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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回 刚烈汉刀斧面前头不低 好轩辕西陵国内斗智勇

第六回刚烈汉刀斧面前头不低好轩辕西陵国内斗智勇

西陵国大殿。

刀斧手列在殿堂两边。

常先和大鸿被押到了殿上。

大鸿哭丧着脸说:“瘦哥哥,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我的忌日了。”

常先安慰说:“胖子,我等有熊人都是好汉,死也要死得顶天立地,可不能哭丧着脸,万万不能给有熊国丢面子。”

刀斧手喝令常先大鸿跪下!

常先头抬得高高地说:“老子跪天跪地跪我的大王,焉能跪你小小的西夷!”

大鸿也不甘示弱说:“老子跪天跪地跪我的大王,焉能跪你小小的西夷!”

西陵王冷笑笑说:“两个毛贼颇有骨气啊。”

大鸿大嘴一撇,对西陵王不屑一顾,随口说:“我等有熊之子,个个皆有骨气!”

西陵王一听是有熊国的人,马上怒从心起说:“有熊之子?这么说你是有熊国人?”

大鸿刚想要回答就是有熊国人,常先赶紧拦住。常先看大鸿无意中暴露了有熊国的身份,暗骂大鸿就是个大笨蛋!你明知西陵国和有熊国有过节,现在说你是有熊国的人,不是找死吗?他赶紧辩解说:“大王,我们不是有熊国的人,是有熊之子。有熊,就是家中养熊。”

西陵王圆瞪大眼,说:“我不问你们是有熊还是无熊,你们冒充雷公电母夜闯西陵,妄图抢走公主,就该死罪!刀斧手——”

刀斧手应道说:“在!

“将这两个毛贼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欲将常先大鸿推出宫门斩首,常先灵机一动说:“慢,我有话讲!”

西陵王问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常先说:“大王,我们夜闯西陵,不是自己要来的,那可是你女儿叫来的。”

大鸿跟着胡吹说:“是的,你女儿还想当我们有熊的王后呢!”

西陵王说:“一派胡言!”

常先说:“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你的女儿。”

“好呀,如果公主没有说让你们来,寡人立马将你们推出门外斩首。”

常先说:“可以,公主如果没说让我们来,随便大王如何处置。”

西陵王说:“行啊,寡人刀下不留冤鬼,传公主上殿。”

大鸿低声问常先说:“我的瘦哥哥,我们明明不是公主叫来的,公主能替你我说话吗?”

常先说:“我也说不准,不过,只要公主爱我们的王子,她应该会替我们说话的。”

“公主要是不帮我们说话,你我还不死定了?”

“不要灰心嘛,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车到山前必有路。”

“什么路?我看只有一条死路。”大鸿忿忿地说。

常先安慰说:“胖子,不要灰心丧气!到时,你看我眼色行事。倘若不行,就一跑了之。”

“要是跑不脱呢?”

常先无奈地说:“那只好去找阎王老爷报到了。”

大鸿气道说:“你这个生瘟的瘦鬼,短命的瘦鬼!该死的瘦鬼!我真不该上你的贼船!哼哼!倘若能回去,我非把你的鬼头拧下来当尿壶不可!”

嫘祖刚洗漱完毕,听到父王召唤,便娉娉婷婷走进宫殿,对西陵王深施一礼说:“女儿拜见父王。”

“女儿免礼。”

“谢父王。”

“女儿,父王前来问你,这两个毛贼是来抢你的,还是你叫来的?他们说你还想当什么养熊人的王后,这是真的吗?”

常先怕露相,便对西陵王说:“大王,请等一下,容我上前,我还有话要跟大王说。”

西陵王说:“容你前来,有屁快放!”

常先附耳低声说:“大王这样问不行。”

“怎么不行?”

“女孩子都害羞,大王这样直截了当地问,公主如何回答?”

“不这样问,如何问法?”

“大王,能否让我先跟公主说几句话?”

“让你说几句也无妨。”

常先来到嫘祖跟前,低声说:“公主,今日我与大鸿之命全系于你的身上了。”

嫘祖问说:“所言何故?”

“我与大王言道,是公主叫我们夜闯西陵国的。”

“我没叫你们来呀?”

“公主是没叫我等来,可是,是我们王子叫来向你求婚的呀。”

“你就说是轩辕叫来的是了。”

“那不行,西陵和有熊有过节,倘若这样说,公主与轩辕王子的婚事就不能成功了。”

“哦。”

“公主,如今,只要你说是你叫我们来的,既能保住我们性命,你的婚事也就成功一半了。”

嫘祖笑笑说“好吧,就听你一次。”

西陵王看常先跟嫘祖叽叽咕咕不知说什么,便问常先说:“你与公主叽叽咕咕说些什么?”

