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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十 章 真情摇曳 秉烛夜谈

从海滩回市中心酒店的路上,玛丽一直紧紧地依偎着自强。此时此刻玛丽的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和畅快,今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天,今天她亲耳听到心上人对自己的誓言,让近段时间一直忐忑不安的思绪得以平静。今天她和自强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她终于成为了她梦寐以求的自强的女友,而她也捕获了自强的心,让自强成为自己的男友。此时她的喜悦无以言表,在她心中更胜过买彩票中大奖、被超一流大学录取、事业取得成功这些乐事。她贪婪地倚靠着自强,尽情享受这期望已久梦想成真的时刻。她不断地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时不时用手指甲掐掐手臂上的肉,疼痛的感觉让她甜蜜。

自强也感到快乐,一则能得到这么出色、这么动人的姑娘的青睐,这实在是难得的福气;二来,自己现在能够问心无愧地接受玛丽的爱,再没有什么愧疚顾忌,就像上天的安排;三是,自己完全遵从了乔治的遗言,也算是对兄弟有了交代,乔治泉下有知,也该瞑目。可是他们两个的喜悦程度上截然不同的。玛丽发自心底地激动狂喜,而自强的快乐则是可控的喜悦,他自己也拿不准自己的感觉是否是爱情,只是觉得还不够那么HIGH,似乎和文学书上描写的爱情还差了那么一丁点,在他心中玛丽似乎更像他的妹妹,他想要关心她、爱护她、保护她,甚至宠着她,却少有和她发生关系、占用她的欲望,尽管她看起来电力十足、性感迷人。对此自强觉得也许是双方年纪还小,许多方面都不成熟的缘故,以后会有所改变。

在靠近宾馆的一家法国餐馆用过宵夜,他们回到宾馆,自强将玛丽送回她的房间。“玛丽,今天你一定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或许我们还得和警长见面,又不知会有什么情况,不知会去哪里?”

“好的,自强,我听你的!你也早点休息吧!”玛丽温柔地说。

“那么明天见!”自强转身想走,却被玛丽一把拽住衣角。“怎么,玛丽,还有事吗?”

玛丽并不答话,两眼微闭,下巴扬起,性感的红唇在灯光下闪烁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自强知道玛丽想让他吻她,就上前一步轻轻拥抱着玛丽,将双唇微微地按在玛丽正在躁动的唇上。玛丽触电般地浑身一抖,双手紧紧抱紧自强,双唇像吸盘般吸住自强的唇,尖尖的纤细的舌头灵蛇般钻进自强的嘴搜寻着他的舌头。自强强烈地感觉到玛丽激动的心跳、脉搏、剧烈起伏的E奶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自强也被玛丽的烈火引燃,心开始砰砰直跳起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荷尔蒙开始躁动。可就在他准备放弃矜持,迎合玛丽的激情的时候,乔治的面容突然浮现眼前,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扬起头,让自己的嘴唇离开玛丽的唇,再轻推玛丽的身体,让他们脱离接触。“晚安!玛丽,明天早晨我过来叫你好吗?”

玛丽还没有从陶醉中醒来,拉着自强的衣服不肯放手。“你今晚就不能再这里陪我吗?我一个人睡不着!”玛丽用几乎听不着的声音喃喃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了,我真该回去了,我们现在不要这样好吗?我在你房间里睡这样不好!”自强有点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点指责的腔调。说着,自强转身脱离玛丽的牵扯,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JACK,goodnight!”身后传来玛丽的告别问候,无奈而悲伤,竟像是要哭了一般。

自强于心不忍,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玛丽。只见玛丽身体僵硬着,依然保持着刚才抓住自强衣角的姿态,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充盈、滚动,一滴一滴坠落,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妹妹的形象。自强一下子被这种场景打动,心立刻软下来。他返回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回玛丽跟前,猫下身一把玛丽抱起。“好了我的姑奶奶,我怕你了还不成!”边说边走向房间内。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玛丽破涕为笑,就如同夏日的太阳雨,笑颜在泪水中绽放。

自强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对玛丽说了句中文。“我是说,你不要哭了好吗?哥哥我就在房间里陪你好了!”

