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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顾越泽

他轻笑出声,随手摸了摸依依的头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兄弟。”

未理会依依极不愿意的神色,他环顾四周,满意点头:“这帐篷倒还干净。”又回头对依依道:“这里你一个人住么?那我便借着你的床休息休息再走。”见依依站着不动,又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向床边走着:“闹了一夜你也累了,想来你不会介意与我同床共枕,我便更不会介意。”

依依轻呼一声,眼见着离床越来越近,刚想说话,身后便传来干劲有力又怒气冲冲的话来:“你是什么人?!要对她做什么?!”

那人顿了一顿,还未来得及将依依放下,便听见了身后拔刀的声音,无奈只得抱着依依这个累赘应战。

白蕴棠见依依在他怀里,又急又气,恨不得一刀砍了他,又生怕伤了依依分毫,于是动作间也只是只守不攻。

那人原本以为依依会是个拖油瓶,不曾想还挺好用,防守间也不忘调侃依依:“哎,小兄弟,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竟如此顾忌着你?”

依依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他的话,只拼命喊着:“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白蕴棠听依依喊叫,以为依依受了什么委屈,当下怒火中烧,手上便也很辣了些。

那人既要抱着依依,又要应战,渐渐体力有些不支,白蕴棠瞅准了时机,将剑抵上了他的喉咙。

可是依依还在他手里,白蕴棠手中的剑又离他近了一分,几乎要陷进肉里。咬牙切齿道:“放开她!或许本将军还能饶你一命!”

那人将依依放在地上,推她离了两人战斗的中心,望着白蕴棠无所谓道:“即便你不会放了我,我也不会拿她做挡箭牌,男人之间的战争,做什么要扯上她?”

白蕴棠眉头一皱:“你是谁?!”

那人嗤笑一声:“我说出来你信么?”

“来人!”白蕴棠不再与他废话,大喊一声,“此人是西凉国奸细,押下去!”

“是,将军!”进来的两个侍卫,反扣起那人的手便走。

“将军!”依依急着喊了一声,有些支吾道:“他、他或许不是奸细。”

那人虽被强迫着往外走,却还是回头望着依依笑道:“你果然是个有良心的小兄弟。”

白蕴棠显然不满依依为那人说话,仍旧让人押走了他,亲自过去为依依解开了缚着的手,替她揉捏着,又有些生气道:“他将你绑成这样,你还替他求情!”

依依的手被绑出了两条红印,她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些疼痛,又见白蕴棠冷着脸,手上虽揉捏着,却没轻没重的,便委屈的轻轻哼了一声。

白蕴棠抬眸看她一眼,手上力道轻了不少,语气也缓和了:“我并非是责怪你,只是如今是两国交战时期,他若真是奸细以你做要挟,又当如何?”

“可是我看了他的腰牌,他是越国人。”白蕴棠说得虽有道理,可依依却还是想辩白两句:“他还说他被西凉人所伤,慌不择路才来了这里,若是我们放了他,他还能给我们提供一些西凉的情报。”

白蕴棠笑了,顺手将依依带到了怀里,无奈叹息道:“你这个傻丫头,什么都相信,可教我怎么办?”

“可是……可是他说得……”

“好了。”白蕴棠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就别管了。”

依依无奈,只得闭了嘴。

听说白蕴棠将那人交给了丘石审理,依依想了想,便亲自去找了丘石。

丘石正在军营中给将士们训话,见依依来了有些惊讶,忙停了手中的活,拱手道:“夫人来此可有什么要事?”

依依觉得这件要事不太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说,便招了招手,引了丘石来到角落。

丘石犹豫了几分,又不忍教依依失望,便跟着去了。依依做贼心虚般瞅了瞅四周,方压着声音道:“丘侍卫,昨夜在营帐中抓到的那个人,将军准备如何处理呢?”

丘石知无不言:“回夫人,将军命属下好生审一审,若当真是西凉奸细,自然,是不能放回去的。”

依依有些小期待:“倘若并非西凉奸细呢?”

丘石意味深长的看了依依一眼:“将军的意思,即便不是奸细,深夜闯入营帐想必也是心怀不轨,断断不能轻易放过的。”

依依推敲着“心怀不轨”的意思,深以为白蕴棠是在说她与那人之间多多少少有个一腿两腿,便很是不高兴,语气也硬了硬:“那丘侍卫昨夜可查出什么呢?那人究竟是西凉奸细,还是心怀不轨的登徒浪子?”

