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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小人得志

嫁入皇室,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她不过是险险地过了第一关!瞧不上谢梧瑶小人得志便轻狂的傻样儿,朱云劲放下酒杯,整晚宴会再也不理她了。

朱云恒见谢梧瑶向朱云劲敬酒及两人互动,不悦地看着她,咳了咳。

谢梧瑶转回神,仰起小脸看朱云恒,眨眼问道:“你干吗这样看我?我是不是很漂亮?”

没见过这样的人,脸皮忒厚!朱云恒以拳掩口再咳,这回他可是真咳,他被自己口水给呛住了。

谢梧瑶笑得甚是奸诈,她眼睇着朱云恒,低而缓缓地道:“我也觉得自个很漂亮!不过呢,你长得更美!”

朱云恒咳罢骇笑,捏了下她的小脸:“你对我垂涎已久了吧?”

推开他的手,谢梧瑶扬起一眉:“不然,以前你美则美已,不是我的,我就当你是墙上的一幅画,厅上的一细瓷花瓶来欣赏。现在你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可以随便垂涎!”

她对他宣布了独占,朱云恒不觉得不妥,反觉得窝心。他俯首在她耳边道:“你也是我的!我一人的!”说罢咬住了她的耳垂。

谢梧瑶调戏人反被人调戏,忙伸手去掐他的腰部。幸袖子宽大无人发现,否则袭击王爷的罪名不小。

被她掐到痒处,朱云恒放开她的耳垂,哈哈大笑。

这小夫妻俩当堂秀恩爱,众人早已侧目。

对面的深王爷道:“何事如此开心,说来与大家分享一下?”

朱云恒不欲说,含糊应道:“呵呵,无他,王妃刚说了一笑话。”

深王爷很感兴趣,探问:“西威王妃有何笑话,何妨说来听听,让大家伙也乐乐?”

谢梧瑶偷偷又掐了把朱云恒,笑着回复深王爷道:“这笑话恐有不妥。”

人性好奇,越不方便说越好奇。连圣上也发话了:“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谢梧瑶低头道:“刚夫君提及皇室在城外西山有汤泉,我想起个荤笑话……”她自称我,而不是妾,不过众人没计较,宴会无聊,荤笑话谁不想听?纷纷催促道:“都是至亲家人,但说无妨。”

她拿荤笑话的名头来推挡,可没想到皇室的人并不如表面那般正人君子,对荤笑话似更感兴趣。

谢梧瑶无奈,赶紧在脑海记忆里找了个,开说:“民间有处汤泉,男女汤池间分设,中有一高墙相隔。有一女子眼神不大好,加上泡汤泡得头晕脑涨了,上岸后不知怎地就走到了男士汤池这边。这女子身未着寸缕,忽见迎面有男子过来,慌得她赶紧找物来遮挡身体,然四下无物,女子慌乱之中,摘下了路边的牌子挡住上体。然人见了她胸部的牌子皆笑,她低头一看,牌子上写着‘男士专用’,她忙丢弃这牌子,慌忙捡起池边的另一块牌子挡住下体,然人见了更笑。女子低头一看,牌子上写着‘此处深三尺’。”

这荤笑话有些隐晦,有的人听懂了,便低声笑了起来。有的人过了会才会意,迟一步跟着笑了。这笑话越想越好笑,殿上很多人听后都笑了。

也有人听不懂,圣上亲娶的北方邻国蒙元族的蒙皇妃就没听懂。她没笑,大声问:“后来呢?怎么一点也不好笑?”

众人一听,忍不住暴笑起来。

有意思!当今圣上很长时间没有如此大笑过了,他笑指着谢梧瑶道:“老五媳妇,叫瑶儿是吧?再讲一个!”

这就叫上瑶儿了?这么简单地就放过了她?谢梧瑶不敢相信:也许皇帝老子本就没打算难为她吧,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此时此刻别怪她狗腿、也别怪她奴颜,却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搏得龙颜一笑,她该万死不辞不是?何况只是说个笑话,她岂有不答应的?谢梧瑶应声又讲了一个笑话:“前朝有个人为过官瘾,迁入一处新小院宅后,带着家人下人一起给各房提匾。客厅他命名为礼部,走廊命名为交通部,书房命名为阁大学士院,净房命名为水利部,厨房命名为农部,阁楼花房命名为林部,狗窝命名为兵部,下人房命名为工部,夫妻卧房命名为户部,小儿卧房命名为童生局,后院大门内高挂‘府衙’二字!”

