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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插曲《爱是你我》: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旋涡。正是你爱的承诺,让我看到那阳光闪烁。爱,拥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它的抚摸。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内景:狼哥家,日。

电脑室内,《爱是你我》的歌声淡去,音乐犹在轻柔流响。

停止飞快推敲键盘,抬起美目,像个花痴的霍珠望着:埋头浏览她码写的长篇官“猖”密报,专心致志的狼哥。

单看列示的那些大小标题,就一下子深深吸引住了览卷人的眼球。

一、亲眼所见的县委书记--付银:

1、上任第一把火立威就是震压住同僚。

、第二把火立信便是对下吏彻底洗牌。

、第三把火立名则是强推产业私营化。

4、贪婪对平垸行洪专款也敢雁过拔毛。

5、张狂对旧城拆迁堂皇敢行违法政令。

6、狠毒对可能异己一概动用司法扫除。

……

轻启朱唇,娇喉婉转。

“狼哥,休息会儿,你好好讲一下你如何转变的故事,让小妹从中学会找到一条捷径,和你常当歌唱的一样,找到,回归的岸,灿烂的星光,一路的方向,自由地飞翔。好吗?”

全神贯注地聆听,看着,谈笑风生的狼哥,霍珠不时在心里引发共鸣。

“天更高,心更阔,梦更远,人更近。原来,狼哥的心底深藏着,一个远大而宏伟的抱负,一个足慰他的亲朋在天之灵、也足慰他爱着的人们苦难之心的理想,一个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即使以卵击石而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的壮举。”

“狼哥在对我继续说着,新天方夜谭,他过去的故事。讲述一个新的观点、关于错误的非常独到的见解:只要不是错到一败涂地,那么,错误犯得越多越好,失败来得越早越好。一个人要是四十岁之后再犯错而失败,很可能就来不及了。”

“他在为他心目中最爱的人,到了不惑之年已回不了头或还执迷不悟的人,心疼;也在为他和我这样的风尘小女子能承受更多更大的错误、失败和压力而焕发潜能,庆幸。”

镜头迭叠,狼哥的眼眸映现:

雨雪霏霏,冰雪盈城的初夜。

画外音(下同):

“……‘唉!为什么偏偏遇到这样的事,而不是别的事呢?’八年前的我,感叹那些年,一直没有看到那夜那样的雪:轻盈、晶莹;没有看到那夜网上的花:鲜艳、烂漫。”

正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少年独守在家,上网。

“隔着视屏,我忍不住吻了,比花还鲜艳、烂漫的‘林美眉’,林姐的嘴唇。在心里想象着:她就像,我从没有吻过的‘小媳妇’。”

少年把一盒没开封的避孕套和一条梦遗弄脏的短内裤偷藏进他的卧室,枕头下,又转移至书桌抽屉里。

“多少次单相思,和她一起,坠入爱河。”

“多少回梦想呀,如神雕侠侣,我崇拜的偶像杨过和小龙女,度尽浩劫痴情在,相逢一笑任我行,不畏世俗偏见,只为一生所爱,双宿双飞。”

深夜,坐在床头的少年难以入眠。

“当时我想:在林姐的身上,体验,小媳妇的本来面目,本来应有的幸福生活。”

“既然,我长大成人了,也就该对自己的初夜负责。为心爱并为之‘湿’身的第一个女人,有所表示。”

雨雪晨昏又一天。寒假作业扔散一旁,少年一个人咬着烂笔头,坐在书桌台灯下,发呆。俟“睡吧,宝贝”的吹灯号响,母亲再次推门后,少年佯装上床睡觉。

假寐会儿,夜猫似的两眼,在黑夜中,如星辰闪亮。竖起狼一样机警的耳朵,谛听到此起彼伏微弱的鼾声,立如鱼虾蹦跳下床,再像阵过堂风,轻吹出了家门。

贼一样,推着摩托车,溜出大院后,发动,箭一般疾射至,黑幕深处。

独行侠似,单身挤进网吧人堆里。深夜痴迷地上网,热切地搜寻,“林美眉”踪影。

坐到天边露出鱼肚色时,赶紧飞骑穿过街巷,杀回大院。然后飞纵上楼,抢在“宝贝,醒醒”的起床号响前,如同灵猫钻进了伪装有人睡的被窝里。听着听着号子,就像听着催眠曲似,放心大胆地在做白日美梦。