常先笑嘻嘻地说:“大王,我敢说什么?我只是让公主实话实说,不要哄骗大王。”

西陵王冷笑笑说:“不管你耍什么花招,只要公主说出半个不字,定要你的狗命!”

“大王尽管问。”

西陵王问嫘祖说:“女儿,他们夜闯西陵,是抢你走呢,还是你让他们来西陵国的?”

“父王,是女儿让他们来的。”

常先听嫘祖一说此话,赶紧插言说:“怎么样?大王,我没说假话吧?”

大鸿憋不住也插嘴——尽管常先不让他说话,他还是搂不住嘴说:“是啊,咱瘦哥哥一向好说假话,这次跟大王可说了一次真话。噢,不对,咱瘦哥哥一向说真话,这次跟大王可是说了假话。不对不对!跟大王也说是真话!”

西陵王没有理会常先他们,继续问嫘祖说:“女儿,你怎么让他们装神弄鬼夜闯西陵?”

“父王,女儿是让他们来的,不过,并没让他们装神弄鬼夜闯西陵呀。”

“他们说你要给有熊的人当王后,是真的还是假的?”

“女儿没说。”

“那你就回去吧。”

嫘祖还想说什么,但看父王执意让她离开,她只得离开宫殿。

公主离开后,西陵王便转过脸来对常先、大鸿说:“听到没有,公主没让你们装神弄鬼夜闯西陵,也没说要去当有熊人的王后,你们还有何话可说?刀斧手——”

刀斧手说:“有!”

西陵王说:“把这两个毛贼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说:“是!”

大鸿抱怨说:“瘦鬼,我就说那女子不可靠,你还不信,这些可信了吧!倒霉,头要掉了!”

常先边走边挣扎边喊说:“大王,我家王子可是真心爱公主的,他今天一定会来求亲——!”

大鸿说:“瘦哥哥,跟他们说这些作甚!他们父女乃一丘之貉,不要多说!唉,为了王子,鸿大爷今日死而无憾!”

刀斧手将常先大鸿押到了点兵场上。

大鸿望着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常先问说:“瘦哥,身上酸痛否?”

常先不高兴地说:“废话,捆绑得这么紧,能不酸痛吗?”

“我不是说你被捆绑得酸痛。”

“那是什么酸痛?”

“是那种酸痛?”

“哪种酸痛?”

“就是能让雷公闪电娘娘来的那种。”

“那种酸痛不是说来就来的。”

“天蓬元帅不是你的朋友吗?你让他来帮帮我们呀。”

“那是骗你的,我若真有天蓬元帅那样的朋友,还能受如此之苦?”

“唉,看来今日真要玩玩了。”

“不要灰心丧气,王子会来救我们的。”

太阳火辣辣地当头照着。

常先和大鸿头上的遮阳东西——荷叶帽和乌龟壳,早已经不知去向。也许是热,也许是吓,也许是急,两人头上直冒热气和汗水。

大鸿吧唧个嘴,自言自语说:“渴死了,要是有碗水喝,死了也高兴。”

“没有水有块乌云遮着太阳也是好的呀!”

“乌云,该死的乌云!”大鸿突然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黄帝,惊喜地说,“嗨,瘦哥你看——”

“看什么?”

“王子来了。”

原来天亮后,黄帝发现大鸿和常先不见了,四处寻找不着,估计两个冒失鬼私自闯进西陵国了,便匆匆地赶到城里。

进城后,他发现人们吵吵嚷嚷,纷纷涌向一个地方,便跟了上去。

那地方是个点兵场,有好多士兵在那儿站岗,气氛十分紧张。黄帝向场内细细一瞅,只见点兵场上埋着两根木桩,木桩上捆绑着两个人,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鸿和常先。他们每人身边都站着一个提着鬼头大刀的刽子手。黄帝知道大事不妙,首先想到的就是赶紧救人。可是,有熊和西陵国存怨多年,让他们轻易放掉二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若是动武,自己孤身一人,即便是龙也搅不动几江水,是虎也翻不了几层山,如何才能救下常先和大鸿呢?思来想去,他决定直接去见西陵王求情。

“大王刀下留人!”

“你是何人?”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为两个毛贼讲情,西陵王还是头一次碰到,便质问那个青年。

黄帝没有说出真实姓名,而是将轩辕的轩字拆开,说:“我叫干车辕。”

“你是哪里人?为何要替这两个毛贼说情?”

“我和那两个人是师兄弟,在华盖师父那儿学艺十年,才下山寻师访友广交天下。不知道大王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装神弄鬼,夜闯西陵,挟持公主,本王岂能不杀他们?”

“大王,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杀杀我,放了他们?”

“此话怎讲?”

“是我让他们替我向公主求婚的。”黄帝不慌不忙说,“所以,要杀就杀我。”

“既然你要替他们,那就只好杀你了。”

“大王杀我可以,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大王莫非想让公主一辈子守在跟前?”