她一行说,众人一行笑。

圣上笑得出了眼泪,喘道:“这等刁民,若生在本朝,当抓起来好好打一顿!哈哈,哈哈,老五媳妇性子不错,识大体,以后多来宫里走动走动。”难得皇室里出了个不矫揉造作,知情趣懂分寸的媳妇!皇帝满意,没想到他这五子竟捡到了宝,这女子很是有趣!

这下子朱云恒吃了定心丸,他老子喜欢瑶儿!他忙拉着谢梧瑶起身,两人郑重应承了皇帝。礼多人不怪,圣上再看二人就顺眼多了。

皇五子夫妇得圣上青睐,其他人看在眼里,艳羡于心。

见高拜见低踹,乃人之常情,皇族中亦少不了。大殿上的皇族中人,见皇五子的新夫人得了圣眷,果就有人主动前来套近乎,一位这样道:“刚听西威王妃说玫瑰花药理,可见是懂医术的,本侯还听人说过,四皇子妃难产时西威王妃曾救了她的命,在西关西威王妃还曾救了小谢将军!本侯有一难题,可否请教?”

今日在场的都是有钱之人、大贵之人,多好商机!有人递梯子,谢梧瑶如何会不接?警报解除,银子在招唤!她笑着谦逊道:“我自幼多病,久病成医,知道些养生调理的方子,却不是正经的大夫。城里新近开了家四季美,却是养生健身的好去处,那里因人而异地制定养生食疗和健身方子,在座的各位有空不妨过去看看!我让掌柜的给各位优惠!侯爷,不知您有何难题?希望我能帮到您。”

众人这才知四季美是谢梧瑶的产业,一时议论的、赞叹的、挖苦的、打击的皆有。

谢梧瑶不理这些,问那个侯爷的病症。那人道:“是本侯母亲的痰症,请过许多太医,医治多年无效!”

谢梧瑶点头道:“大夫治病,素有外不治癣内不治痰一说。无他,只因痰症难治,多种病因都能引发痰症。一般而言,痰症有急性和慢性之分,您母亲罹患多年,当是慢性。您母亲吐出的如是白痰,多是外感风寒所致,平日可饮陈皮橘络茶,前者化痰,后者通经络;若是绿痰,则可用橘叶猪肺汤来化;如是黄痰,多是体内存有湿寒,则可用鱼腥草煮茶来饮。这些方子平日都可当茶水饮用,不妨一试,常期饮用必有疗效。切记痰清之前,不要用润肺或吃大补之品,否则容易将痰症封闭在体内,形成慢性痰症。”

她本是说给一人听的,然这些症状大家常见,有的本身也有,如今有了治疗的好方子,周围的有心人自然就静了下来,边听边记,好回去自己也试一试。

上席中的蒙皇妃,是个直性子,刚她被众人落了嘲笑,这会又见作俑者谢梧瑶受人瞩目,便有意打压谢梧瑶,顺便自己出个风头好在后宫里立威。蒙皇妃向圣上恳求:她要与西威王妃当庭斗舞。

斗舞?众人一听来了精神,起哄叫好。

蒙元族的人个个自幼善舞,汉人则不然,朱云恒反对。然众人看热闹的盛情难却,谢梧瑶遂对朱云恒道:“罢了,今日我就出尽风头好了,也叫人看看西威王妃不是个好欺负的!”

谢梧瑶对上席行礼,脆声道:“各地风俗不同,本朝好人家的女儿并不当众跳舞。不过,既然今日皇妃开了口,我舍命陪回君子、下场陪同一次,也不是不行――”

“有何条件,本宫都应了你!”蒙皇妃见她松口,马上追上一鞭,她决定放手一搏。

那谢梧瑶也不讲客气,道:“若叫我下场,需一万两白银压惊;若斗舞我赢了,需再奖一万两。请在座的各位评判!”

