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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雪地斗力

铁云深怕伤了屋内闲人,瞅个破绽,从窗口跳出,马云飞哈哈大笑道:“小子,我就知道你没多大能耐!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想跟大爷我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铁云原想马云飞会跟着扑出,谁想马云飞以为他败阵逃去,竟不追出,恼火之极,大骂道:“淫贼,有种的来外面打!”

马云飞道:“小子,爷今日没兴趣跟你玩,识相的走远些,大爷们先和你这小师妹玩玩!”

铁云听他要对殷雪无礼,心中大怒,飞身跳入,照马云飞便打,马云飞大棒一挥,复打向铁云,嘴里道:“小子,你不走开些,回来送死!”

铁云被逼得躲避不暇,其余三人见二人打得甚酣,径直走向殷雪,嘴里不三不四地说着轻佻的话。

殷雪大怒,拿起一把酒壶便砸,那三人根本不把殷雪放在眼里,把棒放在一旁,赤手空拳,嘻皮笑脸地道:“小姑娘没家伙,哥几个也空手和她玩玩!”一齐围住殷雪,拳来脚往动起手来,店内顿时大乱。

铁云见三个丐帮弟子围攻殷雪,心中大怒,一招“爱酒舍命”直扑马云飞,这招醉拳乃是两败俱伤的绝招,平时不轻易使用,他这时因担心殷雪安危,马云飞又功夫非凡,所以全不顾及。

马云飞见铁云招式突变,身子不顾受伤危险,直抢自家怀里来,大吃一惊,慌忙一招“边打边走”,向后猛躲。铁云紧随其后扑入,一把抢住马云飞大棒,抓住便拉,马云飞手里一紧,心知大棒被抢,赶忙拉住往回猛抢。铁云一抢得手,要夺他大棒,自是不肯放手,两人各自抓住大棒一头,只如拔河一般,你拖过来,我拉过去,双方狠命猛抢。

马云飞乃帮使者,功夫深得帮主乔三笑真传,甚是了得;铁云练功虽然时日较短,但殷醉阳的桃花沟清静宜人,远离人间烟火,使得铁云能够全心研习武艺,又深得殷醉阳夫妇亲传,功夫已是不弱,这样一牵一夺,各自运功狠拉。马云飞一招“抛骨引狗”,把棒往前一送,借势一挫,往回一拉,铁云也借着他劲,狠劲一扭,大棒经不起二人全力的拼夺,齐腰断为两段,各自拿了一段在手猛打。

马云飞大棒短了半戴,极不顺手,铁云手中多了半截大棒,胆壮声威,不觉之间把白蝴蝶传授的“梦蝶剑法”也使了出来,马云飞见他招式突变,顿时弄得手忙脚乱,慌忙镇定心神,使出打狗棒法全力拼打,铁云以棒当剑,也是极不顺手,好在又有醉拳招式轮换使用,才勉强与马云飞打成平手。

殷雪被另外三人缠住,更是处在下风,那三人无意伤她,只想调i她而已,再加上她身手较为轻快,闪避腾挪,借势发招,几人一时倒奈何不了她。不像马云飞与铁云一样真打猛拼。殷雪边打边骂道:“几个臭要饭的,你们敢对本姑娘无礼,我让我爹扒了你们的狗皮!”

一人大笑道:“你爹难道是当今皇上不成?”

殷雪道:“皇帝算什么东西?你们先捂好耳朵,免得把你们的魂魄吓得出窍跑了!”

三人道:“难道是皇上的老子不成?”

殷雪道:“你们听好了,我爹是被称为逍遥快活醉半仙的殷醉阳老前辈。怎么样?吓着你们了吧!”

那三人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醉半仙,我们没听说过!”

殷醉阳闻名江湖之时,马云飞等人还是街头讨饭的乞丐,哪里知道?殷醉阳刚露头角,便隐居山林,不再声名显赫,故而马云飞等人不知,殷雪见父亲的名号竟吓不住对方,恼怒之极,使出醉拳招式狠打。那三人嘻嘻哈哈地跟殷雪周旋,有恃无恐,只气得殷雪连声大骂。

旁边马云飞和铁云各执半截断棒,各尽全能乱打,掌柜在旁叫伙计道:“liu氓闹事了,你们快去报官!”

殷雪大叫道:“掌柜的,还不快去报官?”

