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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扰乱课堂

安顿好这些档案,已是凌晨三点多,付品江锁好门,又加入了寻找吴霜的队伍。

众人忙乎了一夜,未能寻到吴霜的踪迹,转眼天已亮了,大家满怀疲惫和失望。

其他人家里还有事,先行散去。吴玉田提议给两个民警安排早饭了早寻找,民警没有拒绝。于是,吴玉田又联系上孟羽希,做了早饭,吴玉田、付品江、田擎领着两个民警前往孟羽希家。

经过学校时,只听到一阵嘈杂的叫骂声传来,还有孩子的哭声。付品江等人不敢怠慢,快速进去。

此刻已是上课时间,教室里,黑板上板书着“最后一”三个字,看样子吴玉珊是要给孩子们上都德的《最后一课》,连标题都没写完。

吴国庆夫妇在讲台上对着手拿粉笔的吴玉珊张牙舞爪,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

“快还我孙子!快还我孙子!”吴国庆的老婆刘二姐情绪十分激动,一把锁住吴玉珊的衣领,恶狠狠地搡着,满脸是鼻涕和泪水。

吴玉珊看上去晚上没有休息好,眼睛布满了血丝,此刻就像一个犯了死罪的犯人,任由刘二姐摆布,嘴巴闭得紧紧的,似乎生怕一不小心会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你这个老师怎么当的,学生娃儿都玩丢了!玉珊我这样跟你说,我孙子一天不找到,你就莫在这里上课!你是晚辈,我不会把你怎样,但玉成要怎样我就管不到了!我已经给玉成打电话了,玉成昨天晚上已经坐飞机到了施南,今天清早就包车回来!”吴国庆咄咄逼人道,“你们这些娃娃,今天学校放假,你们都统统给我回去吧!”

“好家伙,光天化日之下扰乱课堂秩序,嚣张得很啊!这是要让我们的警察同志抓现行啊,我看不如就地打击了!”付品江气愤无比。

“这人看着很面熟。”一个民警嘀咕道。

“面熟就对了,前不久因为教唆故意伤人,被你们关了几天的,大名鼎鼎的吴国庆,想起来没有?”田擎笑着道。

“哦!是的!看样子上次关的时间太短了,没过足瘾!”民警调侃着,打开了执法记录仪。

说话间,刘二姐扇了吴玉珊一个耳光,在教室外也能听到清脆的响声。这一个耳光,让孩子们的哭声达到了高潮。

在一个三年级男生的带领下,孩子们蜂拥而上,将吴国庆夫妇团团围住,抱的抱腿,扯的扯一脚,有的还用上了牙齿。

两个民警和付品江他们三人冲进教室,驱散孩子们。

“你们涉嫌故意伤人和危害公共安全,请跟我们派出所走一趟!”民警声音很洪亮。

“你们这些吃干饭的警察,我孙子失踪了你们不帮忙找,却在我们受害人头上耀武扬威!”刘二姐跳着脚骂道。

“我再说一遍,请跟我们派出所走一趟!”民警提高了音量。

“天啦!警察无缘无故打人啦!天啦!我苦命的孙儿啊!天啦!哎呦!警察踢我啊!我的肚子啊!好疼啊!好疼啊!”刘二姐耍起了赖,猛然扑倒在地,抱着头又是翻滚又是哭号,不时往警察的脚上撞,演得很逼真。

吴国庆拿出手机开始拍摄,民警并未制止,矮下身三下五除二将刘二姐制服,戴上了手铐。

“来来来,你们看,这就是人民警察!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拳脚相加!”吴国庆摁下语音聊天,对着手机讲了几句,将刚才拍的小视频发到了他的微信群里。

“拍完了没有?”民警淡然对吴国庆道,“拍完了就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

“我一没偷二没抢,你们凭什么要我到派出所去?”吴国庆有过一进宫,心里还是有些惧怕。

“学校是什么地方?课堂是什么地方?人人都像你们一样在学校大吵大闹,中断教学,不是乱了套!?”民警严厉地斥责道,“犯了法自己不知道,居然还有理了!”

“警察同志,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是我没照顾好我的学生,学生家长来找我要人,他们并没有错!”吴玉珊眼角挂着泪,脸微微浮肿,大声求情道。

“对啊!娃娃儿丢了我们也是心里急啊!玉珊是我侄女,我们怎么会伤害她?求警察同志高抬贵手!”吴国庆陪着笑脸道。

“不好意思,伤没伤害你说了不作数!跟我们走一趟吧!还有这位老师,我要说明一下,纵容违法比违法自身更可怕!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是不是不追究他们,作为公安机关,我们亲眼见到了有人在违法犯罪,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也懂得!”民警解释道。

正在这时,两个小男孩气喘吁吁冲进教室。教室里多了几个大人,尤其是还有两个警察叔叔,两个孩子好奇了一番,目露兴奋之色,但却没有过多分心,径直走到了吴玉珊面前。

“老师,对不起,我们迟到了!因为刘启华的奶奶病了,我们去旁边喊他幺奶奶,就迟到了。”一个小男孩低垂着头,小声道。

“吴霜!你昨晚上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们了!连警察叔叔都来了!”吴玉珊喜极而泣,一手抱着一个小男孩。

“我到刘启华家里去的,他家里有猫有狗,还有兔子,好好玩!”叫吴霜的小男孩显得很兴奋,不时抬眼偷瞄两个警察。

“以后出门要给爷爷奶奶说,知道吗?”吴玉珊变得很严厉,“今天下午,吴霜同学要在全体同学面前做检讨,罚扫厕所一个星期!刘启华同学迟到,罚扫教室一天!刘启华,你奶奶没事吧!”

“我幺奶奶说跟她喊孟医生的,我们要上学,就没管了!”刘启华眼里还含着泪水,“如果奶奶死了,我就到学校来住。”

众人的眼睛均有些湿润。吴玉珊将两个孩子抱得更紧了。

“老师,你的脸怎么啦?”吴霜摸着吴玉珊益发肿胀的脸,关切地问。

“没事,撞了一下!”吴玉珊的眼泪顿时断了线,轻轻摸了摸吴霜的头。

“警察叔叔,你们怎么把我奶奶铐起来了?”吴霜这才发现刘二姐戴着手铐,不解地问。

“警察叔叔在和爷爷奶奶玩游戏呢!”吴玉珊遮遮掩掩道。

一个民警蹲下来,微笑着对吴霜解释道:“小朋友,是这样的,你的爷爷奶奶做错了事,犯了法,我们带他们去改正错误!”

“是因为奶奶昨天早上用脏话骂了我,爷爷用竹枝打了我吗?我当时就在想我是警察就把他们抓起来!”吴霜显得很天真,“能不能把他们放了?他们也是为我好,我不打算抓他们了!”

“小朋友,你爷爷奶奶是犯了其他的错。你们老师正在给你的同学们上课,你的爷爷奶奶进来捣乱,还打了你的老师,所以我们要把他们抓起来!你懂吗?”

“打人是不对的啊!爷爷奶奶,老师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要打她?”吴霜显得很气愤。

吴国庆和刘二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应吴玉珊、吴霜一再要求,民警没有强行将吴国庆夫妇带离,现场进行了训诫教育。吴国庆在微信群内发布的警察打人谣言开始小范围传播,在民警的指导下,吴国庆当即进行了辟谣,并删除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