蒙皇妃自幼习舞,且也财大气粗。不过先出一万两银子,回头赢她回来即可。蒙皇妃豪爽道:“好!本宫答应你!”

皇家聚会演变成这样,当真史无前例,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了神、起了劲。

蒙皇妃先下场,自带的蒙元族乐队,音乐响起她说跳便跳,连衣服都不用换。她跳的类似现代的蒙古族舞蹈,美则美,但在本朝并不流行,且本朝的汉族人独自尊大,外族的东西根本看不入眼。蒙妃跳得辛苦,香汗直流,然跳完响应者却寥寥。

蒙皇妃有些意外,不甘地对谢梧瑶道:“该你了。”

谢梧瑶起身,道:“容我退出准备片刻。”端是比外族人讲究得多。

谢梧瑶退到偏殿,脱去外面几层裙裾,只着内面长袖长腿的粉色中衣。这套中衣是按她的意思改良过的,上下不露,收了腰线却很显腰身,这也是她平日里在卧室的练习瑜伽的瑜伽服。她又命宫人找了根两尺来长的轻便结实的细长棍,长棍头上固定住十尺余长的红绸带――她准备跳艺术体操里的带操。

她常年练习瑜伽,身子尚柔软,带操又是她前世大学里练习和表演过的。刚才看蒙皇妃跳舞时,她便打定了这主意,暗合音乐搭配动作。

两刻钟后,谢梧瑶出场,用的依然是蒙皇妃刚才跳舞时用过的音乐伴奏。

音乐起,只见她一个旋转,绸带一舞,在空中画出大大弧线。开场动作,便震惊了全场。

之后,她轻盈跳跃、踏步,挥舞手中的细棍。细棍带着绸带,画出或小圈或大圈,或长圈或短圈的美妙弧线,在殿中各个席位前一一舞过。

谢梧瑶舞得用心,笑得灿烂。众人观舞,只觉得舞者眼睛够亮、身段够柔、舞姿够美、笑容够晃眼,看着看着魂魄都似被勾走了去。

谢梧瑶舞尽风华,出尽风头,今夜她刻意为之。要的是从此后无人再敢小瞧于她。

舞罢,观者反应热烈,谢梧瑶顺利赢下了两万两白银。

两万两啊!轻飘飘就到手了,即便是皇亲贵戚瞧着也动心啊。

此后的宴会,众人再看谢梧瑶的眼神就大不同了:这女子当真是个人物!接人待物应对得体、头脑灵活口才好、身材舞姿够优美、向夫君撒娇时够妩媚,银子挣得不费劲够能干!众人羡慕朱云恒,有几位甚至还说出了口。

朱云恒美得不行,觉得在皇族中从来未有过的扬眉吐气!他对自己也很满意:在别人发现瑶儿的美好之前,他先得到了她。他再次感到幸运,命运对他不薄!

皇五子夫妻俩春风得意,对面的皇四子侧妃李妃低声讽刺道:“不过是个一婚再婚的女子,还被捧上了天呢!想那府里的女人,当真是可怜得紧!弃了那府里的妻儿们于不顾,当真蛇蝎心肠!”李妃真是为皇五子府的女人们鸣不平?非也,那些人与她无半点关系,她不过是见不得对面坐的那人张狂得意、更何况她的爷还如此在意那人。

这话说的是谢梧瑶,亦是打在谢梧珏脸上。谢梧珏自然不干了,出言冷道:“圣上都已默许,姐姐休得胡说,仔细带累了咱府上!”转而求助朱云劲:“爷,你看李姐姐她?”李妃是府中排在夏妃之后、她之前的老人,被朱云劲冷了一年多,新近才重新受宠,谢妃自然不容她做大。

朱云劲横了身边两位妃子一眼,训李妃道:“闭嘴!回去自禁足一月!”他本来心气就不顺,同样是身边的妃子,自己的怎么就比人的差那么远,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废物!

“爷――!”李妃顿时眼泪汪汪。

朱云劲不欲多言,将视线移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