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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绑票

赤膊行军的第三天凌晨,奔驰和厢式小货车开出了营地。

这次事先没有任何通知或情况介绍,阿里甫晚上回到营地后也没有召集艾尔肯他们开会,只在天亮前让艾尔肯提前吹哨起身,随后抓紧吃饭、领取武器、集合上车。在临上车前,阿里甫让波尔昆提和司马义各带一身西装备用。参加行动的还是一班全体人员,只不过拉达换成了奔驰,艾尔肯换成了阿里甫。

阿里甫亲自驾车,波尔昆提还象上次那样和司马义坐在后排座位。他向右边车窗看去,天际正在出现淡淡的曙光,道路、荒滩、沟壑、山峦依稀可辨。看来这次和上次的行车方向相反,只是不知阿里甫要去哪里,去干什么?从人员和武装来看,应该是一次小型袭击,但对袭击地点和对象却一无所知。

波尔昆提看看司马义,只见他面无表情,依然一付平静的神态。他和自己同样不知道情况,又不能询问,更无法传递消息,只能被动地等待和随机应变。

天色渐明,车子在坎坷不平的路面上颠动跳跃,人在车上不停地上下起落、左右摇晃。太阳升起不久,车辆驶出山地,视野渐渐开阔起来,连绵的山峦退到远处,变成起伏的模糊曲线,近处则是高低不平的坡地。路边不时出现一块块棉田,成熟的棉花白茫茫一片。沿途经过几个村庄,吉族老人和孩子赶着羊群,缓缓地向长有青草的坡地或河滩移动。

行驶了四个多小时,前面远处出现一个巨大的凹地,凹地中央有低矮的平房,有高耸的井架,有硕大无比的储罐,有纵横交错的管道,周围还有十几台象磕头捣蒜似不停动作的采油机。由于距离很远,看不清里面人员的活动。

阿里甫把车停下,用对讲机招呼买买提,要他打开车厢门让队员们下来休息,他自己到奔驰车里来。

阿里甫对车里的几个人说:“前边是一个由中国和吉尔吉斯合作开发的油田,有一个排的兵力担任警卫。我们今天要尽量不发一枪一弹,从这个油田抓几个中国人回去。一会儿司马义和波尔昆提换上西装随我进去,买买提回到厢式车上待命,一听到我对讲机呼叫就开车向里冲,冲进去后控制警卫排和大门,遇到抵抗再开枪。”

波尔昆提和司马义换上事先带来的西装,阿里甫早晨出来时就换了装,他到车子前边换上一块小车牌照,然后让司马义开车,他坐到副驾驶座上,奔驰车便向油田驶去。

波尔昆提看到油田围着一圈漆成白色的铁栅栏,约有一人高,栅栏门关着,门外站着一名荷枪实弹的吉尔吉斯哨兵。他身后的栅栏里边是一排简易平房,大概是警卫排的营房,紧靠大门的一间开着一个侧门,估计是值班室。

车子开近栅栏门,哨兵抬手让车停下,走到车跟前举手敬礼,礼毕问:“你们是哪里的?”

阿里甫不耐烦地回答:“没看到牌照吗?我们是奥什市政厅的,市长要来视察,我们先来安排。”

哨兵慌忙说:“对不起,这就开门让你们进去。”

栅栏门打开,小车开进门里又停下来。

阿里甫和波尔昆提下车,他面向哨兵朝营房侧门摆摆下巴,示意哨兵跟他进去。

阿里甫在前,哨兵在中,波尔昆提在后,三人走进值班室,波尔昆提将门带上,阿里甫转过身来,一把勒住哨兵脖子,波尔昆提立即夺过他的步枪。

“不准喊,否则立刻要你的命!”说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哨兵胸口。

哨兵吓坏了,一个劲地点头,不敢说一个字。

阿里甫朝桌上的电话摆摆头:“给你们排长打电话,要他马上到值班室来,就说市政厅来人要见他。”

哨兵哆嗦着过去打电话,话音结结巴巴。二十秒钟后,有人推门进屋,刚进门就被波尔昆提用手枪逼住。

来人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腰上的手枪又被拔了出来。波尔昆提在拔枪的同时,发现他裤兜里有一个手机,脑子里闪了一下,便没有动这个手机。

“你们要干什么?”佩戴着少尉肩章的军官厉声责问。

阿里甫已经坐到一把椅子上,手里的匕首换成了手枪,他用手枪指着少尉说:“住嘴!现在立刻把你的人集合起来,不准带武器,否则你就是第一个倒下的人。”说完用对讲机呼叫买买提。

在手枪的逼迫下,少尉无奈地用桌上的电话命令全排士兵徒手到营房外集合。

从窗户里看到士兵们纷纷跑出来站队。阿里甫用手枪逼住少尉,波尔昆提用手枪逼住哨兵,四个人先后走出值班室,正好买买提的厢式车也开进大门。士兵们看到被枪逼着的排长和冲进大门的车辆,刚要躁动,营地队员已经迅速跳下车,举枪包围了徒手的警卫排。

阿里甫让两个队员进入营房,把营房里步枪上的枪机全部卸下来扔进车厢,并将电话线拔掉,又命令把所有俘虏赶进营房,从外边将房门别住,然后让买买提留两人看守大门,其余人上车跟着奔驰车走。他和波尔昆提坐上奔驰,让司马义向办公区开去。

油田职工都在岗位上忙碌,没有人注意到大门口发生的事。办公区也都是简易平房,车子开到一个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门口,阿里甫和波尔昆提刚下车,就听到身后响起了枪声。

波尔昆提连忙回头,看到栅栏外边出现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攻击栅栏门。原来这是警卫排的一个油田巡逻队,可能得到排长用手机发给他们的紧急命令,迅速赶回来救援。门口两名营地队员一个中弹,一个卧倒还击,一时间枪声响成一片。

阿里甫连忙用手势让买买提回头,厢式车掉头向大门口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