“真的?我没听错吧?你真的答应留下来陪我了?!”玛丽惊喜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强坚定地点点头,然后将玛丽放在床上,替她脱下高跟鞋。玛丽一咕噜从床上跃起,对自强说:“上次是你服侍我,现在该轮到我服侍你了!你躺下我来替你脱衣,然后我们一起洗澡。”

“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能这么亲热。我看还是各自洗各的吧。你要不答应,我可就走了哈!”自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威胁道。

“好吧,听你的!”玛丽无奈地嘟囔着,她知道自强能留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不能一次奢求太多,那样会适得其反。自强一生都没离开玛丽,实在是因为她的善良、真诚、睿智和无限的宽容。在自强的心中,玛丽就像妹妹般惹人怜爱,看到她,就激起他强烈的照顾欲和保护欲,他想给予玛丽无限的关爱,却不大想从她那里索取回报。他对玛丽的感情是如此复杂,以致他终其一生都没彻底明白,他们之间既非纯洁的兄妹之情,也不是赤烈的夫妻之义,更像是一种杂交的怪胎。而自强在不断地照顾关怀玛丽的过程中反而不自觉地陷入对玛丽深深的依赖。这就像数学中的悖论,复杂得让人迷惑,又的的确确的存在。

待玛丽和自强都洗漱完毕,自强让玛丽睡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陪她睡觉。可是,玛丽一直很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使劲拉住自强的手,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你过来陪我睡嘛!一个大男人,你还怕我吃了你?或是霸女硬上弓?”

玛丽火辣辣的眼神照射在自强脸上,让他感到羞涩和窘迫,他虽然以前也和韵姿和倩倩关系亲密,可中国男女的保守和矜持和年轻的懵懂,使他们的关系更多的停留在暧昧和柏拉图式的情感交流上。而玛丽的性感激情却远非停留在精神层面,那是真真正正的诱惑,让情窦初开的自强难以抵挡,感到恐慌,不知所措。

“不行,我说过除非我们结婚,我是不会进你的被窝的。”自强执着地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好了,瞧你怕的!我真搞不明白你们中国人,送上嘴边的美味都不吃,是不是有些不正常,有些变态啊?你是同性恋抑或是修炼成仙的僧人?”玛丽想跟自强开个玩笑。

“什么?你再说一遍?”玛丽从自强的语气中感受到明显的敌意,赶忙收住自己有些信口开河的嘴。“我错了,不说还不行吗!”

自强并不会真的和玛丽生气,他了解玛丽,知道她的善良和单纯,即使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他也一定会原谅她的。

玛丽见自强的脸色缓和下来,就又试探着说:“你看这张床这么大,我们完全可以都睡在床上,一人睡一边好了。亲爱的行不行嘛!”

“好吧,你就盖你的被子,我去房间拿我的被子。”自强觉得有理,妥协道。

等自强拿到铺盖,回来睡下,玛丽将头紧贴着自强的脸颊,右手握着自强的左手。“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不如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自强没料到她会提这种问题,有些犹豫是否要告诉她自己的生活往事。

“怎么?又是秘密啊?我都是你的女朋友了,就不能告诉我一点点?就那么一丁点。”玛丽边说边将左手的拇指按在小指的第一个指节,露出小指尖端的一小截。

“好吧,我相信你,可你必须保证不将我今天说的话告诉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人。”自强说。

“当然,我保证!”玛丽信誓旦旦。

“好!我这就跟你说。我出生在中国西南部,一个叫成都的大城市。那是一个非常富饶美丽的地方,人民生活富足而安乐、休闲,号称天府之国。也许你没听说过,可有一种动物你应该知道,大熊猫,你听说过吧?”

“大熊猫?我知道,是一种产自中国的珍稀动物。据说特别爱吃竹子。”

“你说得不错,可你知道中国的大熊猫通常在哪里活动吗?他们的原始栖息地就在离成都不远的山上,而成都建有一个全球唯一的大熊猫研究繁殖基地。当今世界许多国家租借的大熊猫大都来自这里。”

“哦,真的吗?那有机会你一定带我去看看,我在网上看那大熊猫可爱得不得了,我真想亲手摸摸它,亲自抱抱它的小贝贝!”

