不想长大、也好像总是长不大的俺,永远不会觉察到:金碧辉煌的宫殿,竟然是令人窒息的死城。竟然只有死亡的阴影……”

在旁守看的狼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近朱近墨,难怪现在的官老爷们大都开不起这玩笑,轻轻的一句纪委或检察院电话通知约谈的玩笑,竟伤人以言重于剑戟。不少人就会像个娘们吓得要命,有的还真的被要了命、自杀或猝死了。看来迟早会来的反腐肃贪风暴无须旷日持久,立竿见影。不过还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让带病而未入膏肓者也可,遇得见自己生命中的贵人,也成得了别人生命中的贵人,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将功来折过,好呀!”

镜头迭叠:

霍珠想象的变态狂、杀人魔,与她朝夕相处,同居但未同衾;幽深玄冰似的目光,若离若即,在欣赏她的天生丽质,却漠视她的色情诱惑。

“在网上浏览、曾读过一本励志成长的书,说:急中生智。复萌良知心者,方能福至心灵。”

“此时此刻,仿佛真已福至心灵的俺,彻底完全相信了这句不无道理的经典微言。相信一句顶万句的道理就在,一语中的,简单扼要揭示出善恶因果的报应,回头是岸的法门。俺在黑暗无助中,虔诚为自己点亮一盏智慧的灯,一条重见天日的出路。”

“赶紧寻路吧。人生就像迷宫,俺用前半生找寻入口,用后半生找寻出口。”

“看来对付这变态狂魔,再靠做小三小四的绝活,虚与委身,活命的保险系数不高。”

“你不介意俺骗你,你介意的是俺的谎言骗不了你,俺的个狼呀哥。”

“看来只能边装着很感兴趣地听话,边往悲往惨里深掘,苦难的话题,滂沱的泪涕,稀里哗啦洒向罪人也是爱。用柔弱善良的一面,感化,尚未泯灭的一点同情心吧!”

“从来不信头顶三尺有神灵的俺,如此迫切但愿:孝感天地,神灵保佑,苍天见怜。”

“呜呜!呜呜呜!”

内景:狼哥家,夜(字幕:第六夜)。

室内的紧张情景,在影视镜头里,古今中外发生过的太多的桃花劫浩、绑票凶杀碎尸案中,司空见惯。

只须更换下演员与台词。让楚楚动人的霍珠默哀、静听,她眼里的这变态狂魔,重复他觉得很有必要的发泄,歇斯底里前、极其温文尔雅的演说。

的确,在多媒体温馨提示“不和陌生人说话”、“更不可和陌生人出行”的现实生活中,处于抑郁自闭、精神变态和边缘地带的人,在不减反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