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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乔装打扮拉土豪

成功打劫吉老大,使赤卫军队员们的家庭生活得到了少许改善,队员们的情绪高涨,纷纷向刘大民、王强建议,再干几件大事,乘机扩大赤卫军的影响力,举旗起事。刘大民觉得这种想法非常危险,告诫说:“任何时候都要夹着尾巴,举旗条件不成熟。做事情要看大环境,别说我们现在打不过孙老总,就是真把孙老总打败了,周围还有高老总,李老总,延安城里有高双成,安定县里有王干候,瓦窑堡有张建南,距蟠龙最近的永坪住着吴营长,人家有机枪大炮,打咱们跟捏死个蚂蚁一样容易。好好种地过日子,种地不光是给你家里打粮,也是为穷人帮忙呢。你家有粮了,别人问你借,你也有的可借,要给众人做出个样子,让人家晓得跟着你有个靠头。懂不懂?”

“懂了。”队员说,“这个办法来钱快。”

“赤卫军又不是土匪,这种事只能干一半回,救急呢。没事不要在街里瞎转悠,有事会通知你的。”

“说好了,不要把我拉下。”

王强也觉得问题很严重,这种情绪决不能在队伍中蔓延泛滥,他分别找了些队员作解释,安抚,强调赤卫军地下活动的重要性,不敢盲动,不能为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对有些队员反映说,有人想向赤卫军靠拢,他让队员们作解释,建议大家组织农会,这是安定县批准的合法基层组织。也有人建议不如借机成立民团,但他很坚决地否定了,不管你的动机如何,都不能给老百姓造成错觉,让人以为在受孙老总的压迫下,再加一重压迫。最重要的是,民团是县长直接领导的军事组织,是穷人的对头,这个界限决不能混淆。他警告正式队员,任何人无权透露赤卫军的机密,有违反纪律的一律给予严惩。同时,他与刘大民,尚文等人开会决定,暂时一段时间,赤卫军不安排大的行动,先稳固自己,也看看孙老总有些什么动向。他们分析,孙老总不会因为有了个寨子,就放松对群众的压迫。老家伙不出手,一定是在筹划更狠毒的计谋。

死了两个团丁,但也没有挡住有人加入民团的热情。蟠龙民团新招了十来个新兵。孙团总很欣慰,在新兵开始训练时,他给所有在天祉园寨子里的人训话。首先,代表区公所欢迎新团丁,然后表彰了老团丁们这些年来对地方上做出的贡献,特别对战死的两个团丁表示了哀悼。他说:“以己之命,换取地方上之安定,是全团的光荣,大家要记住他们,以他们为楷模,随时准备做出牺牲,这也是我们当兵的天职。凡是下了这个决心的人,从现在起就是我们的好兄弟,还没有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或者光想挣几块钱的人,我劝他早些离开。你们每个人,能来这里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有幸被选中的人,和我老孙一样,家里都有些财产。懒汉二流子不选,这种人好吃懒做,靠不住。穷汉也不选,他们和咱们坐不到一条板凳上,穷人的眼里露出的是贪婪,时刻想把富人的财物抢去。”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接着说:“你们大概也听说了,最近红军闹腾得厉害。红军是些什么人,我没见过,但是我听说过,那都是些懒汉二流子组成的以抢劫富人为生的乌合之众。他们的目标清楚,就是和政府作对,要把有钱人踩在脚下,让穷光蛋当家作主。所以,红军和咱们水火不相容。当然,我也对现在咱们这个政府有看法,不满意,有不少在政府里做事的人,拿着公家的钱,不为公家干事情,有些腐败分子,根本就把老百姓不当事,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还得维护他,在这个问题上别无选择。就好像你老子吃上洋烟,你恨他,但不能把他打死一样。我们要把眼光望远放,这些人是少数,他们也有善良的一面,只要这个政权能存在,他们就有改正错误的机会。假如,这个政府叫人家搞垮了,他们必死无疑,咱们也就没了活路。共产党红军可能让你有碗饭吃,但他们不会让你拥有田产,拥有银钱,大家一定要有个清楚的认识。所以,你们保卫国家就是保卫你们自己的家,保卫你们现有的或即将到来的财产。我希望你们竭尽殚虑,全心全意为民团服务,为地方上的安全尽力!”

全体鼓掌。何天章举起胳膊,带大家喊口号:

“拥护孙团总!”

“打败红军,保卫蟠龙!”

孙老总摆摆手:“下面,我们要开始集训,这算是给大家的一个动员令。演戏的人说,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咱们当兵练武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有把功夫练到家了,到了战场上才有把对方打死的能力;把本事练到出神入化,你的安全系数就会提高,就有了本钱。大家要听从郝教官的训令,要下苦功夫,抓紧时间练出一身本领,蟠龙川需要你们!”

在和煦的春风里,在热烈的阳光下,孙团总结束了他的训话。他平时不太讲话,但对今天的即兴演说的效果还是比较满意,有必要让这些士兵懂得这些普通的道理,既然上了这条船,想下船无路可走;你从进了民团的大门起,红军自然就把你当成了敌人,除了死心塌地的为民团卖命,别无他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