“行,以后我一定带你去,让你梦想成真!”

自强又将他在中国生活学习以及自己父母被害,姐姐下落不明的事一五一十的一件件告诉玛丽,甚至连他对周韵姿和刘倩倩的特殊情感都没有隐瞒,但在少林寺练功的经历,他只字未提,因为他觉得或许还没到对她说的时候。

“哦,怪不得你这么小就这么成熟懂事,就这么能干,原来你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经历过这么多超出常人的磨难。非常抱歉地听到你父母的悲剧,你真是个可怜又坚强的孩子,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玛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强说。

“我算什么英雄?父母大仇未报,姐姐至今下落不明,对韵姿和倩倩的承诺没有兑现,还差点像一个懦夫般的自杀。说道这儿,我要真心地感谢你,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而且挽救了我的名节,避免了我像一个狗熊般的死去。如果我以后能成为英雄的话,你应该有一半的功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都会感激你的。”说完,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玛丽用有些怪异的眼神注视着自强,忽然说了句同样怪异的话:“以后不如将韵姿和倩倩姐姐一起接到美国来,我们一起组建个大家庭,快快乐乐地生活!”

“你这是什么话?”自强赶忙阻止她继续说令他难堪的话,年少的他遇到这样不轻松的话题,下意识就想到逃避。不过,打心底里他佩服和赞赏玛丽超乎寻常的大度和宽容,让他能更自由自在地对她敞开胸怀、畅所欲言,而这正是大多数女子做不到的。

讲完了自己的故事,自强看玛丽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依然兴奋的睡不着,就说:“玛丽,我看你今天太激动,不如我唱支摇篮曲给你听。这是我妈妈儿时唱给我听的,每次我听着听着就进入梦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好啊,好啊!”玛丽说,“我都好久没听过妈妈的催眠曲了,现在听哥哥唱的一定也很好听!”

自强轻声唱了起来: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蓝轻摆动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小鸽儿,要和平,呱呱它叫两声啊,小宝宝,睡梦中,微微他露了笑容啊。

眉儿轻,脸儿那个红,好似个小英雄啊,将来英雄,他去当兵,为了国民立下大功。

露水儿,洒花儿,窗前的花儿红啊,花儿开,花儿红,宝宝你就要长成啊。

月儿明,风儿那个静,蛐蛐儿还叫两声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才唱了一遍,玛丽就呼呼地睡着了。自强笑了笑,心里想:“这只中国的摇篮曲对外国人也同样管用啊”,向左翻了个身,也坠入睡眠。这时时针已经指到凌晨五点。

嘀铃铃、嘀铃铃、嘀铃铃,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房间内回荡,自强一下从梦中惊醒,条件反射般坐起来,前后左右到处找手机,竟一时不知到哪里去了。他摆了摆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仔细辨别铃声的方向,终于在床底下拿到,不知什么时候掉下去的。“喂,我是JACK,你找谁?哦,是埃尔森,请讲,是不是有了新线索?喔,好吧,我们马上就到。“放下电话,自强赶紧去叫玛丽。玛丽迷迷糊糊被自强摇醒,嘟嘟囔囔:“不要吵,人家还要睡觉嘛,好困!”说完翻个身,眼睛一闭又睡着了。自强不得不又将她叫醒。“玛丽,埃尔森警长电话叫我们赶紧过去,大概了解到新的情况。你如果太困,就不要去好了,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自强的这番话像给玛丽注射了一针兴奋剂,她腾地从床上蹦起来,“不行,我一定得去,你不能撇下我不管,我是跟定你了,你甭想甩掉我!”玛丽开玩笑似地说。

“哎呀,这下我可惨了,背了个甩不掉的大包袱,你说我该怎么办?“自强同样俏皮地用假装沉重无奈的语调回应。

“那你就背着好了,我这个包袱不重,也不是累赘。她可是既能替你出谋划策,又能贴心照顾你的宝贝啊!你要是不想要,可有的是人想要抢呢!”

“不会吧,你倒是毫不吝惜夸奖自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

在两个人打情骂俏的对话中,他们的关系又不知不觉亲密了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