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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熟性时代

画外音(下同):

“这是一个疏于引导、耽于玩乐、迷于未知的未成年人领域,一个魔幻、游戏、熟性的世界和年代。我在QQ空间,从一个叫雪狼的网友、刚跨进高中的男生那里,感知他们的成长,沉溺于如今独苗普遍的非常受宠中,却非常向往游离于亲情之外的那种叛逆。”

内景:秦城市海棠西路,碧海云天大酒店网吧,夜。

醒目的进门正面墙上,喷绘国徽、华表和完整的一个条例。跃然入目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第6号《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已经00年8月14日国务院第6次常务会议通过,现予公布,自00年11月15日起施行。”

总理署名的下面,是公布的时间二○○二年九月二十九日。

逐条下看,清晰可见。

“第二十一条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经营单位不得接纳未成年人进入营业场所。

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经营单位应当在营业场所入口处的显著位置悬挂未成年人禁入标志。”

“第二十二条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每日营业时间限于8时至4时。”

环视全场,没有悬挂未成年人禁入标志的场内,几乎都是稚嫩的面孔。

这时,收银台旁,极尽华丽的仿古宫廷座钟的时钟正指向凌晨4时。

“……此刻,校园希侠帮中,辈份、级别极高,与年龄极不匹配的小‘五义’、小‘十三妹’,会合了之中的‘四义’与‘二妹’,在网吧撒发英雄贴与贺年卡后,继续陪守年关。”

“若无其事地尽情欢娱,却暗地里,在等待:可能要联袂同仇敌忾,亮剑显身手的战机。传说中,江湖名号响亮的侠客,行事就是这样:心有感应地聚齐会面,恩怨了却后各奔西东,销声匿迹。”

网吧一隅,近左邻桌凑过脸来的小快男,豆芽菜似的瘦高个,在咧嘴一笑:“都啥年代了,还这么老土,保守!也不参照好莱坞的性感酷男艳女,来个惊悚、怪异、搞笑,或脱点、露点、卖点,鬼才理咧!”

抬看小伙伴的苏醒,反唇相讥:“确是,就是,就你浪仔,新潮,开放!脱剩,排骨加烧鸡了。”

抬手遮拦住网聊的视屏,没好气地复加上,连珠炮似的喝斥。

“再脱,也脱不了,低级趣味。”

“滚,滚远些,滚一边去,别打扰、败坏帮主的心情,还有,心中偶像!”

“你懂不懂艺术,就像,再脱颖而出的奇花异卉,照样离不开生养的一方水土!?知不知道,刺激感官,远不如,感撼心灵!?”

撅起嘴,也不是省油灯的浪仔,冷笑着如数回敬,不无奚落。

“少装,瞧你这副德性,这张嘴脸呀,像极了你当官的爸,口是心非,假装正人君子。”

“面对在他手下吃粮的,整日瞪豆斗眼,翻白眼珠,只会耍嘴皮子,捏白扯谎,吹泡沫。”

“只坐得车啪胎,吃得银山空,喝得酒池干,玩得骰子转,乐得红包笑。拿眼色给我瞧,干吗?”

“我说错了?醒醒,你道貌岸然地私下翻看,美眉写真裸照,也算,高尚情操?!”

脸色挂不住的苏醒,目光变冷,口气更冷。

“哈,行啊,浪仔!你说我怎样假、如何坏、特别阴险,都行!说我老子的不中听话,没大没小,图口头痛快,可不行!”

“今我可先把丑话搁这,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下回,别怪我眼睛认得你是兄弟,拳头可不认你是兄弟!”

苏醒的右邻座旁听、感觉不妙的小超女,豆角似的高挑个,急忙圆场:“喂,浪仔,过来帮我激活一下,这破烂儿电脑快死机了!”

