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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意外收获

付品江、吴玉田和田擎打开手机电筒,踏入夜色之中,并打电话发动了周围三十多人,开始寻找名叫吴霜的小孩儿,云梦山黑压压的森林里,到处回荡着一个声音吴霜!分不清是回声还是本声。

半个小时过去,毫无线索。黑暗中,吴玉田拨通了吴国庆的电话:“二叔,您和二婶儿回忆一下,霜儿今儿有没得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不是捣乱,您不给大家一些线索,就这么盲目地在云梦山里找,那还不是大海捞针啊……”

“二叔,您这是什么话?爽儿是您孙儿,他也是我的侄儿,是咱云梦山的孩子啊,我怎么可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玉珊她一个人怎么照管得了那么多孩子……您这个当家长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二叔!二叔!真是个老顽固!”

吴玉田气愤地看着已被挂断的手机,无奈地看了看付品江。

“如果我猜得没错,吴国庆同志是要让吴玉珊来负责吧?”付品江低声道,“玉田兄,别生气!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小孩儿!”

“懒得跟他扯这些没用的!”吴玉田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

田擎没有搭话,直接拨通了110,简短地报了警。警察赶过来还要时间,大家并没有停歇,继续呼喊着吴霜的名字,漫无目的试图探寻到蛛丝马迹。

“付主任,霜儿前两天吵着要我带他去阎王洞探险,我说过几天带他去,他当时还不依账,和我耍了好一会儿赖。这小子,他不会是独自一人前往了吧?”吴玉田突然道,“我看我们还是快去趟阎王洞吧!”

“阎王洞?”付平江显得有些疑惑,他还是头一回听说云梦村有这么一个地名。

“那洞就在学校后面的山里,洞倒是并不大,但在我们云梦山五十岁以下的人心里却是个阴森恐怖的代名词。”

“早先,云梦山的人把它叫做阴槽,因为那洞一年四季阴森潮湿,但名声倒并不没有此后那么可怖,据说文革之前还住过乞丐关过牲口呢。后来,这洞口不知何时埋了一座坟,洞名也逐渐演变为阴曹,再后来就成了阎王洞。”

“据说那洞是通到地狱的,洞里到处是骷颅头和骨头,还有蛇蝎以及毒蝙蝠,云梦山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去那个鬼地方。在我们这一代人眼里,那是一个不吉祥的洞,我们小的时候,一旦不听话,家长都会威胁说再不听话就把你扔到阎王洞去。”

“几乎每个云梦山人在青春期都曾计划到洞里探险,只是统统被家长阻止了。我十岁的时候,有一回白天和吴霜的爸爸吴玉成偷偷去过一回,我们当时带了手电筒、煤油灯、匕首和好多干粮,但只到了洞口就被那一座坟吓破了胆,落荒而逃。”

“我当时正在换牙,玉成哥跑得太快没等我,我在追赶时在坟前摔了一个狗吃屎,还磕掉了一颗牙呢!”吴玉田一边解释,一边带路朝学校方向而去。

学校后面的山,平时看起来不高不陡,此刻要攀越而上,却感觉陡峭无比。吴玉田拄着拐杖,却身手矫捷,第一个爬上了洞口,付品江不由得益发佩服他,他可真像一头不会疲倦的牛。

洞口大约有十米高,杂草丛生,下宽上窄,像个竖着切开的葫芦,洞顶还不时噼啪噼啪滴落着水。一座潮湿的土坟立在洞口中央,因为长时间被滴水侵蚀,已经垮塌了一多半,露出了腐朽的棺木。地上满是蝙蝠粪便。

“霜儿!霜儿!我是田叔,你在里面吗?”吴玉田试探性地叫了两声,回音与滴水声缠绕。随着一阵噼啪作响,一群蝙蝠嘶叫着一拥而出。

三个大男人在一起,加上又是寻人心切,胆子格外大,田擎率先就着手机电筒的光走进了洞里,付品江和吴玉田也从容跟进。

突然,走在最后的吴玉田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了一个狗吃屎,发出一声哀嚎。他的手紧紧拽着拐杖,手机已摔出去足有五米远,亮着微弱的光,照射着洞顶。

“怎么?又磕掉一颗牙?”付品江赶忙转身,躬身去拉吴玉田,嘴里却调侃着。

“你小子这是咒我吧?”吴玉田没好气的说着,借着付品江的拉力站了起来,“给我照下亮,我去捡手机。”

吴玉田借着付品江手机的光亮,小心翼翼走到五米开外,蹲下身捡摔在地上的手机,霍然发现地上竟然堆放着一些东西。他也没顾得上捡自己的手机,随便拾起一叠东西,随即大笑着高呼道:“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看他手里举着的东西不像是一个孩子啊?难道是胡霜的衣物?付品江和田擎满脑子疑惑,慢慢凑到了吴玉田跟前。

“找到了!找到了!”付品江和田擎也大笑着,抱做一团。原来,失窃的扶贫档案资料竟藏在这个山洞里!三人如获至宝,甚至一时间都忘记了进洞的初衷。

“缺德的东西,居然把资料藏到这里,如果不是胡霜失踪,打死我也不会想到这个鬼地方!”吴玉田嘀咕着,“再也不必为没有扶贫档案担心了!真是天助我也!反正已经报了警,我看咱们今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警察把这个事也查个水落石出得了!我倒想看看是谁要和我们云梦村作对!”

“我觉得先别打草惊蛇。我们先把资料弄回去,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找个合适的机会大肆宣扬资料失而复得的事,我相信敌人一定会露出马脚的!”付品江低声说着,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田擎,玉田兄,如果你们相信我,我来给你们导演一出好戏,好好收拾一下敌人,怎么样?”

“那就等你的好戏咯!”田擎笑着站起来,“我看我们现在就把这些档案资料运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有道理!这样吧,玉田兄你继续找吴霜,我和田书记把这些资料弄回去。”付品江提议,另外二人附和,大家便迅速行动。

吴玉田在山洞里继续找了一圈,洞的空间并不大,可以确定吴霜不在里面,于是离开山洞继续在周边寻找。付品江和田擎先期一人抱了几扎档案,回到村委会,背起背篓继续运输。

这途中,派出所的人到了云梦村,田擎带领民警去寻找吴霜的下落,付品江独自一人又往山洞里跑了两趟,才把资料全部运回了村委会。付品江又逐一核对了一下,缺了3户,另外在洞里轻度损毁的有2本儿。

已有过一次资料失窃的教训,再加上还要给潜藏着的对手设个陷阱,付品江寻思了良久,将这些档案全部藏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下,最后还多出来三十多套藏不了,付品江干脆将它们垫在了棉絮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