马云飞一听,吓得心中慌乱不已,他怕的倒不是几个官差,他怕的是自己的劣行传到帮主耳中,对自己不利,忙叫道:“兄弟们快走!”说着卖个破绽,跳窗而出,其余三人也都跟着跳出便走。

掌柜连声叫道:“我的祖宗,总算走了!”

殷雪和铁云连连大骂,掌柜的见店里被砸得一片狼籍,忙缠住二人要求赔钱,二人反复解释,店主死活不放,殷雪大怒,扬手要打,铁云忙拉住道:“不可对不会武功的人动手,算了吧!”便拿了银子,赔付了几张打坏的桌椅。

殷雪十分不愿,铁云再三劝说,殷雪方才同意,走在路上,边走边骂掌柜和马云飞等人,越骂越气,道:“师兄,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转身一跃,去了半晌回来,手里拿着几两银子,正是适才赔与掌柜的,嘴里道:“我把那掌柜的教训了一顿,又把银子追回来,怎么样?师兄,还是我厉害吧!”

铁云忙道:“师妹,你怎能这样呢?快把银子送回去!”

殷雪道:“那掌柜只认钱不认理,跟这种人,根本就无理可言。铁大侠好一副热心肠,真是善恶不分!”

铁云听她又在奚落自己,只得道:“师妹厉害,我服你了。”二人边走边吵,回到山上。

一日,殷雪来找铁云,只见他端着一个破碗,正在略有所思。殷雪走上前来,一把拿过破碗道:“一个破碗,你拿着它干什么?还不快扔了!”

铁云忙道:“师妹,丢不得!”

殷雪道:“什么丢不得,你要碗,我给你一百个!”说着往地下便掼,铁云慌忙来抢,破碗早已掼落在地,摔得粉碎,这破碗乃铁远桥所留,铁云视如性命一般,见碗便如见父亲,这时被殷雪砸碎,又怒又气,指着殷雪道:“你干什么呀!这是我爹留下来的东西!”

殷雪哪知珍惜?更不理解铁云心思,满不地乎地道:“一件破玩意,有什么了不起,你拿它当宝贝!”说着又在碎碴上踩了几下,几块本还较大的碎片又碎成了几片。

铁云本就怒恨之极,这一踩无异于火上浇油,顿时大怒,扬手便打了殷雪一个耳光。殷雪先是一呆,道:“你打我!”即而发疯般大哭起来,朝铁云没头没脸地乱打,嘴里又哭又叫:“你这死狗,竟敢打我,你吃了豹子胆了。当年我爹把你带上山来,给你吃给你穿,又教你武功。你如今竟敢反过跟来咬人了,我打死你!”一边狠命乱打,铁云一时在气头上,打了殷雪之后,心里知错,便默不做声,任殷雪打骂。

殷雪越打越气,哭骂道:“你这死叫花子!我爹我娘都不曾mo过我一指头,你敢打我!我打死你!”又是踢,又是打,又是掐。

铁云捂着头不还手,殷雪气恼之余,又抓起一根木棒,狠命朝铁云身上乱打,打了一阵,都打累了,见铁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气又恨,又踩了两脚,大哭道:“你欺负我,我去告诉我爹娘,让他们杀了你!”转身跑回屋去。

铁云任凭殷雪奋力猛打,只被打得口鼻流血,伤痕累累,顿时晕了过去,过了一阵醒了过来,又把地上的破碗碎片珍宝似地捡了起来,揣进怀里,心里道:“小师妹容不下我,我走了便是!”摇摇晃晃往山后便跑。

殷醉阳夫妇听铁云下手打殷雪耳光,吃惊不已,忙出来想问个究竟。殷雪带父母来到打铁云的地方,只见地上有些血迹,还有打折的棍棒,却不见铁云踪影,哭道:“你们看,他打我以后,不敢见人,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殷醉阳道:“他怎么打你的?”

殷雪道:“我砸了他的一只破碗,他就打我。”

殷醉阳道:“他跑哪里去了,你还生他的气?”

殷雪哭叫道:“他跑了有什么不好!他死了才干净。”

铁云就躲在后面林中,看见适才的打闹惊动了殷醉阳夫妇,便低着头走出树林,要给他们认错,殷雪见到铁云出现,立刻来了气,跑到他前,骂道:“死铁云,我以为你死了,你还出来干嘛?还要来打我啊!来,你打吧!你朝我脸上打!”

