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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下)重返丐帮

杨八颠上前对他道:“这是帮主的亲传弟子铁云,请甑长老先磨练他几日!”

甄子汉道:“杨长老放心!在我这儿,没有不成器的料!”说的拿了一本帮训给铁云道:“给你半个时辰,把它背熟!”

铁云小时在帮中曾听丐头念过,在桃花山时,乔三笑又让他背颂过,所以依稀记得,当下温习一遍,随口背了出来。

杨八颠听了,点头道:“这第一关你算是过了,下面几道关卡,就看你如何应对了!”便对甄子汉道:“这少年交给你了!”

甄子汉微微点了一下头,杨八颠对铁云道:“不可逞强!”

铁云点头答应,杨八颠交付完毕,回山前去了。甄子汉带着铁云来到场上,只见数百名弟子正在抡棒操练,一招一式,练得一丝不苟,但每个人的招式,大体雷同,并无太大差别,一看便知道是同一个师傅,同一种法子教授出来的,僵直而又刻板,缺乏生气和活力。

甄子汉到得场中,大喝一声道:“稍停!”几百名弟子齐声叫道:“是!”飞快地列成方阵,听甄子汉号令,甄子汉叫道:“列阵!”

众人一声应诺,各自归队,又自组成方阵。甄子汉对铁云道:“你看好了,这些人全是我丐帮中百里挑一的精英,由右至左,由前往后,按功夫高低排列,越往左,起往后,功夫越弱,你打败了谁!就排在谁前头,在这里,你有甚本领,都尽管使出来,用不着隐忍退让!”

铁云看看众人,看见方阵右边第一人,心想按阵列的排行,他便是众人中功夫最高的弟子了,便对甄子汉道:“弟子愿与那人领教!”

甄子汉便向那排行第一的弟子道:“你出来与他比试!”那弟子将身一跃,跳到铁云跟前。铁云抱拳道:“在下铁云,望兄弟多多指教!”

那弟子也抱拳道:“在下白玉柱,得罪了!”说罢拉开架式,甄子汉在旁叫道:“动手!”

白玉柱叫喊一声,凌空一脚朝铁云当胸踢去,铁云径自不躲,向外轻轻一送,他这一下出手快极,白玉柱虽然缩得快,还是没快过铁云,却觉身边呼呼风响,两边众物纷纷向前跑去,顿觉不妙,一条身子直向方阵上方摔去。白玉柱大惊,慌忙一个旋子稳住身子,在一名弟子肩上踩了一下,纵身跳起,复飞向铁云。

铁云明白自己功夫今非昔比,不敢逞强用力,适才扔白玉柱时,只用了二成左右功力,便把他扔了出去。白玉柱在数百弟子之中,已是其中的出类拔萃者,见一出手便被铁云扔出,大为恼羞,飞身回来之际,于空中一招“投毒喂狗”,扑向铁云,铁云仍不退后,不待他使出招式,业已一把牵住他手腕,借力打力,往身后一送。

白玉柱这一招使得急,几乎倾尽全力,铁云没费丝毫气力,便使得他借自己之力,于空中翻着跟头,向前摔出。白玉柱更加心惊,见自己连出两式,对方随手一拿一扔,便把自己凌空丢出,满身招数竟用不上一招半式,更加恼怒,只觉身子如车轮般在空中翻滚,收刹不住,直翻至前一堵石壁,方才在石壁上伸足一点,一个转身,手足并用,一招“逼狗跳墙”,张牙舞爪地朝铁云扑去。

铁云将身一收,出手如电,于他的拳脚缝中伸手一托,往上一举,白玉柱顿时拳脚落空,身子直直向上飞起,直飞上半空,空中无所依托,再无可借力之处。白玉柱四周空空,无抓无拿,吓得心惊肉跳,只觉身子直向上飞起,有如腾云驾雾一般,俄而又觉身子往下堕落,大凡空中弹跳之人,落地之时,必先在空中寻找依托之物,或蹬或点,借着力道,方可安全着地,此时白玉柱四周空空,无依无靠,全无缓身之处,身子堕落,吓得心中一片空白。正在惊慌,只觉身子一顿,已被铁云双手拦住,放在地上,白玉柱双手抱拳,单腿跪下道:“铁大哥功夫超群,兄弟甘拜下风!”

众人一看适才境况,个个目瞪口呆,他们自进入打狗场以来,比武多是短兵相接,拼招过式,从未见过如此打法。甄子汉也吃惊不已,心知铁云来者不善,适才丢扔白玉柱之时,名为出手三下,实则并未出半招,当下点头默赞,向众人道:“谁还愿意与铁云切磋一番?”

这时人群中又跳出一人道:“我虽然打不过铁大哥,但也愿意领教上一招半式!”

甄子汉点头道:“好,不愧是我打狗场的弟子!”

那弟子抱拳道:“兄弟石小春,愿与铁大哥上过一招半式!”

铁云道:“兄弟请!”只见石小春仍站地不动。众人齐声大叫道:“还不动手!”石小春急道:“铁大哥点了我的穴位!我如何动手?”原来铁云抱拳之际,已出手点了石小春石关穴,使他动弹不得。

石小春大急道:“铁大哥!你解开我穴位,让兄弟也来上一招半式,以免兄弟们笑我太无能!”

石小春话音刚落,但觉穴位已解,忙挥手扬拳,直取铁云,手刚一扬,但觉穴位又被铁云所点,他这一招乃招狗棒法中“悬肉钓狗”一式,两脚立起,弯腰曲膝,双手举起,仿佛刚要跳水游泳一般。刚一使出,便被铁云点穴定住,只如一尊神态滑稽的泥塑。众人看了,个个哈哈大笑。

石小春正待开口让铁云解他穴位,又觉穴位已解,忙以一招使出,却又被铁云一指定住,这一招名叫“黑夜打狗,”却是屈膝弯腰,缩头缩脑,一只手向前伸出,仿佛黑夜里潜入人家行窃的小偷,正要伸手够物一般。

众人无不笑得前仰后合,却看石小春连连被铁云定了七八个打狗棒招式,滑稽得一个胜过一个。众人笑声不绝,群情激奋,只因平日里被甄子汉约束怕了,难得一笑,见铁云虽然出手如电,却毫不伤人,因此众人觉得虽然出手必败,也败得有头有脸,心服口服。于是纷纷出阵与铁云出手过招。铁云来者不拒,与众人打得融洽。

甑子汉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