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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水消融

画外音:

“从未知到已知,是一种生活的尝试和阅历。从已知到未知,同样是一种生活的尝试和阅历。换一个方式来生活、来体验生命,也许,你会有不同的体味,不同的想法,你的人生也会更加五彩斑斓、丰富多姿起来。”

内景:豪华别墅,夜。

狼哥家外阳台,品喝着同一杯酒,一起快乐重复哼唱开头的那一段歌曲,穿着睡袍,俨然小两口在夫唱妇随,欣赏、享受着户外夜色、田园风光。

嘿嘿一笑,收回霍珠手中酒杯的狼哥,望定她,就像,望、闻、问、切后的一个医者,开始低语:医嘱。

“嗯,自作聪明,你给我看说的手相呀,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以为狼哥是花花公子,但不知狼哥以前也是痴情少年,不知狼哥为什么变成花花公子。”

“还有,聪明反被聪明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为自己够下贱够悲惨,是么?但,不知比你更下贱更悲惨的,这世上还大有人在!”

“久病成良医,同病自相怜。”

雾起、潮湿眼睫,霍珠在心里有无限感慨:“出道以来这些年,俺和陌生人相处,纯粹逢床作戏,及时行乐,很少有共鸣,更少有同情,最没有的应是,理解、尊重和慷慨给予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抬爱。”

“其实,即使是嫖妓,表面的风流,或那些所谓正经人说的这是实质的下流,反正都是笑容的背后,同样都有暗地里强咽下肚的泪水,不为人知的辛酸,需要发泄的事由。”

“其实,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感受、同一首歌很容易拨动、震撼、弹响彼此隔阂、尘封、猜疑、敌意的心弦。”

“因此,从这一刻起,俺不再觉得面前的恶魔生就铁石心肠,如同早已不相信结识的官们只有凛然正义。”

“俺知道,这是俺的心弦被如此强烈的拨动、震撼、弹响了,有了第一次破茧化蝶的沉醉、飘逸、幻觉,仿佛在听狼哥唱一首经典的歌,听水手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不知你还年轻,机会、事业、未来,都还在你的左、右手中,掌控!”

如同水手的语气,狼哥在说,在为小女生擦干泪。隐伏在玩世不恭的笑容下,流滴在心中的血泪。

“不知年轻犯错不是祸而是福,你还来得及回头,重来!”

“不知……”

镜头迭叠:

凤凰传奇男主唱曾毅在秦城的童年,生活长大的片断。

轻柔转向激昂的音乐,流泻、流响在暗室内,流淌、流涌向,秦城贫民窟夜深处。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烟火……”

音乐在持续。

在内衣厂跑马楼小黑屋里,微弱灯光下,脸如蜡黄、忍住病痛的孤老婆子被迫停下手头针线活,背对着正伏在饭桌上赶作业的小外孙,虚汗涔涔地挪上吱吱乱叫的平板床,慌忙用瘦骨嶙峋的双手抓紧、再抓牢满是补丁的床被,尽量控制自己和破床不再发出声响。

翌晨,天边才现出鱼肚色时,静谧而寒冷的空气中,陡响起,撕心裂肺的童声哭泣,一声比一声弱。

第一个冲进门、被童孩泣不成声唤叫“宋爷爷”的老人望着冷灶旁,一锅稀粥撒落满地,孤老婆子早已咽气。

“是谁听着歌,遗忘了寂寞。漫漫长夜,一路芬芳,岁月曾流过。在那人潮人海中,你也在沉默,和我一起漂泊到,天涯的交错……”

歌声在绕梁不绝。

不再外去钓鱼的老人常常整日自关在小黑屋里,神情异常冷峻,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猛虎,发出低沉而粗重的喘息。

“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歌声在直冲云霄。

一见到孤老婆子的孙儿和自己的外孙就笑的老人,在两个晚辈放学、放假后,难得开心地和他们一起,读书、看报、谈论、野餐、帮工、练武。孩子气的老人与之结伴而行,夏游井冈山,冬泳长江水,春到窑洞课堂,秋走戈壁哨所。老人省衣节食,捐资助学拥军,一捐就是后半生。

“这是我远行的感受,不应该让我继续这种伤痛。别覆盖我会坚持往下行走,原始界的风伴随我们的行踪,脚步重变得重变得失去自我,迷恋风景我会尽情地去放松,轻风伴我相送岁月如此沉重,早已热泪感动被你一水消融……”

念唱、音乐淡去。

“其实,狼哥和你一样,也是从单纯走向蜕变,又再从边缘走回,本善!”

“你我的过去,就当是一首校园歌曲所唱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是呀,不必再留恋,曾经犯过错误与付出代价的从前。”

“因为,错误,这是年轻人的专利。”

“因为,代价,这不是不计代价,而是要明白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

“好比,我们现在与同年人相比,并不逊色。至少,比飞来天灾人祸死、死得毫无意义的人要强胜百千万倍。”

“至少,还有时间、机会,因错误而拥有年轻的梦想,因代价而圆了年轻的梦想!”