殷醉阳一见铁云模样,顿时大怒,骂殷雪道:“死丫头,你恶人先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你?”原来铁云因为没还手,被殷雪一阵好打,只被打得披头散发,满身伤痕,连衣服也被她撕坏了。

白蝴蝶也怒道:“死丫头真下得了手!”

殷雪在气头上,指望着爹娘帮着自己出气,没想到全都向着铁云,更加来气,哭叫道:“你们都顺着他,他是你们的儿子,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殷醉阳大怒道:“死丫头,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殷雪道:“他先打我,你们反倒护着他,我死掉算了!”说着往悬崖边上便跑,白蝴蝶大吃一惊,赶忙拉住道:“死丫头,你干什么?”

殷雪大哭道:“你们都顺着铁云,我不活了!”

白蝴蝶慌忙拉住,殷雪见母亲来拉自己,越发使性不已,殷醉阳大怒道:“小白,你让开让她跳!”

殷雪大声哭叫道:“死爹爹,我真的跳下去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铁云走上前道:“师妹别闹了,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认错!”

殷雪正要数落铁云,只见他满脸血污,浑身伤痕,被她打得没一块好肉,倒吃惊得呆住了,道:“师兄,我怎么把你打成了这样!”见铁云光景,心里甚是愧疚,气也消了,道:“师兄,你打还我,我不还手!”说着间流下泪来,铁云道:“师妹,我先打你,是我错了!”两人相互认了错,方才作罢。

不觉已是寒冬腊月,yi夜寒风,扬扬散散,吹下满天的雪来,整个大地刹那时换上了一件全新的羊脂玉衣,顿时江山一片白色。

铁云光着上身,盘腿坐在雪地里,运动息气,正在苦练怯寒内功,殷醉阳看得心痒,把上衣一脱,也坐在雪地里,道:“云儿,师父试试你的功力如何了!咱们静坐在雪地里,谁先动一下,谁就算输。”

铁云道:“师父吃的盐巴都比徒儿多几斤,我如何比得过?”

殷醉阳道:“师父不站起来喝酒,算扯平了吧!”

铁云想殷醉阳若不喝酒,如何熬得过,便答应道:“师父可说话算数?”

殷醉阳道:“笑话,师父几时说话不算话了。”说着把酒坛往旁一放,端坐在地。道:“小白,你和雪儿给我们作证,谁先动弹,谁就算输。”说着两人相对而坐,运功御寒。但见大雪飞舞,转眼把二人身子都裹上了一层白雪,二人却如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殷雪咋舌道:“娘,爹爹和师兄光着身子,能撑到什么时候?”

白蝴蝶道:“放心,你爹没酒喝,耐不了多久。你师兄功力尚浅,更支持不住。”但见大雪下得愈紧,片片只大得如同席子一般漫天卷来,殷醉阳和铁云的身子刹时成了两个雪团,只剩鼻孔处有两小洞以便喘气。白蝴蝶对殷雪道:“雪儿,他们比内力,咱俩来比剑!”

殷雪道:“好咧!”

母女二人拿起宝剑,运功提气,在雪地里练起剑来,只如两只轻快的蝴蝶,在雪地里翩翩起舞。白蝴蝶身轻如云,rou软无比,仿佛飘在空中一般,手腕稍微一动,便挽出无数个剑花,有如朵朵白梅。殷雪和着白蝴蝶剑势,把所学剑法尽数施展出来,舞了一阵,只听白蝴蝶道:“雪儿,你看看你的脚下!”

殷雪往自家脚下一看,只见脚印串串,陷入雪里。再看白蝴蝶脚下,却是一个脚印也没有,却是白蝴蝶踏雪无痕的轻功了得,故而没有印迹。

白蝴蝶道:“雪儿,搭上我的剑!”

殷雪便把剑锋往母亲剑上一搭,白蝴蝶剑上有功力,殷雪只觉手上一紧,自家剑身仿佛粘在白蝴蝶剑上一般,身子顿时有了支撑,便在空中借势用力,游身牵剑,白蝴蝶一把剑挑着殷雪身子在空中翻转飞旋,脚下却是即滑即起,并没留下半个脚印。白蝴蝶道:“雪儿,你若把娘打得在雪上踩出一个脚印来,就算我输。”

殷雪道:“娘可得找个证人。”

