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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上)忍辱负重

索万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黄色葫芦,举起道:“这里面共有一百五十粒解药,正好给山上的一百五十名中毒弟子服用,若少了一粒,便有一名弟子活不成,木教主给索某许诺,一粒药丸一两黄金,正好索某手下也刚好一百五十名弟子,他们想要发财,就全沾铁帮主的光了!”

铁云平静地道:“索帮主要如何羞辱在下?请便吧!”

索万贯道:“素闻丐帮以驯狗著称,丐帮的竹叶熏狗腿,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美味,便请铁帮主先学三十声狗叫,叫一声给一粒药丸,你意下如何?”

铁云大笑道:“只可惜在下口技不住,不能学得惟妙惟肖,让索帮主等人见笑了!”当下汪汪汪学了三十声狗叫,索万贯倒了三十粒解药,送给欧阳神农。欧阳神农忙令丐医送上山去,先给部分中毒的弟子服了,只听索万贯又道:“听闻丐帮的叫化鸡细嫩清香,足可以使佛跳墙,请铁帮主再学三十声鸡叫!”

丐帮众弟子个个义愤填靡,怒目圆睁,恨不得冲上去把索万贯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但此时要求他解药,却又无可奈何!却见铁云捏着脖子,先学了十五声公鸡叫声,又学了十五声母鸡叫声。索万贯与讨债帮众人只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又数了三十粒解药,递给欧阳神农。

铁云转身对众人道:“兄弟们难得乐上一乐,今日索帮主赏光抬爱,不怕本帮主的公鸭噪子吓着众人,本帮主深感荣幸,大伙儿笑一笑吧!”丐帮众人见帮主被逼如此,个个气愤之极,哪里笑得出来?

索万贯又大笑道:“请铁帮主再大骂自己三十声:‘我是王八蛋’!”

铁云无法,只好自己大骂起来,又骂了三十声。索万贯又数了三十粒解药,给了丐医,叫道:“还有六十粒丸,铁帮主可好好表现!”

索万贯又道:“给自己打耳光,左右各十下!”铁云只好又左右往自己脸上打了十下。

索万贯又大叫道:“跪下磕二十个响头!”

铁云无可奈何,只好朝索万贯又磕了二十个响头。丐帮弟子无不咬牙切齿,怒发冲冠,有人大叫道:“冲上去把讨债帮杀了!”

福长寿喝道:“帮主自有主张,不可胡来!”

索万贯连叫道:“把衣服脱了!”

铁云只好又把外衣脱了。

索万贯连叫道:“再继续脱!”

铁云没有办法,依着索万贯,只把上衣都脱光了。

索万贯叫道:“左右跳几下!”

铁云依言,跳了几下,讨债帮人看罢,笑得东倒西歪,几乎喘不过去来。

索万贯一边大笑,一边又叫道:“打几个筋斗!”

铁云又打了几个筋斗,讨债帮人个个开怀大笑,连捂肚子。

索万贯又叫道:“转过身去,把裤子脱了!”

铁云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过身去,把裤子脱了,只剩下一条裤衩。丐帮众人大怒,纷纷摩擦掌,要往上冲。

索万贯又高声叫道:“把裤衩也脱了!”

丐帮中以南飞燕为首的女弟子忙以手掩面,闭上眼睛,却听铁云哈哈大笑道:“大丈夫生于世间,以天地为衣,河岳为裤,自生下娘胎以来,便赤条条一个身子,清清白白,何羞之有?”就要动手再脱,讨债帮中的两名东巴教弟子有些看不下去,对索万贯道:“宝典已经讨得,他也深被羞辱,就到此为止吧!”

索万贯笑得前仰后合,听了二人所言,也就上前,连连摇手道:“罢了!罢了!你好歹也是堂堂丐帮帮主,不能丢尽脸面,索某把解药给你便是!”说着把葫芦递给欧阳神农,欧阳神农慌忙拿上它,往山上跑去,不多时一个弟子跑来报道:“禀报帮主,中毒的人都醒过来了!”

铁云听闻,点头道:“那就好!”一边穿上衣服。

索万贯命几个大汉把索魂钩从几个小丐头上取下,又松了绑,放回丐帮之中,上前道:“木教主听闻铁帮主勇闯冰雪洞,取回宝贝,大为惊叹,不便亲自前来,所以派了两名弟子,委托索某来取!索某所为,也是万不得已,请铁帮主原谅!”