单个缩躲旮旯角落、乐在其中的小快男,才发芽的同样豆芽菜似的瘦小个,根本没有在意那边同伴正浓的火药味,顾自手舞足蹈,欢叫:“喜迪,瞧,我这边衰哥,半兽人……”

很快帮豆角似小超女恢复了没甚毛病的电脑正常运行,闷闷不乐的浪仔,耸拉着头,拉下脸,郁郁寡欢中,离座散步,袖手旁观瘦小个玩的游戏,看了会儿,忍不住咂舌:“拉倒吧,欢天,还在着迷少儿节目,魔幻武侠。也难怪你身体内的软件总是升不了级。”

蹩住笑,铆足劲,浪仔争分抢秒似娴熟点开,重回坐的那台电脑网上的动感地带,像找到了“扶贫”工作中“传、帮、带”的快感:“拳头不如……枕头,好看诶!喂,欢天还有喜迪,过来,都快过来看,暴露……走了春光的写照!”

急忙奔近的喜迪,过于发酵的蘑菇似的小白胖子,立马兴奋叫嚷:“哇!哈!哥们,的确……蛮有味、蛮有狐骚味!”

也想跟着一睹为快的豆角似小超女,一瞥之后,嗤之以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叫做,媚,女人的媚力无穷。”

“喂,喜迪,浪仔,还不是男人的小朋友们,看不懂别装懂,还是先找个大师姐聊聊,补堂生理卫生课,格格!”

目不转睛地看了豆角似小超女好半天,浪仔强忍着笑,声音比笑时还抖得厉害。

“看你,冬冬,媚?没有的没,还差不多。”

“‘松松’太平洋。还不如看,小是小点的贝贝。”

躲过冬冬的“阴”爪功,脑袋险挨上贝贝--蚕豆似的圆胖个女生,夹击的重重一粉拳,腹背受敌的浪仔赶紧打拱手:“别,我本想说,还不如看网。网中自有颜如玉。”

出手止住双方打斗的苏醒,也偏伸过头来看:“嘻嘻,浪仔,又在看……大男大女生同寝,同……”

沉默好一会儿,浪仔的脸上才带笑:“嗯,也动邪念了,柳公子,楚留香,帮主?正看到:小花猫的初夜,在嘘嘘……”

瞥了一眼、回坐正身的苏醒,摇头:“哈哈!打住,定格镜头!这可是,少儿不宜。别一头扎进去了,不能自拔,中毒得呜呼哀哉,呼打10!”

“咪咪咪咪哆来临,这秦城县妇幼保健院的急救电话蛮有音乐美感,和趣味哟。”

逗乐了的浪仔,将座位偏移、向和好如初的哥们靠近了些:“一脸的坏笑。帮主,你说,如今,真有这么大胆大方的大女生,不想后事的女孩子?想爱就爱,想做就做,想散就散。梅开二度,三弄,四喜,要了,还要……五心不定,六神不宁,七上八下,挑九拣十!”

停住推敲的苏醒,故意不看已经杏眼圆睁的冬冬,跟着有感而发,一唱一和。

“十全,十不美!自古红颜多薄命,并非薄悻男人为。多薄命的女人,全是咎由自取:一半,自贱轻薄;一半,见异思迁。信不!?”

点头哈腰的浪仔,忙不迭地赶紧递烟:“妙论!精辟!愿闻高见!”

也不谦让,先接燃香烟,吞云吐雾的苏醒,故作深沉:“所以嘛,女想‘第一’男想‘真’。男人找到,最后是自己的女人,也不容易呀!”

学着捧红“小盛阳”的“老前照”同志,苏醒孥了下鼻子,轻咳,继续叽哩咕噜划说下去。

“红颜祸水,拖男人下水,这招儿是老套路,看似并不稀奇。但,确实厉害要命。天下英雄破不了,过不了,‘妖精变的美人关’啊!”

“过一会儿,欢天,喜迪,你们少玩点电游,也瞧瞧,狐狸精的爱情6计,做鬼脸7变。增些理性认识,日后终身大事上,别轻易受骗上当。《孙子兵法》说……”

好像说到拿手饭碗里的浪仔,抢先说出答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岁小孩都知道!”

嘿嘿一笑的苏醒,不急不慢地说:“知不如行,行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看稀奇似的贝贝,撇了下樱桃小嘴:“好像看三级片似的,都在浮想联翩,过干瘾?谁要姐哪天介绍,也找个小妞,泡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