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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下)丐帮大会

众女丐只盼着南飞燕获胜,好在帮中出口气,以争得一席之地,当下连声尖叫,助威呐喊。众男丐因南飞燕长得貌美漂亮,素有帮花之称,看得眼都直了。虽然不希望她获胜,但也不希望她被打败,当下并不叫喊,一时场中成了女丐们的天下。

姚雪山与南飞燕身影在场中如水牛比之雨燕,一个笨拙有力,一个玲珑娇小。南飞燕虽然身轻如燕,见虚而入,使姚雪山一时半刻奈何不了她。但她毕竟功力不及姚雪山深厚,要想把姚雪山打败,绝非易事,当下你来我往,难分难解。

南九天在台上大为焦急,因姚雪山年纪大出南飞燕许多,又功力深厚,时间长了,南飞燕绝不是对手,便忍不住脱口指点起来。南飞燕依言出招反击,果然大为有效。

曹福星见南九天出口指点女儿,大为不满,冷笑道:“南长老,年轻人的事,咱们还是少管为好!”

南九天没法,只得闭口不言,一时如坐针毡。姚雪山在场中仗着功力深厚,稳扎稳打,不骄不躁。南飞燕飞上飞下,不时有些娇喘,只见姚雪山依旧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棒棒如泰山压顶,步步紧逼。南飞燕若一不小心,碰上他的棒头,后果不堪设想。男丐中有人起了怜香惜玉的念头,连叫道:“飞燕姑娘努力!”这一声叫出,立刻又有很多男丐附和叫了起来,女丐们顿时声威大振,喊声大作。

南飞燕深知自己不是姚雪山对手,便边打边寻思对策。二人数招过后,四目相对,南飞燕一双美目顾盼神飞,冲着姚雪山面孔,嫣然一笑,转过身去,继续发招。姚雪山见帮花看着自己媚笑,旧情复燃,骨头都软了,手中的棒也不听使唤了,差点被南飞燕一棒打中。曹福星在台上见姚雪山方寸大乱,心神不定,忙喝道:“你想到哪儿去啦?”

南九天忙道:“福长老,你刚才说过,年轻人的事,咱们不管!”

曹福星慌忙闭口不言。

姚雪山被曹福星一喝,如梦初醒。慌忙镇定心神应战,南飞燕交战之际,又连连几个嫣笑。姚雪山见罢,心中大喜道:“莫非她一直对我有意!”当下又胡思乱想起来,本来他功夫远在南飞燕之上,好几次大棒差点打在她身上,但又硬生生收了回来,众人也都看出他为美色左右,当下为他捏了一把汗。

曹福星不想要自己的得意弟子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下,见姚雪山这般模样,大感恼怒,正要出口大骂,却见一旁南九天冷冷地看着自己,不容他开口,没有办法,便大声咳嗽,以便提醒姚雪山注意。南九天知他意思,自然也不希望爱女败下阵来,便冷冷地道:“曹长老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咳得如此厉害,莫非是受了风寒不成,要不要让丐医前来看看!”

曹福星回敬道:“那倒不必,我看南长老的心病,倒是该看一看了!”

毛空空大怒道:“我看是你们二位的红眼病犯了!”

曹南二人听了,默不作声。

南飞燕的几个嫣笑抵得上梁山好汉的蒙汗药,接二连三,迷得姚雪山晕头转向,连爹娘都认不得了。南飞燕见他招法已乱,一招“抛骨打狗”使出,直取姚雪山,姚雪山一招“专打小狗”迎去,却见南飞燕虚晃一棒,早已一招“穿林避狗”,绕到他身后,姚雪山见南飞燕身影忽闪,不见踪影,情知不妙,忙一招“四面打狗”,四面扫出。哪知南飞燕出手更快,到得他身后,早已一招“一棒定狗”,直捣姚雪山后背,姚雪山听得风声,忙一招“黑狗翻身”,欲避南飞燕招式,为时已晚,南飞燕一棒来势汹汹,不容姚雪山躲避,胳膊上正着。姚雪山大叫一声,身子摔出一丈多远,挣扎起来,顿时灰头土脑,狼狈之极。

众人一阵欢呼,齐声叫好。女丐们更是欢声震天。

曹福星气得一张弥勒佛似的笑脸也如同哭一般,恨不能冲上去暴打姚雪山一顿,但仍对南九天强笑道:“虎父无犬女,南长老教出了这样一个好女儿,曹某甘拜下风!”