铁云道:“你我同为帮主,各有难处,不须客气!”

两名东巴教弟子手捧一只红木盒子,上前道:“木教主有令,若铁帮主受得污辱,便把这只金盘奉上,如今铁帮主大智大勇,能屈能伸,我二人不敢有违使命,特此奉上,请铁帮主笑纳!”

铁云道:“木教主心意,铁某心领了,请两位转告木教主,本帮主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铁某随时恭迎木教主来小乾坤做客!”

二名东巴教弟子道:“多谢铁帮主,我等定会转告木教主!”回到讨债帮中,索万贯喝道:“向铁帮主致敬!”一百余名大汉随索万贯一道,一齐对铁云弯腰鞠了一躬。

索万贯带领众人礼罢,叫道:“铁帮主,咱们后有期!告辞了!”

铁云也大声道:“索帮主慢行,铁云不送了!”

毛空空大叫道:“这伙狗贼欺侮帮主,我带人追上去教训他们一顿!”

铁云连连摇头道:“为了我大理丽江分舵的安全,不可得罪东巴教!”

福长寿道:“木昆仑这老狐狸真狡猾,先打人一巴掌,再递上一块糖,真让人哭笑不得!”

铁云上了小乾坤,回到养略堂内,继续处理帮务。傍晚时分,铁云正在处理帮务,只见南飞燕端着一坛好酒和一只鸡,走进养略堂,把鸡放在桌上,甜甜地叫了一声:“帮主!”

铁云见她来到,便笑道:“原来是飞燕!请坐!”

南飞燕道:“帮主,你已经吃了几个月的素了,人都瘦了一圈,我给你送只鸡来,让你补补身子!”

铁云知道:“我年轻,还支撑得住,眼下库房空虚,入不敷出,应当节约才是,福长老他们年纪大,也跟着我吃素,身子骨可吃不消,你把鸡给他们送去!”

南飞燕撇嘴道:“你是帮主,若不带头吃!他们如何肯吃?”

铁云道:“你把鸡送去,就说我已经吃过了,让他们吃了便是!”

南飞燕点头道:“我听帮主的,我把鸡给他们送去!”说着把鸡端了出去,过了一阵,复端回来道!福长老他们不肯吃,让我给你端来!”

铁云道:“我不是让你给他们说,我这里已经吃了吗?”

南飞燕道:“我说了,可他们就是不听,又让我端回来!”正在说时,只听堂外有人叫道:“你不吃,可让我来吃!”

铁云一听来人声音,大喜道:“师父他老人家来了!”却见来人已一头跳进堂来,手中抱着一只酒坛,醉眼朦胧,满面红光,正是殷醉阳殷醉阳。铁云大喜之极,忙叫道:“师父!你来了,可想死徒儿了!”

殷醉阳哈哈大笑道:“师父云游四海,路过这里,听说乔老花子过世了,特来祭奠一番,一边来看看你!”说着跑到乔三笑灵前跪下,哇哇大哭道:“乔老花子,你死得好惨啊!想你赢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声,却死在陈笑天那恶魔的手下,真是可惜呀!”一边又大哭道:“乔老花子,你不避门派,任命我的徒弟做你丐帮的帮主,可是难得的举动啊!”

铁云道:“师父节哀!乔帮主在天之灵,已经听到了!”

殷醉阳倒了一碗酒,在灵前撒了,跳起身来,把南飞燕拿来的美酒开了,赞道:“丐帮的竹叶青!可是江湖上难得的佳酿!”

铁云道:“师父慢用,徒儿给你倒酒!”说着给殷醉阳倒了一碗,殷醉阳端起,咕嘟嘟一气饮了,南飞燕见殷醉阳喝酒的模样,惊奇不已,见殷醉阳喝完,便给他又倒了一碗,铁云对殷醉阳道:“这是南长老的女儿飞燕,在年轻弟子之中,功夫好,人也漂亮!”

殷醉阳呵呵大笑道:“好小子,刚离开雪儿,就又好上一个了!我知道,你诚心拿她跟雪儿比,好笑师父糊涂!”

铁云涨红了脸,忙分辩道:“师父多心了!徒儿断无此意!”

南飞燕听殷醉阳所言,也羞红了脸,上前道:“殷伯伯好!”

殷醉阳哈哈大笑,撕下一只鸡脚塞进嘴里,大嚼起来,赞道:“丐帮叫化鸡!好味道,用新荷叶包上,外敷淤泥烧的,真是好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