察觉到依依意有所指,丘石忙赔罪:“夫人息怒,属下不敢。”

依依哼了一声不理他,丘石只好说:“昨夜自那人身上搜出了一个腰牌,倒是越国的。不过这也不能就此断定他便是越国人,因此还需好好审一审。”

丘石说着将腰牌拿出,依依接过看了看,正是昨夜那人拿给依依看的那块。凭直觉依依不相信他是西凉奸细,却又空口无凭,只好顺势将腰牌纳入怀中,对着微有惊讶的丘石道:“这腰牌暂时由我来保管吧,待我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这……”丘石有些为难。

“这便就这么定了。”依依替他做了决定。

丘石无奈,只得由她去了。

依依回了营帐,将那块腰牌握在手里,凝神细想起来。她不觉得那人是坏人,可是她也不相信那人真的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只身独闯西凉军营,这不是找死么?难道爱情的力量真的有那么伟大?

他究竟是谁?夜探西凉军营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件事千丝万缕错综复杂,依依理不清头绪。可是依依晓得白蕴棠的脾气,是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倘若那人果真无辜,岂不枉死。依依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问问他。

军营中的人都晓得依依的身份,便也没有过多的阻拦,将依依放了进去。

看门的人引着依依走过一条幽暗阴森的小道,依依忽然想起从前在大理寺的情景,头皮竟有些发麻。

最尽头的一间刑房里,关押着的便是那人。依依对看门的道了声谢,便伸手推开了门。那门年岁已久,一推开就发出“吱呀吱呀”的老旧声音,依依听着,竟无端有些紧张。

那人被绑在十字架上,头无力的垂着,发丝沾在脸上,已看不清他的表情。丘石的手段与白蕴棠相差无几,他如今被折磨的已只剩了半条命。可他闻声抬头,见着来人是依依显然楞了一楞,继而咧嘴笑了:“哟,你这细皮嫩肉有良心的小兄弟,竟然还会来看我?”

依依与他走进几步,有些不忍:“他们竟将你弄成这般……”

那人无所谓的笑笑,:“战争原本就是这样的。”又见依依眸中怜惜几乎落下泪来,忙安慰:“你莫担心,这屋中的刑罚对我来说只是挠痒痒,一点也不痛的。”

依依晓得他只是在逞强,不忍他再受苦,便劝道:“你是谁,究竟是什么身份,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倘若你对他们都说清楚了,你会没事的。”

那人看着依依,眸间神色坚定,突然认真道:“我叫顾越泽,至于我的身份,倘若我能大难不死,总有一天,你会晓得的。”

依依急了:“可是你什么都不说,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他眸中印着依依焦急的可爱模样,便是一身伤也不忘调侃:“你如今这般,可是在关心我?”

依依难得脸未红,只是垂眼,神色暗淡:“我只是看不得生死而已,你、你不像是坏人,我相信你!”

顾越泽听了,脸上调侃之色渐渐收起,他看着依依瘦瘦弱弱的立在那里,仿佛有无尽的心事,却又倾诉不出。她本身就满是忧愁,却还是愿意说她相信他,他那颗多情之心动了一动,与从前有不一样的感觉。

许久,他慢慢笑了,勾起的是一如既往坏坏的笑意:“那你离我近些,我全都告诉你。”

突如其来的欣喜,依依忙凑了过去,听他坦白一切,救自己的命。

顾越泽慢慢靠近她,他能闻到她身上隐隐的香味,他的嘴角勾得更厉害,突然侧头,自她白嫩的脸上印下一吻。

依依惊得后退几步,睁着惊恐的大眼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越泽却是心情大好,畅快的笑出了声:“原来这便是一亲芳泽!”

依依气得跳脚:“你、你这登徒浪子,我好心来救你,你、你竟然如此对我。你别忘了,我可是男儿身!”

顾越泽笑意不减,眸中更是欢喜,嘴上却仍旧胡言:“昨夜我似乎也说过,我本是为了一个男子,才千里迢迢寻了来。不过今日看来,你比那个男子更得我心,不晓得你家中可有妻室?若无妻室,可有婚配?”

依依被他讲得面红耳赤,只捂着脸羞答答又急又气的跑了。

顾越泽眼光追着她的身影,待再也见不到时,暗自叹了一口气:“傻瓜,也不怕引火烧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