一觉睡到晌午。被买菜回来的母亲--背后他大不敬直呼的管家婆,又一次敲门加请驾声,吵醒。

正在做艳福美梦的少年,眼睁睁看着,人去室空、其实本就没有玉人教吹箫的床榻,凌乱不堪的枕边,发呆。看了一下赤膊裸胸下面,赶紧冲进浴室,紧锁上门,边听电脑淋浴房安装的音乐,边有洁癖似的洗冷水澡。

洗完,从门缝里,探出,湿漉漉的虎头虎脑,急催当妈的送条干浴巾过来。要的东西到手后,又迫不急待地叫妈快出去。

“藏什么,你是娘亲生的,浑身上下,哪点我没看过?”在妈骂骂咧咧地喝斥声里,长身玉立的少年,笑嘻嘻地,躲在浴室不出门。

气走妈后,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浴巾,悄悄溜到收妆台前的少年,对镜看了半天。

“在俺狼哥看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母亲之所以伟大,就在于她能包容做子女的一切缺点、包括罪过。在母亲面前,儿女们根本用不着遮掩其丑。”

“‘藏什么,你是娘亲生的,浑身上下,哪点我没看过?’如果现在那些意识到自己确实太不像话的官儿,还能听得进俺娘说的这句话,从此,从心底里、行动上,把对其有再生、养育之恩的百姓当娘敬,那么,他(她)们也不是没有救了。哪怕就快要落水,或已经进了班房,我看呀,也能就像秦城县前书记章箭一样,还可迷途知返,让躯壳找回失去的灵魂和依靠的力量,自由飞翔!”

镜头特写:

提前释放的章箭和妻子格外细心地护侍病中老父的吃喝拉撒。

父亲这次拾荒突然中风的有惊无险,以及自己十年心血的著作《窗前心语》付梓,带给他的是,省市县纪委的好评如潮及一版再版加印着热推畅销,关键是如释重负之后的心情愉快。

有个周末,章箭谢绝了以前部下、现秦城县委统战部长华建峰相邀的钓鱼和酒宴。

尽管华建峰电话里,提到,另只请了假释也是刚出来的曾新科书记,章箭的前任,章箭和华建峰共同走得近的老班长。并再三说明,这纯属是表达个人诚意,私交聚下不会由公费开支。

其实早就听说,曾新科一假释出来就张罗着与华建峰等那班老部下碰头,料理前事,在他满崽开的长春鱼庄连开了三天三夜的酒会。这一趟趟的浑水还是远离为好,还是静下心来多陪下家人为好。补尽孝心关爱之余,极少再喝酒打牌的章箭此刻在听书。

“酒囊饭袋上得了酒席,喝得下斗酒,却喝不出名堂。所以,自古上得了酒局者必载入史册。所以,今再狂的酒徒也知,上的是饭局而非酒局。在中国历史上,酒局可以暗藏玄机,改变历史。譬如,鸿门宴,暗藏杀机的酒局。让犹柔寡断的项羽落得四面楚歌,刎颈乌江。而让当机立决的刘邦最终反败为胜,坐拥天下。又如,新亭会,暗藏生机的酒局。让衣冠渡江的北方士人落得风景殊异,饮酒对泣。而让心怀故国的仁人志士因此振臂一呼,克复神州。再如,千叟宴,暗藏良机的酒局。让时逢盛世的长寿老人落得大快朵颐,满汉全席。而让四海承平的一代帝王得以恩隆礼洽,万古未有。酒局,还是品味,回味,惟将实事纪耆筵,史策饶他莫并肩,而再味,深味,风高林鸟静,雨足路尘清,好啊!”

“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湘楚北部,神奇雪峰山东端,秀丽资江河畔,就有这么一座城,她叫秦城。听者朋友,刚才是由爱这座城节目主播爱的红蜘蛛为您朗读的秦城作家江城言者的小品文《酒局》。下面,请继续欣赏,由雪狼朗读,摘自江城言者同部长篇小说《卧底藏骄》里的另篇小品文《法及法治》。”

“法的字义,中国人的老祖宗将之寓意于形。首要有水,执法必平之如水。次要有廌,立法必刚直如廌。还要有去,守法必断去理曲人事。这开示了法的思想,执、立、守的作为。这蕴藏了中国智慧,三维一体的价值观,共同担当,天地人和。法治意识,无外乎有以下四种:政治意识,就是要把党和政府的政策法律化。大局意识,就是要把党和政府的要务执法化。核心意识,就是要把党和政府的权威立法化。看齐意识,就是要把党和政府的工作守法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