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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夜探

回到营地天色已晚。艾尔肯让塔吉古丽热了饭菜,两人吃饱喝足之后,阿里甫把艾尔肯和司马义叫到一起,通报了这次行动的部分情况,没有提去高台营地查找宝石和在尼加提家地下室发现保险柜的事。

对于接手尼加提的罂粟种植和贩运,艾尔肯觉得不妥。一旦跟毒品扯上关系,就会沦为毒贩,在一些国际组织中就会失去同情和支持。司马义也同意艾尔肯的看法。阿里甫沉吟着说:“这件事先缓一缓吧,要是能有其它办法解决资金问题,我也不想走这条路。究竟走不走,还得听从总部意见。”

关于庄园果林深处的秘密,几个人都很感兴趣。但果林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只有去实地侦察才能知道。对那两条让波尔昆提发怵的恶狗,艾尔肯说出一个办法:带一些加了安眠药的羊肉包子从篱笆外面扔进去,不信那几个畜牲闻到肉包子的香味能忍得住。

为了麻痹庄园的人员,决定过几天再去侦察,任务由艾尔肯和波尔昆提两人承担。

三天后的下午,艾尔肯和波尔昆提开着拉达车离开营地,傍晚时分来到离尼加提庄园两三公里的地方,把车开到一个凹地藏了起来。两人在车里坐等到天黑,又等到半夜,携带随身用品向庄园摸去。为了防止恶狗经过训练不吃外人投放的食物,艾尔肯还带了一把小型弩弓。

天空不时有浮云掠过,周围物体依稀可辨。这一带除了庄园里植物繁茂,庄园外植物很少。好在地形起伏不平,两人在沟壑和小丘的掩护下,很快接近庄园的灌木篱笆。艾尔肯认识这种灌木叫铁篱笆,木刺又尖又硬,连鸟都不敢落上去。为了保险,他们没有先接近可能存有秘密的果林中段,而是来到篱笆最前端的角落。两人停下脚步,见没有什么动静,便沿着铁篱笆从前向后走,每走一段就向果林里扔一个包子,在靠近果林中段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大体是庄园从前到后的中间位置,阿里甫和波尔昆提怀疑藏有秘密的果林深处也在这个附近。艾尔肯让波尔昆提蹲着别动,他继续走了二三十米,又扔出两个包子,然后和波尔昆提一起返回四五十米,停下来悄声说:“就从这里进去。”

这个位置距离庄园里的房屋大约六七百米,又隔着几百棵果树,只要谨慎地不弄出声音,应该能避开恶狗的警觉。艾尔肯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整枝剪,小心地从根部剪那些带刺的铁篱笆枝条,每剪一棵就轻轻扯出来,让波尔昆提扔到一边,直到剪开一个能钻进人的缺口。谁知往里一钻,发现里边还拦着一道铁丝网!

好在艾尔肯战地经验丰富,早就准备了对付它的钢丝钳。

两人小心翼翼地进入果林,弯腰倾听一会,然后弓身向果林深处走。果树的株行距较宽,有路无路都比较好走,正行走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狗叫声。两人立刻停住脚步,把身体贴到果树上。狗叫声没有由远而近,只是叫几声就停止下来。看来恶狗是在虚张声势,并没有发现两位不速之客。

艾尔肯叫波尔昆提在前边领路,自己不时剪下一根小树枝作为回头记号。果林中前后左右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果树,不容易找准地方,却很容易迷失方向。波尔昆提干脆找一条人行小道,顺着小道一直走到通车的土路,然后在果林中隔着一排果树,沿着通车土路往房屋方向走,很快便遇到一条阿里甫所说的过度踩踏的人行道。

两人往果林里退了两行树,驻足静听,见没有动静,便在果树行中顺着这条人行道蹑手蹑脚地往深处走。走了大约二百多米,波尔昆提向身后的艾尔肯摆摆手,两人停了下来。

黑暗中出现一个不大的场地,中央影影约约地隆起一座低矮的圆顶房屋。

如此低矮的房屋能做什么用?波尔昆提心里正在疑惑,忽听近处风声骤起,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噗”的一声弩弓响,接着是一个躯体摔倒在地的“噗通”声。扭头一看,竟然是条一声不吭猛扑过来的恶狗,刚被艾尔肯的弩箭射中。另一条紧随其后的恶狗腾空而起,直扑波尔昆提。波尔昆提已经反应过来,一闪身躲开猛扑过来的恶狗,双手一伸抓住它的两条后腿,象运动员扔链球那样使劲抡圆,接着移动脚步,恶狗的脑袋飞快地向一棵树干砸去,刹那间狗头开花,脑浆四溅。

远处又传来疯狂的狗吠和嘈杂的喊叫,人喊狗叫声越来越近。两人顾不上再看那座低矮房屋,慌忙向果林深处跑,一边跑一边寻找小树枝做的记号。刚找到小树枝便听到枪响,同时传来好多人的吵嚷声和奔跑声,连带着地面不停地颤动。

幸亏艾尔肯一路做下记号,两人一前一后拼命奔跑,跑在前边的艾尔肯有几次差点撞到树干上。吵杂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不时响起枪声,子弹从树冠上飞过,落下片片树叶和根根细枝。几条手电光柱在果树间晃动着,直朝他俩奔跑的方向射来。就在手电光柱快要照到他们时,两人总算跑到铁丝网和铁篱笆的缺口处,迅速穿过篱笆缺口,又连忙把先前剪下的铁篱笆枝条拖过来塞进缺口里。

直到拉达车驶离庄园老远,波尔昆提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想想自己和艾尔肯一路奔逃的情景,波尔昆提不禁哑然失笑。经历了那么多事件,还从未这么狼狈过。大概是没有想与对方为敌,要不然凭他们两个人两把枪,那些追赶的人根本不是他们对手。

艾尔肯开夜车有经验,回去路上由艾尔肯驾驶。波尔昆提问:“那个矮房子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样子像是一个地堡。但在果林深处单独建一个地堡干什么?难不成用它储藏瓜果?如果用作储藏,那点空间就太小了,很可能只是一个入口,里面隐藏着地下仓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