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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快刀浪子

画外音(下同):

“呵呵,哪里钻出来的小鳖,哥们的事,由得你插嘴、逞角色是么!?想出风头,好呀!老子连你一起打,打扁你又怎样?欠揍的小东西!”

外景:心恋网吧门口,日。

为首的大绺子,阴鸷着眼,歪了歪脖子。

话音未落,倏地抬起一脚,踹向少年的胸膛。

“腿法漂亮,看得出,是一个在街道挂牌开的场馆交了学费、练过些时日跆拳道的黑带。看来在外打流,尤其想当大哥的,没有点看家本事还真不行。”

“如今任何一座城市的街头,春笋般冒出来的武林门馆,不认品德、资质只认钱的收授门徒,算是为那些小时候没有正规训练过的保安、城管和流氓们一视同仁地提供了继续教育和称兄道弟的机会。”

看似根本没有防范的少年,已无法闪躲时,不事张扬的一个简单弹腿,还敬了一招。抬不过膝的一脚,踢在大绺子速踹出腿回作金鸡独立的另条腿膝盖,动作很轻,但力道不轻。

痛得飞腿落空赶紧护挡的大绺子,抱着伤腿跳蹦了大半个圈,成了独立“惊”鸡。

“小鳖,你还蛮拽哟,还敢还手?”

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同上,偷袭。

左边可能是练摔跤的,张手如箕,把少年当鱼虾捕捞;右边看来是练西洋拳的,滑步上前,就是左勾拳、右勾拳,出拳凌厉但线条紊乱。

“即使放个固定靶子,这样的打捞,只怕也是寻风捕影,扑个空。”

看出对方招式、功底的少年,心底冷笑着,返迎上去,一手一个,把两个跟班当草包,横摔出丈外。

“功夫小子!哇,截拳道,李小龙的截拳道!”

有人看得入迷上瘾,忘情地惊呼、雀跃、喝彩起来。

但,很快抬臂哭泣起来。

脱口而出、欢叫的一个九龄童,险些被恼羞成怒的大绺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一耳光。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你大人没告诉你,在外面,多看少说、祸从口出么!?”一位上年纪的大婶,责怪地牵拉着哭鼻涕的手,赶紧退后。“记住,隔远些,观看,莫出声!”

揉腕耸肩,杀气腾腾但小心翼翼的大绺子,步步为营,选择着不同方向逼近少年。终于在少年东南方五步内立定,突地,“嗨”的一声暴喝,腿出如闪电,正踢、侧喘、连环飞腿似暴风骤雨。

近旁,一个边上网边回望的顾客,见势不妙,仓遑逃跑。屁股刚离开的座位,一把红木靠椅,被踢飞,空中折断、散架、粉碎,散落一地木块、纸屑。

“如今这市面上出售的物品的质量,低劣且掺假。但,这大绺子的跆拳道功夫,倒是货真价实。”

“换上一般群众,只怕早被他打得满地爬滚找牙了。可惜,强中自有强中手。他遇上的不是一般群众,更不是小胆百姓。而是一个还算是武林中人吧,只拿过几届全国少年组摔跤、散打冠军的俺,狼哥。”

“嘿嘿,也只能怪现江湖打流的人,大都见少识寡,忘了道上祖训,警戒的‘四不欺’:一是老人不可欺;二是妇女不可欺;三是小孩不可欺;四是残疾不可欺。殊不知这可是道上祖辈血的教训,用血换来的至理格言。并非胜之不武,而是武之不胜。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旦真遇上这四种人中的练家子,动起武来必败无疑。而且输得很惨,轻则脸面扫地,重则伤筋断骨、落个三病二痛的宿痼,甚至魂断黄泉。”

不听老辈言,吃亏在眼前。先还略施小技,已令对手吃不消的少年,打着打着,不知不觉间,进入了竞技状态。条件反射似地接招、拆招、还招,加大了打击的力度。少林俗家弟子似,硬打硬拼,掌出如刀,刀刀斫得对手皮开肉绽血溅,三下五除二,干净俐落地摆平了,张牙舞爪的绺子。