白蝴蝶道:“这个容易。”身影一闪,飞到裹着殷醉阳和铁云身子的雪团前面,剑尖一抖,在二人眼眶处各剜了两个小洞,露出眼睛,剑光一闪,又在两人耳朵处挖出两个小洞,对二人道:“你们师徒二人给我娘俩做个见证,若雪儿在舞剑时把我打得在雪上留下一个脚印,就算我输。”

她适才一剑剜得漂亮之极,刚好把二人眼眶处积雪挖下,真是恰到好处,若剑再往前送半分,二人眼珠便要被挖出。铁云心惊不已,又听白蝴蝶所言,想道:“师娘的口可夸大了,师妹武功再差,要使你在雪上踩出脚印,却是易事。”

白蝴蝶和殷雪身轻如燕,穿来掠去,比起剑来。

白蝴蝶身子始终高出殷雪之上,借着她的剑劲,脚不点地,殷雪哪里逼得了她半分。铁云正分神看时,但觉寒气逼入肌骨、寒冷之极,慌忙镇定心神运功辟寒。此时大雪刚停,铁云不经意地向殷醉阳处一看,只见他眼珠朝白蝴蝶和殷雪的身影处转来转去,丝毫没有寒冷的样子,不觉两眼也向白蝴蝶和殷雪处观看,这样一分心,又觉寒冷无比,忙又运功御寒,过了一阵,忽然灵机一动,想道:“师父的神仙大睡功便是分心练功之法,我如何忘了?”当下运功凝神,依法而练,眼睛边往外看,丹田却自运气,果然甚是得法。看了一会,只见白蝴蝶翻飞自如,脚下全无印迹,心里暗自佩服道:“师娘的踏雪无痕果然精绝无比!”

殷雪也要在母亲面前逞强,把所学梦蝶剑法尽数使出,又把醉打十八跌的招数也用上了,顿时也是剑光闪闪,如同雪片,没想到白蝴蝶身躯始终在她之上,殷雪试图超越母亲,却是无能为力。

铁云和殷醉阳在雪团里转着眼珠观看,心痒不已,殷醉阳只差要一跃而起,拍手叫好,但想起刚才的赌注,不敢动弹。过了一阵,酒瘾发作,腹内酒虫翻滚,便在嘴唇前运功吹出一个小洞,往旁边的酒坛中吸酒喝。

铁云大喜道:“师父在比试中吸酒喝,这下可是输了!”正要起身大叫,忽又想起殷醉阳的话来,他保证不站起来喝酒,坐着吸酒并不算输,忙又忍住。

酒坛放在殷醉阳侧边,殷醉阳功力再高,也无法使酒转弯到他嘴里,此时积雪甚厚,把酒坛也埋住了,殷醉阳口吐真力,直在酒坛前吹出了一个雪坑,慢慢扩大,到得坛底,酒坛一边悬空,放立不住,顿时歪倒在坑里,殷醉阳趁势运动吐气,直吸得酒坛滴溜溜乱转,只如砣螺一般,向殷醉阳面前滚来,眼见就要滚到跟前。

铁云想殷醉阳若喝了酒,自己如何比得过,心里一急,嘴里呼出真气拦截酒坛。殷醉阳不妨铁云会挡他酒坛,因此功力只用了二成,被铁云全力一吹,酒坛竟被吹得往旁边一偏,滚向一旁。殷醉阳心里道:“好小子!敢拦我的酒坛!”猛一运功,酒坛被吸得凌空飞来,快到他前时,铁云又猛力一吹,酒坛到得殷醉阳面前,余力已衰,被铁云以逸待劳的一吹,立刻飞向一旁。

殷醉阳大怒,慌忙运功猛吸,酒坛又自飞来,铁云又是尽力一吹,硬生生把他酒坛吹得偏向一旁,转到殷醉阳一侧。铁云又狠力猛吹,想把酒坛吹到他背后,这样殷醉阳即便有天大本事,也没法把背后的酒坛吸上前来,本来以他的功力,铁云要想把他酒坛吹偏,也是痴人说梦,但殷醉阳不妨铁云会半路杀出,只用了少许功力,铁云一吹得手,酒坛转在殷醉阳侧旁,殷醉阳功力虽高,但酒坛在他一侧,力不着道,只有少些功力应在酒坛上,大部份功力却直直冲向远处,直吹得几棵松柏连连摇晃,枝上积雪哗哗往下直掉,大雪压过的树木,弯腰垂头,你拉我搭,一棵晃动,株株摇摆,顿时一大片树木上的积雪全往下掉,顿时声音大作,粉崩玉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