“胡说八道!我岂能让公主一辈子守在跟前?”

“既然如此,我向公主求爱,何罪之有?不答应求婚,就拉倒,也不该杀人呀?照大王这样做法,今后谁还敢向公主求婚?”

西陵王闻听此言,暗自思忖。这小伙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将来必有出息。他如此有情有意,有胆有量,还真是天下难找。公主要是许配给他,也许不会错的。不过,我还得考考他,看他文武才能如何说:“我说干车辕,既然你是来求亲的,本王可以免你一死。那两个人因为装神弄鬼夜闹西陵,罪不可恕,你要想让本王放掉他们,必须跟本王打赌,你能胜本王,本王就放了他们,若是输了,我只能杀他们示众。”

“大王要与我打赌?好啊,大王是想文赌还是想武赌?”

“何谓文赌,何谓武赌?”

黄帝哈哈一笑说:“大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告诉你吧,文就是斗嘴皮子,武嘛,比拳头呗。”

“你先说说文赌看看。”

“所谓文赌就是,大王先出一题让我答,然后我再出一题让大王答,我赢了,你就放了我那两位兄弟;我输了,大王可以杀我,也可以杀他们。”

“要是赌个平手呢。”

“那就再出一题,三题决出胜负。”

“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

“我出两题,你仅出一题,这怎么能算公平?本王不愿意做家欺人。”

“那是我自愿的。”

“武赌呢?”

“我让大王打三棍,打倒我,算我输;打不倒,算我赢。我若赢,大王就得让我带走他们,这还不算,大王还得把公主许配给我;我若输,大王就杀我。要不,大王就让我打三棍,打倒大王算我赢,打不倒算我输。”

西陵将士甲插言说:“只许大王打你,不许你打大王。”

西陵将军乙叫道说:“你一个蟊贼还想趁机打大王,反了你!”

黄帝微微一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大王愿意这样的赌法吗?”

西陵王深深地盯了黄帝一眼,心想,我到底看看这个年轻人有多少能耐,便说:“本王愿意试试。”

黄帝说:“大王,既然是打赌,那就得遵循打赌的规矩。”

“什么规矩?”

“输赢得算数。何况大王金口玉言,绝不能反悔。”

“寡人一言九鼎。”

“那好,大王,你先开始出题吧。”

西陵将军甲继续插言说:“大王,跟他赌什么,杀了算了!”

西陵将军乙也说:“大王,别跟这种人玩嘴皮子了,让我来宰他们!”

“不,宰他们就像碾死个蚂蚁一样容易,但是,本王要让他们死得不屈不怨,死得服气。”西陵王思考了一下,对黄帝说,“干车辕听着,本王出题了。”

“好。”

“本王宫中鸡兔同笼,那笼中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黄帝没加思考就说:“十二只兔子,二十三只鸡。”

西陵王看黄帝答得如此之快,很惊讶,问说:“干车辕,你是如何算出的?”

黄帝说:“这个很简单。假如砍去鸡和兔一半的足,那么,鸡则就变成‘独足鸡’,兔则变成‘双足兔’。这样,鸡和兔之足乃为四十七只。如果笼子里有一只兔子,则脚的总数就比头的总数多一。因此,四十七只足与三十五个头的差,便是兔子的只数。显然,鸡的只数就是二十三了。”

西陵王赞叹地暗暗点头。

“大王,该我出题了。”

“嗯,出题吧。”

黄帝走到宫殿门口,站在门槛当中,问说:“大王,你看我是想进宫殿还是想出宫殿?”

西陵王说:“干车辕,你这是以不变应万变,寡人若要说你进殿,你偏要出去;若说你出殿,你偏要进来。寡人无论若何回答都是错的,你很狡猾。”

“大王,你若不能回答,那就是认输了?”

“让寡人认输可以,你也回答寡人一个问题,若能答对,寡人就认输。”

“请大王出题。”

西陵王看见身旁的狗,说:“干车辕,你敢和本王的狗比赛,看谁跑的快吗?”

黄帝肯定没有狗跑得快,但是,他眼睛一转,便计上心来说:“我画一个圈,大王的狗若能跑出这个圈,我就和大王的狗比谁跑的快。”

西陵王心想,小子,这回就可就输定了。你画再大的圈,寡人的猎狗也能跑出去呀说:“好啊!干车辕,你画吧,我西陵国的土地大得很,任你画多大。”

“大王,我只在你跟前画就行了,请你让手下找点红土来。”

西陵王觉得好笑,便让人找来红土。

黄帝用水和了和,然后用树枝蘸着,在狗的腰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说:“大王,请让你的猎狗跑出这个圈后,我就和它比赛。”

西陵王哈哈一笑说:“干车辕,你小子很是机巧,寡人佩服。不过,已经超过三题了,文赌失效,你我就武赌一下吧。”

黄帝说:“可以。”

“那就在点兵场一试高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