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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上)后来居上

铁云应诺,当下歇息不计。

第二日,乔三笑令人通知总会,在打狗场中召开丐帮大会。小乾坤上有头脸的人物,两位副帮主,八大长老,以及大小团练丐头,以及各个丐使,各大弟子,全部聚集于打狗场。乔三笑容光焕发,手拿打狗棒走上前台,朗声道:“本帮主今日告知大伙一个天大的喜事,我丐帮三十年前失窃的打狗棒,今日已被追回来了!”

台下众人听罢,连呼万岁,声音响彻云天。有人高声道:“敢问帮主,是谁有此本事?把宝物追回来的,请帮主明示!”

乔三笑拉过铁云,对众人道:“这就是追回打狗棒的弟子,他的名字叫铁云!”

众人一阵欢呼,打狗团的弟子见是铁云,更是欢声雷动。乔三笑见众人群情激动,又高声道:“我再告诉大伙一个喜事,数年前在东巴教作抵押的《打狗秘笈》,也被铁云追回来了!”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南飞燕见铁云逐而复回,还立了大功,又惊又怕,心里道:“先前我对他无礼,又陷害于他,也不知他要如何报复于我?”

乔三笑继续道:“我今日向众人宣布,任命铁云为副帮主,协助我处理帮务,大伙儿谁有异议?”

众人齐声道:“无异议!”

乔三笑正要向众人宣布铁云为副帮主,却见甘忆苦走出人群,高声道:“且慢!”

众人一阵肃静,要听他所言。甘忆苦指着铁云,大声道:“这小恶贼前些日子在小乾坤时,目无尊长,多次顶撞甄长老,且在浴风岩听老夫讲授帮史之时,口出狂言,非议列位帮主,思过时不思悔改,又非礼南长老的女儿飞燕,为老夫亲眼所见,后被帮主逐出丐帮!如今虽然追回打狗棒和《打狗秘笈》,功不可没。但此人德行不佳,断不可予以高位,更不可委以重任。老夫观其行,听其言,断定此人貌似忠实,实则轻狂好色,是个无德之人,如果帮主要重用这样的人,老夫为丐帮感到耻辱!”

众人一片哗然,交头结耳,小声议论起来。乔三笑大声道:“甘先生孤陋寡闻,看来真是老了!”

甘忆苦道:“帮主所言,老夫不解。”

乔三笑道:“铁云提出一点异议来,也是人之常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这叫有主见!想当年本帮主年轻之时,也时常标新立异,口无遮拦,评说列位帮主,先帮主也没说本帮主是轻狂之人,至于铁云非礼飞燕一事,还是让飞燕来说吧!”一边高声道:“飞燕,你来说说,铁云非礼了你吗?”

南飞燕听乔三笑叫她名字,只得走出人群,大声答道:“告诉帮主,没有!”

甘忆苦气得胡子直翘,指着南飞燕道:“你这小丫头,老夫明明看见他非礼你,你还拼命挣扎,大声叫喊,如今又翻口了,我问你,是谁逼你反口的?”

南飞燕低着头道:“甘先生那日所见,是我诬陷于他,故意做给你看的,只因为铁云功夫比我高,我心里不服,几次戏弄于他,又打他不过,才那样做的……我的目的,只是想教训教训他!”

甘忆苦怒道:“他面前的鸡骨头,也是你扔的?”

南飞燕点头道:“正是!”

甘忆苦大怒道:“好了,你一个姑娘家,竟这样争强好胜,这般不要脸,如此下去,如何做人?”

南飞燕低头道:“是我不好!诬陷铁云,使他受了委屈!”

乔三笑高声道:“既然真相大白,谁还有话要说?”

胡长发走出人群,高声道:“胡某有几句话要说!”

乔三笑道:“你讲!”

胡长发面对众人,朗声道:“据胡某调查,这个铁云,曾在十五年前火烧我常德分舵,叛逃丐帮,放走杀我丐帮弟子的斧头帮恶徒牛通天,实属罪大恶极!如今若让他做了副帮主,胡某唯恐众人不服!”

乔三笑对杨八颠道:“杨长老,这事你清楚,你来讲!”

杨八颠道:“遵命!”便对众人道:“据杨某的调查,十五年前铁云确实烧了常德分舵,伙同斧头帮弟子牛通天逃离丐帮,可这是为什么呢?其缘起都是当时的团头乌青云暴戾无度,横行不法所致。乌青云无视帮规,欺压帮中弟子,动辄鞭笞毒打,在他担任团头期间,为他毒打致死的弟子竟达十几人之多。且他贪得无厌,目无帮规,极尽吃喝嫖赌之能事,数年贪污丐捐二十万两,还定下一条规矩,若半年内无法如数上交日头钱,便剁手一只,分舵中被他砍手剁脚的弟子,为数不少!而它所规定的日头钱数,已超出总部所定数额的十倍,分舵中各弟子为乌青云压榨,心中早已没了丐帮,若非铁云的一把火,总部还被蒙在鼓里。当时铁云以叛逃有因,虽不合法,可也合理!”

胡长发冷笑道:“按杨长老的说法,我帮中弟子,只要对丐帮心存不满,便可纵火焚烧,擅自逃离不成!”

杨八颠道:“当然不是!”

胡长发道:“那依杨长老之见,该作何论?”

杨八颠道:“帮中弟子犯法,自然按帮规处置,胡副帮主不会要杨某把帮规念给你听吧?”

胡长发冷笑道:“杨长老为何处处为叛逆袒护?”

杨八颠道:“十五年前,铁云初入丐帮,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对帮训帮规一无所知,叛逃丐帮,完全出于人之本能和天性!帮规中说道,我丐帮中弟子犯法,‘十五岁以下者,虽罪可轻’。铁云所犯之罪,虽然严重,然而可以轻判,两年前帮主巡视全国分舵,造访桃花山,已对铁云进行处罚,并授予打狗棒法。胡副帮主若还有甚不解之处,可去质问帮主!”

胡长发阴着脸道:“既然帮主已经亲手处理此事,胡某自然不敢过问!然铁云十五年间,所学功夫并非我丐帮的正统功夫打狗棒法,而是逍遥派半仙老人殷醉阳的醉打十八跌,这又作何解释?”

乔三笑正色道:“殷醉阳是我的好友,此举不足为奇!”

胡长发道:“帮规有有云:‘凡我丐帮弟子,所学当以打狗棒法为正宗。’铁云平生所学,实则是逍遥派的功夫,人实则为逍遥派的弟子,让旁门别派的人来做本帮的副帮主,长发以为万万不妥!”

乔三笑冷笑道:“那我问你,本帮的创始人汪云天汪帮主,是哪个门派的人?所学功夫,是哪一派的功夫?”

胡长发道:“汪帮主原是少林弟子,所学功夫原属少林!”

乔三笑道:“本帮的创立者汪帮主都是少林人,所学功夫也是少林功夫,本帮主任命一个兼学逍遥派功夫的弟子做副帮主,都不可以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