并没有影视剧里那么多花拳绣腿,惹人眼花缭乱。也就只有那么混打激战约半分钟,三条壮汉都捂着快断裂的胳膊或腰腿,痛得脸如土色,冷汗直冒,咧歪着嘴,作不出声。

少年犀利如剑的目光,无言地威慑着,对他直放电、抛媚眼的小靓妹。不为之所动,心里在冷笑连连:“这时在江湖上还算小有名气的狼哥,身边从不少漂亮的小美眉,且童子功已练到相当火候。偶尔,走火入魔,也要看对象,至少看场合吧。”

浪费表情的小靓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如数上交了“劳动成果”。却用火辣辣、直勾勾的目光,在勾引着,这一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年少但很有男人味的小弟弟的魂。

少年故意不多看她一眼,但心里乐开了花。

“牛皮不是吹的,狼哥当时心中有数、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和这小靓妹有戏呀!嘻嘻,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对少年英俊、英武过人的狼哥崇拜得完全五体投地的小靓妹,不会如此温良贤淑地呆若木鸡。早会扑翅扑向狼哥我的怀里。”

“在江湖混的大小美女呀,一般只认势力和力量。只想有顶得住江湖风险的大哥,有力的手臂,呵护自己柔弱的娇躯。这样的大哥,老少、美丑、新旧,无所谓。更况且,与她年纪、长相、梦想如此般配的狼哥哩。哈哈!男人啊,讨女人喜欢,仅有点本事、斯斯文文围着女人转还不行,还得坏;光坏、厚颜无耻逼着女人跟也不行,仍得有点本事!”

的确如此。一眼、一心看上少年的小靓妹,“空空妙手门”的玉观音,在放电疲软了,犹低头吮指正思忖:偷香窍玉,如何偷取,一生的至宝,最大的斩获。

这时,跟着小青年讨要钱的另几个失主又神气了。正领引着他们报110警后闻讯而至的几名警察走过来了。

少年对呆在原地的小靓妹及同伴,低声骂道:“哥几个不服气么,找个时间,划上道道,醒哥我奉陪到底!现条子来啦,你她妈的还不识相、还不快滚蛋,散啦!?”

此刻,如同惊弓之鸟的小靓妹,忘不了,多看了少年几眼,在把他的模样尽可能铭记在心。还忘不了,交足盗窍脏物时,多握了下他的手掌心,抛了一个又个很暧昧的媚眼。

溜闪到网吧门对面马路上了,还在依依不舍地驻足,再看了少年深深的一眼,小靓妹这才嘤歌艳舞着,摆臂扭胯,吻别。看上去,一样还是花季少女的芳心,比偷扒到白花花银子更“性”奋地摇摆、飘逝了。

为首的老警官一眼盯住,把钱物轻移、统塞到女老板手里,原地不动的少年,厉声喝道:“小子,又是你在闹事!?”

嘿嘿一笑,少年若无其事地,弹却留印在身上的鞋底灰尘,拍了拍老警官的肩膀:“像吗?干部,要找乱砣、捣蛋的,请去问老板娘,好不好?”

转身吹着口哨,少年大摇大摆地顾自上网去了。

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视屏上的字幕。仿佛听见视屏上、那个正与他网带传音的年轻女人甜美的画外音:“雪狼,你是狼?”

嗓音开始变粗的少年的画外音:“我不是狼,不过是狼的影子。”

“多少回梦里,网上,‘林美眉’偶尔的‘回眸’一瞥。足以使我局促不安,我越想讨她喜欢,越是笨拙。就像,一个江湖快刀浪子,向往着,长刀所向,向江湖武林中人,或风月场所尤物,发泄体内积压的充沛精力。然而,面对与之大不同,而心仪爱慕的可人儿时,却比只小绵羊还老实巴交,连咩都不会多咩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