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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上)女副帮主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却见女丐中走出一个四十岁模样的女人,穿着干净整齐,面目泼辣,体态丰满,臂粗腰圆,说话之际,声如洪钟,道:“老娘我久下疱厨,会得一手刀法,愿下男人们切磋一番厨艺!”

男丐中也走出一个年轻相当的丐厨,也是腰圆体胖,头上剃得油亮精光,道:“在下不才,愿向老妹子们讨教一番!”

那女厨道:“老哥先请!”

那男厨微笑道:“那我就献丑了!”便叫道:“拿狗来!”

几名助手从场外拎来一只刚杀好的狗,鲜血淋漓地挂在场中临时支起的一个架上,男厨接过尖刀,对旁边的乐丐道:“奏乐!”

一个老丐取过素琴,略加调拔,十指跳动,划过琴弦,仿佛指尖藏着流水,立刻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的金玉之声,演奏的正是丐帮的《打狗令》。那男厨挥舞尖刀,双手乱划乱刺,时而戳刺,时而砍劈,时而轻划,时而重切,一挥一舞,合着《打狗令》的节拍,手舞足蹈,只如跳舞一般。

众人暗暗称奇,个个屏息凝神,观看不已,却见那乐丐琴声咚的一声,嘎然而止。那丐厨的刀也自霍然停顿,束手旁立,只见那狗依然完整无缺,丝毫不损。众人正在奇怪,却听扑噜一声,一堆狗肉掉落在地,落入其下席上,而一具完整的狗骨架仍自挂在架上,森然发光,其上的肉已被剔得一干二净。

众人大开眼界,个个目呆眼直,俄而赞道:“好神艺!”

铁云也自惊奇之极,赞道:“昔日庖丁解牛,出神入化,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恢恢乎而游刃有余,我丐帮有此神厨,能合于《打狗令》,目无全狗,真令人叹为观止!”

那男厨笑道:“多亏石昆老友弹琴相助,令在下忘乎所以,尽兴献技,如若不然,断不能达此境界!”

铁云道:“谁是石昆先生?”

弹琴的老丐站起身来,示意道:“老朽便是!”

铁云喜道:“二位通力合作。臻于琴厨合一的境界,可比子期伯牙,蔚为知音,本帮主大为羡慕,恭贺两位!”

那老丐谢了铁云,复又坐下,那男厨道:“平日里在下解狗,石昆老友便弹琴,久而久之,心有灵犀,琴厨相通,故而小技得成!”

铁云道:“行行出状元,解狗也能得大道,真是好极!”

那女厨道:“且看老娘的刀法!”说着叫出一名弟子,道:“把上衣脱了!”

那弟子莫名其妙,窘道:“你要干什么?”

那女厨道:“老娘又不活剥你,你怕什么?”

那弟子依言把上衣脱了,光了上身。

女厨又命令他道:“你弯下腰去!”

那弟子依言,弯下腰去,那女厨道:“你不要动,老娘要在你背上切菜,你若不听使唤,直起腰来,出了闪失,可别怪我!”

那弟子叫道:“使不得!”

那女厨骂道:“你一个大男儿,装什么熊包?老娘我若划破你一处皮肉,便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说着取过一块黑布,把眼睛蒙了,一手接过菜刀,一手抓过一个大萝卜,放在男丐背上,叫道:“擂鼓!”

一名鼓手便扬起棒槌,暴雨般敲了起来。那女丐菜刀狂舞,刀刀合着鼓声节拍,噼噼啪啪一阵,把个萝卜切得精光,切完一个,又抓过一个,转眼间连切了十余个大萝卜。众人无不瞠目咋舌,大气不敢出。却听鼓声顿停,菜刀打住,弯腰的弟子脸色苍白,浑身大汗,一动也不敢动,那女丐解下蒙眼黑布,叫道:“可以了!”

那弟子直起身来,长出一口气,连连抹汗,女厨笑道:“你让众人看看,我把你弄伤了没有?”

那弟子把身转向众人,问道:“破了没有?”

众人凑前一看,却见他后背除了有些红外,并未破了一处,便大赞道:“好刀法!”

女厨余兴未尽,又叫道:“拿鱼来!”

一名助手忙从桶中捞出一条鲜鱼,女厨一手抠住鱼腮,一手取过一只竹签,叫道:“打快板!”

一名乐丐拿起一副快板,打了起来。女丐把竹签从鱼口中插入,一刺一戳,有条不紊,只见鱼身子仍自摆动打不已,不多时终于停止摆动,女厨叫道:“停!”便从鱼嘴中抽出一具完整的鱼骨,上面仍自粘着鲜血。女丐叫道:“适才他解死狗,而今老娘剖活鱼,从鱼身中取出刺来,你们服与不服?”

男丐们一齐大叫道:“不服!他技艺比你高!”

女丐们齐声叫道:“帮主守夺!”

铁云见众女子都向着自己,便摇手道:“你们二人都神艺惊人,令人惊叹,不可妄言谁优谁劣!我看还是认平了吧!”

女丐们一阵欢呼,男丐们则大叫不平。铁云道:“赞成平了的举手!”

铁云话音刚落,女丐们那边早已一片雪白,每人都双手举起,只恨不能连脚也举起来,男丐丛中也有不少人举起手来。铁云笑道:“难道就再也没有人为女子们说话吗?”说完之际,又有一部分举起手来,有人观望一番,也把手举了起来,不觉除了部分对女子大有成见的外,大部分都把手举了起来。铁云见状,便大声道:“人数过了大半,这一局也算平!”

女丐们欢声一阵接着一阵,叫好声不止。铁云又高声道:“两平一胜,女子们赢了!”

铁云待欢声稍定,铁云又道:“此次比试,并非是说女胜于男,也非男胜于女,只有表明,丐帮是众人的丐帮,是大伙儿的丐帮,丐帮不但有男人的份,也有女人们的份!”接着又大声道“请女子们推举出一位你们认为合适的人来担任副帮主!”

女丐们叽叽喳喳讨论了一番,一致认为南飞燕功夫高强,才艺过人,是最佳人选,便叫道:“我们推选南飞燕做副帮主!”

南飞燕欢喜得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连连抱拳道:“飞燕做了副帮主,一定尽心尽力,为姐妹们办事!”

铁云见罢,起身正色道:“本帮主宣布,南飞燕为丐帮第一任女副帮主,总理女子事务!”说罢一挥打狗棒,众人齐声叫好,只如雷鸣一般。铁云见折腾了半日,天色已晚,便大声对众人道:“今日天色已晚,兄弟们先行歇息,待明日再召开大会!”当下依次退出打狗场。

【作者题外话】:众人暗暗称奇,个个屏息凝神,观看不已,却见那乐丐琴声咚的一声,嘎然而止。那丐厨的刀也自霍然停顿,束手旁立,只见那狗依然完整无缺,丝毫不损。众人正在奇怪,却听扑噜一声,一堆狗肉掉落在地,落入其下席上,而一具完整的狗骨架仍自挂在架上,森然发光,其上的肉已被剔得一干二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