南九天因为女儿给自己争了光,心里高兴,也就宽容地道:“哪里哪里?若不是雪山那孩子故意相让,飞燕哪能获胜?”当下对南飞燕喝道:“飞燕,你把你姚大哥打伤了,还不过去道歉?”

南飞燕不买帐,神气十足地对姚雪山道:“你说男人样样胜过女人,我看多是脓包饭桶!怎么样?我一出手便把你打败了!”

姚雪山自护其短,哼道:“休要逞强,这一场是我故意让给你的,怕你们脸上过不去,你们女人有本事,可接着再比!”

南飞燕道:“比就比,你们有甚招法,都尽管使出来!”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男弟子来,对众人道:“大伙儿常说众姐妹们唱歌比男子们唱得好,我并不这样认为,所以想与众姐妹们比一比歌喉!”

女丐中也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弟子来,上前道:“小妹不才,愿与阿哥比试一番!”

那年轻男弟子道:“小妹请!”

年轻女弟子道:“阿哥先请!”

毛空空在台上道:“这两人一见面就阿哥长小妹短地推来让去,倒很识大体!不像有些人,一见面就像狼一样!”

曹福星与南九天明白他在说自己二人,心下虽怒,表面却不动声色。却见男女两个弟子推让一番,小妹先唱了起来:

“我劝阿哥莫妄言,男女患难无后先;

男女天生连一处,女人也占半边天。”

阿哥接口道:

“阿妹莫言无后先,男尊女卑有由原;

小妹不见男和女,女在后头男在前!”

那小妹又接口道:

“阿哥之言太荒唐,阿妹与你说短长;

阴阳二字难颠倒,说罢阴字才到阳。”

阿哥又忙接口道:

“虽说阴阳女在先,公母雄雌男在前;

男儿丈夫一伸手,捅破头上九重天!”

那小妹又应道:

“男上山来女下田,每日还备餐中餐;

人间妇女一伸手,扳倒身旁一座山!”

二人均是唱歌好手,声音悠扬甜美,男的雄浑高亢,女的宛如百灵,一来一往,不觉唱了十余回合,二人均把男女、公母、雄雌、爹娘、兄妹、姐弟、夫妇、阴阳等抬了出来,争论谁强谁弱,谁尊谁卑,唱了许久,不分高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连声叫好!却听二人起初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后来渐渐缓和,有了和好之意。铁云对杨八颠笑道:“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八爷可当回媒人,给他们搓和搓和!”

杨八颠连连点头,铁云见时日不早,二人仍然场中唱得难分难解,但起身止住道:“二位兄弟妹子唱得好极了!我看这打狗堂上也要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本想让你们再唱下去,让众人一饱耳福,但这时日不允许,我看你们唱得旗鼓相当,不分高下,就认平吧!如若还要比,改日本帮主给你们作主如何?”

两人道:“谨听帮主吩咐。”

铁云道:“这一局算平了,你们可再比上一场,如果女子们赢了,本帮主便任命一名女子出任副帮主!”

【作者题外话】:南飞燕的几个嫣笑抵得上梁山好汉的蒙汗药,接二连三,迷得姚雪山晕头转向,连爹娘都认不得了。南飞燕见他招法已乱,一招“抛骨打狗”使出,直取姚雪山,姚雪山一招“专打小狗”迎去,却见南飞燕虚晃一棒,早已一招“穿林避狗”,绕到他身后,姚雪山见南飞燕身影忽闪,不见踪影,情知不妙,忙一招“四面打狗”,四面扫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