霍珠已听得热泪盈眶。

内景:黄群家,晨。

书房内,台灯下,江城言者在静听雪狼刚才传发来的有声之书。

“小品文是种散文的流派,一种寓有抒情意味和讽刺性的短小散文。小品一词,来自佛学,本指的是佛经的节本。后来运用到文学领域,凡是短篇杂记一类的文章,均可称之为小品文。与舂荣大篇相区别。体裁上不拘一格,序、记、论、跋、碑、传、铭、赞、尺牍等文体都可适用。在创作风格上的一个显著特点是,趋于生活化、个人化,不少作家喜欢用之反映自己日常生活状况及趣味,渗透着文人特有的生活情趣和审美趣尚。”

“小品文的兴盛是与当时的社会现实、社会风尚和思潮影响分不开的。因内容不同,一般有讽刺小品、时事小品、闲适小品、历史小品和科学小品之分。主要是通过事实和艺术形象来表现思想内容,议论较少,叙述、描写或抒情成分较多,以幽默的方式和悲喜剧性的情节,活泼、轻松或深沉、凝重的语言,给人一种揭露性的笑和泪,并使人在笑过泪流之后,看到问题的实质,发人深思。”

“此中大师必提林语堂和鲁迅。林语堂提倡幽默小品文、闲适小品文,把小品文视为个人独抒性灵、消闲自娱的形式。鲁迅则强调小品文的现实战斗性和审美愉悦感的统一,倡导生活速写、讽刺小品文、科学小品文和历史小品文,坚持和发展了小品文的现代化、革命化、平民化方向。”

“江城言者的作品《卧底藏骄》,却尝试着把舂荣大篇和玲珑短篇融于一体,集万千小品文而汇成一部长篇小说,又将一部长篇小说注解成万千小品文。并把林语堂和鲁迅的小品文风格兼收并蓄,一水消融。”

“闲适性里,敏锐感应社会现实,更侧重对爱的教育,良知的传播,平民化方向的思考。”

“天涯若比邻。在互联网上,毎个人都昰读写者。毎日都可读写一小品文,即兴而作,身边的人和事。光影传颂,心中的囯和梦。从只在乎热闹不在乎真假、只注重功利不注重功德的一时网红中,将五千年的中国文字,咱祖宗心血的结晶,推敲出,回归到,拼组成,特有的语境意境,声韵曲韵,寻常意,灿烂深。渗透咱中国人特有的生活情趣、审美趣尚和信仰力量。所以,我敢断定,假以时日,纵使江城言者的作品《卧底藏骄》不成经典名作,也有如此方式厚积而薄发的作品必为巨匠大作。”

“下面,请欣赏,由爱的红蜘蛛朗读,摘自江城言者长篇小说《卧底藏骄》里的一篇小品文《爱的教育》。”

“童年,神秘的那只夜猫,总会在外婆悄悄的催唤下,很快给一个想娘哭啼的孩子,叼来,一把人参米。曾炫耀吃过的极品美味,一份现还想得到的惊喜。

后发现,在文革时出生,由外婆抱到乡下带大的人,大都有这样辛酸与甜蜜的经历。有这样渴望与满足的共鸣。

饱汉不知饿汉饥。这是80以后无法想象的磨练。

那时候,物质极度匮乏,特别是粮食。

口粮,街上人凭粮本定额配供,乡下人按工分计量领发,一般人月不足0斤。当时多吃一口粮,是社会和家庭对一个人最大的尊重,格外的高看厚爱。很多年了,外婆离世三十年了,我依然感觉如在昨日,她的音容笑貌,她的闺秀风范,她的心疼但从不溺爱子孙的口碑,她在盯看我嘱咐我注意在家或出门坐姿吃相的情景,她在吃前总要减一半饭往我碗里,吃中常把我掉在碗外的米粒捡起来吃了,如此细无声的感动,一如清波照玉影,涟漪心湖中。

知书达礼,外婆是我的启蒙。如数家珍,她娓娓道来的那些粮食故事、民间谚语和老班子话,尤其是江西祖训中有,做人,最起码的常识,和底线。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别混账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在外婆的耳提面命下,早前我就晓得,现在有些成年人不一定回答得出的问题,关于五谷和六谷之说。五谷古称稻、黍、稷、麦、菽,现指稻谷、黄米、高粱、麦子、大豆。在《三字经》中,加上,粱(小米),并称六谷,是粮食的统称。还知道,楚乡千古为悲歌。外婆生下的十四个子女一半夭折,是她眼睁睁看着活活饥死。以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奢靡败家亡国的不少事例。更懂,外婆的苦口婆心,就是要后来人都明理和耻,因果报应。体会并认同--

人是铁饭是钢,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

如今,灾祸和饥饿还在并不遥远的国度肆虐。居安思危,我想,借送给儿子成人礼的一首诗点题:请勿糟蹋养命的粮食,和立命的名节。要记住父辈,曾经怀着饥饿,开始自豪吃过的最好味道,人间真情。让幼小的心灵,张开想象的翅膀,同时,背驮起感恩图报的愿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