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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童心未泯

画外音:

“送给你防电脑辐射的这副眼镜,视康眼镜店李总听说你要,立马免费亲自微笑送上门时,你偏偏不喜欢戴,一直搁放在电脑桌面上。此时,天色漆黑了,叫你下晚自习、散散心,你却一本正经地罩遮住眼睛,活像只夜舞的母蛤蟆。而且是个盲女蛤蟆!嘿嘿,和狼哥还真般配,都是天生反骨、不识好歹的叛逆!”

内景:狼哥家,夜。

面对霍珠如此明显故意的唱反调,狼哥又好笑又好气,摇头。

“其实呀,咱心里都亮堂。他这小学没毕业就做眼镜生意的村贩子,赚的可是只比卖军火、毒品和人肉叉烧包还有乌纱帽呀特权略小点的,暴利。他这样拱手相让呀送你,与他用赚到手的万贯钱财中一大半去刻意讨好和巴结官儿们没二样,所看中的并非对方的面子,只是对他来说有利用的价值。何谓奸商,依我看奸商不在奸,而在商的谐音,伤不起的伤。这些人渣表面慷慨大方,实在精打细算,一笔笔记牢了给付讨好对方的账,到时算总账。亏了、翻脸呀被査时,都出卖和伤害对方没商量。这予呀不是不以得为目的之予,而是先投诱饵再放长线要捞得更大一把的算计,这叫功利!”

嘟哝一句俏皮话,立马向她伸出了那双肌肉发达的手臂。挺有绅士风度地提前代之移开坐椅,很温柔地牵手、邀请,当真就在他的面前呱呱叫着伸舌头、调皮扮鬼脸的霍珠:参观,他的最重要的一个私人领地,书房。

应声灯在次第亮起,亮堂堂的近三百平米的楼中楼藏书阁内,琳琅满目是:汗牛充栋的书籍,保存完好的十年上报刊。

走进峰回路转的迷宫,走在书的山间小路,很像呵护情侣的狼哥,搂牵着大跌眼镜的霍珠,感觉都是童心未泯,有一种自然而然拉近彼此距离的快乐。

乐在其中,边走边说。

“……当年的我,最讨厌也最喜欢的就是,读书。”

推蛤蟆眼镜至一只小花蝶的发夹,霍珠有点夸张的表情,忽闪的美丽大眼睛,会说话:真的吗?

“常常一个人,背地里,扎迷水,抛开堆积如山、堆积不出小时候花园建筑的课本,只好读《人民日报》、《参考消息》与财经、法制之类报刊。看《鹿鼎记》、《七剑下天山》、《楚留香》、《四大名捕》、《神笔马良》、《红与黑》、《少年维特之烦恼》、《热恋中的女人》、《飘》、《福尔摩斯探案记》等中外小说。”

听说起不读课本、只看散书的从前这些事儿,霍珠就像笼子里很少嘤鸣的小鸟,听见天外翅声,开始跟着眉飞色舞唱起歌来:“狼哥哥,你说的这些小说俺都看过哩,基本上是放在课桌下、藏在课本书下面以及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滴。嘻嘻,厚厚一部枕砖似滴书呀,俺最慢只要一个白天再加班半个晚上就啃完。还行吧?厉害不?”

于是,两人从《十日谈》说到《一千零一夜》,由《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红楼梦》又扯到《悲惨世界》、《苦难的历程》、《罪与罚》、《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等等。

“长了颗红楼梦的心,却生活在水浒的世界,想交些三国里的桃园弟兄,却总遇到些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

盲女蛤蟆调侃后,笑得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纤腰袅娜,檀口轻盈,只喊,哎哟妈呀,肚子痛!

“……烦恼,就像这些书中主人公有的烦恼,感同身受的经典名言:‘为爱情和正义而牺牲,值得!但是为了并不存在的爱情和正义而牺牲,那就不值得了!’‘啊!可悲的十九世纪!啊!可悲的……’”

酥胸微露,云鬟半亸。听见这空好看的花木瓜还不会笑着撩逗,撩妺。才对他又有好感的可人儿心情沮丧极了。

“可悲的还是,你咋这么能说,废话!”

跟着烦恼、狼哥的影子走,霍珠差点在伸舌前脱口而出,非常生气的话:“刚说得好好的共同爱好和共同语言,继续呀,小娘跟着也想叽哩咕噜散去点郁闷。你他妈的却老调重弹,又不做好的搞了!不然,咋又要跑调到去罗里罗嗦的发那些没用、俺不爱听的牢骚和怨气呢!?”

“当然,狼哥我没有将我的烦恼,还有这些感慨,倾泻出来。”

“因为我想一吐为快时,更快看见:那些倾泻出来、快乐之后的男女老少,其中还有我喊姐、媳妇或哥们的朋友,立马被自己的亲属,连拖带抬,寄存托管物件般,送到、软禁在了,爬满铁藜蒺,灰色高墙圈护的幢幢白屋建筑内。穿着统一的条纹‘制服’,不受时间限制的疗养。”

“原来如此,俺的天!难怪,你的确是漏掉的、早该请送进那里面的一位。”

这样想,霍珠在心里开始嘀咕:“太有钱的年轻帅哥呀,你失忆多好,只会吃喝玩乐、嫖赌逍遥多好!唉,有福不会享,偏要满脑子胡思乱想,想些离奇古怪的问题,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惹些神经病发的大祸。”

“不过,不是多或少了根筋、有毛病的人,在如今还真的做不了大官、大老板哩。呃,这是什么缘故?什么世道!?”

在心里唉声叹气,霍珠惊觉自己的脑筋也在绕反圈,精神快要崩溃了,还是不想也罢。

镜头推近、定格,雪狼推敲出的一行又行字幕:

“放下和珍惜是生活永恒的主题。放下大而虚的梦,珍惜当下能抓紧的瞬间,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幸福吧。幸福很简单,生活也没有你想的那般,苦难,或辉煌。”

“一生中大部分时候,我们都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步入成年人的行列后,我们似乎连崩溃的时间都没有。”

“心里的不快,不会倾诉出来,积压在心里,久而久之激化的是矛盾,折磨的是自己,还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

“这就是我为何要用剧本式写小说,只为时刻提醒自己和读者,始终有个镜头有双眼睛在关注,你我的生活,和心情。始终有个声音有双耳朵在紧张,你我的近况,和未来。始终有个片断有些情节在过滤,你我的浮躁,和伤痛。看到剧中的他(她)们,也许你也看见了自己。”

“如果你觉得自己正活在压抑、崩溃的边缘,不要害怕,也不要慌张,谁的人生不经历暂时的波折。你可以跟家人和朋友倾诉,放下武装在身的所谓自尊,有时候你意想不到的能量与惊喜就在你忽视的身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