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心中有爱，那么他就有了软肋。
一个人的软肋被人拿捏着，那么他还会不听你的吗？
柳依依了解了素兰对瑞王爷的感情，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而瑞王爷哪里会知道，是母妃凭空的一句承诺，便决定了素兰的选择，也顺便决定了她的生死。
素兰最后交代的事情，却让人有些意外。至少在他们猜测范围之外。
“这件事真的跟瑞王爷无关。”她强调了好几遍，于是柳依依听出来了，这件事可能真的跟瑞王爷无关，因为她也是刚刚了解到，芬芳宫芳妃娘娘有个皇子一心向学，一直在东海学院，对皇宫中的一切不感兴趣，因为不想被牵连，干脆连京城都很少回。
不过素兰的话还有一句潜台词，那就是跟芳妃娘娘有关。
不想做太子的皇子不是好皇子，那么不想做皇太后的妃子就不是好母妃。
皇子是不是好不知道，这个芳妃娘娘当属“好母妃”了，所谓在其位谋其事，无所谓什么对与错的，假设她柳依依穿越到了某皇妃身上，他也有可能谋划一番，而且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因为谁都知道，若不想被杀人的皇宫吃掉，你首先要变得更强。
皇宫中谁为最强，不言而喻。
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比如你，比如我，也比如他们。无论他们是否渺小，是否平凡。
然而每个人的境遇不同，遭遇也不一样。
阴谋阳谋谁都曾经有过，只是结果不同而已。
柳依依对素兰报以深深地同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放过她。
“你们娘娘是什么时候跟谁接触的？”
柳依依顾左右而言他，这样就更打乱了素兰的思维。
跳跃性太强了，表示真心跟不上节奏。
“跟定……娘娘谁也没有接触。”
素兰明显说错话了，赶紧打住，但是为时已晚。
“跟定王什么时候开始的合作？”
素兰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地就淌下来了，她是真没有出卖娘娘的意思，只是顺嘴就溜达出来了……
“我跟天下帮的人是从前年接触的。”
素兰是真的被打乱了节奏，尤其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更觉得不适应。既然话已经说了，再否认人家也不会信，不如自己都揽下来算了。
“天下帮的人跟你接触？你叫素兰是吧？你的面子够大的，呵呵。”
柳依依一阵冷笑，你以为你是谁？高估自己了吧？
“就是的。”素兰梗着脖子回答，我不过就做了这点儿事，我承认了还不行吗？再说娘娘也没做别的什么，就算是错了，也没危害到你是不是？
而且他们所做的，跟南王失踪连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何苦揪着我们不放呢？
素兰一想到这里，便对柳依依一百个不满，甚至更多，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怨怼。
“拉出去送到军营为妓，等芳妃娘娘一被救醒就将人带过来。”
柳依依直接伏在了案几上，身体极度不舒服，哪有功夫和精力和你废话？
众人听着为之一愣，就连云想容都有些接受不了，此前依依不是说最讨厌有军妓这种制度的吗？今天怎么忽然就让素兰去当军妓？
不过也可以理解，依依已经心力交瘁了，再和她纠缠，她也不说实话，吓唬她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看也行，不过可以略微等会儿，若是芳妃娘娘也不说，顺道给她们两个都送去算了，以免让人白跑一趟。”
柳依依头也没抬，应了声好。那边已经过厢房那边看芳妃娘娘的救治情况。
“依依若是没意见的话，我倒觉得应该将芳妃娘娘做成七色灯笼挂在皇宫，以儆效尤，看看谁还敢勾结外人，祸乱宫墙。”宁王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话，要按照他的想法，直接打到她娘都不认识她，跟她这样的人废话什么？
但是最后他还是愿意听她的意见，况且他还没见过七彩灯笼什么样呢，很好奇的。
“随便吧，我要小睡一会儿，等人醒了叫我就行。芳妃娘娘要是也这个态度，你们随意处置，然后我们等着将瑞王爷抓来再审。”
素兰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在东海，凭什么你一个南跃国的人说审我们皇子就审？她是听了后面忘了前面，貌似要将她送军妓的事都没那么在意了。
直到有人过来拉她下去，她才如梦初醒般地挣扎了起来。无奈被点了穴位，功力一点儿也不能用，被人拎着走到门口，才恍然要带她去做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们别再难为娘娘和瑞王。”
人微言轻，这事素兰也知道，虐待不虐待她的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她想的是：我若是如实说了，那么他们就不会对娘娘用刑了，或许皇上会看在瑞王的面子上饶过芳妃娘娘，毕竟他们也没亲自做什么坏事，不过是提供一点儿方便而已。
“说吧。”柳依依一就伏在案几上，头都没抬。
“定王找的我们娘娘，是四年前过年祭天大典的那一天，因为我是娘娘的丫鬟，同时也是暗卫，所以有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定王让娘娘配合他，以后可以保瑞王平安。
我们具体也没做什么，除了这一段时间让天下帮的人进来，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地道也不是我们挖的，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平素他们也跟我们没有联系，只说用到我们的时候配合就好。
奴婢没有任何谎言，若有，奴婢必遭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素兰也是豁出去了，是的，他们真的没做什么。以致芳妃娘娘曾一度怀疑当初那次短暂的交易做不做得数。
但是素兰的确有一句是谎言，那就是当初定王承诺：适时让瑞王上位。
她知道，这句话若是真说了，那么娘娘和瑞王就真的危险了，反正一就是个死，即便五雷轰顶也无所谓，总比送去当军妓的好。也许这么一说，他们知道了答案，不再难为娘娘和王爷也说不一定，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