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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氏毒计

说来也巧,第二日柳姨娘偏来得晚了一点儿。夏夫人都已经接受完毕众人的请安问礼。才看到柳姨娘带着妈妈丫鬟婆子珊珊来迟。

待柳姨娘行礼完毕,夏夫人冷冷的开腔:“柳妹妹出身大户人家,应该还是懂礼的。虽我们府上的规矩和你们府上不一样,既到了我们府里来做姨娘,便要遵守我们府上的规矩!要知道我们老爷是最重规矩的!”

柳姨娘一听此话不对,忙站起身来,躬身辩解道:“婢妾自嫁入府里,生是窦家的人,死亦是窦家的鬼,再不敢亦不能想娘家的事。婢妾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夫人教诲!”

夏夫人冷笑一声说:“既然你说要我教诲,那我便问问你,这些日子来给我请安总是这样迟,虽说你有万般的理由,但规矩是不能错的。今日我就要问问你,是你不乐意还是眼里没我这个夫人?”

“夫人明鉴!”柳姨娘跪下惶恐的说:“前两日都是早早儿的来了的。今日只因大厨房端上来的早膳,老爷吃着不受用,命大厨房重新做。婢妾伺候完老爷就忙赶了过来给夫人请安,不想时间就晚了些。还请夫人责罚。”

看见夏夫人发火,众儿女忙告退。瑾淑走到门口时,丢了一个眼神给门口侍立的一个小丫鬟,小丫鬟伶俐的进了屋子,默默的站立在角落里不动了。

还未待众儿女退出屋子,夏夫人就厉声喝骂到:“责罚?我倒敢责罚你?”夏夫人听闻老爷又是宿于柳姨娘处,已是心头火气。再闻柳姨娘拿老爷早膳来说事,更是气愤难耐,心道:小小柳氏,明明知道大厨房的人是我的,居然敢暗指大厨房对老爷的膳食不上心?干脆就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对老爷不上心好了!你是想勾的老爷只听你一个人的才好是吧?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儿,夏夫人狠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柳姨娘的鼻子开骂:“好!就算你说的:老爷不满意大厨房今儿早的膳食,令你迟了不能来给我请安!那我问问你,一个小小的婢妾,你使唤的人需要用几个?王妹妹只得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两个婆子!你算算你身边的人数呢?难道你还想和我比肩?”

柳氏忙不迭的磕头说:“婢妾不敢!只因婢妾的奴婢都是从小扶持婢妾的,所以娘家母亲才让她们都跟了过来。婢妾怎敢与夫人比肩,婢妾立即把多出的奴婢遣回娘家!”

听到这里,王姨娘眼睛一眯,计上心来。抿嘴一笑,说道:“妹妹说的笑话吧!妹妹要遣奴婢回娘家?怎么,妹妹的奴婢就不是我们窦府的人么?就是要遣一些,多的人也该送到夫人这里来才是!夫人就算用不着,也该由夫人安排做其他的事情才对!怎么妹妹会想到是送回娘家去呢?呵呵,刚才妹妹不是才说了‘生是窦府的人,死是窦府的鬼’么。怎么这会子就想起娘家来了呢?”

柳姨娘一听,恨的咬牙,无奈只得分辨说:“王姐姐说的对,道理本该是如此的。奈何,婢妾的奴婢,身契不在婢妾身上。”

王姨娘一听,冷笑道:“妹妹莫不是哄我们罢,哪有丫鬟婆子们的身契不在做主子的身上的?”

还未待柳姨娘回答,夏夫人已气的笑了:“柳氏,你莫不是还心有怨恨吧!不然,你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不想遣散就不想罢,你找的这个理由是在让人笑话!”

柳姨娘伏在地上,回说:“夫人明鉴,婢妾奴婢的身契在婢妾大哥的手中!婢妾只是庶女,那有那么许多人的身契?是大哥说嫁妆仆佣太少丢了婢妾娘家的脸,便给了婢妾几个人用!不是婢妾不给夫人身契,实在是身契不在婢妾手中!”

夏夫人听闻身契在柳家大少爷手中,心中发憷。这可是她惹不起也不敢去惹的人呀!看来,这次这笔财是得不到了!这个柳大少爷真是脑奸巨滑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想到这儿,哼了一声,冷笑着说:“我说这个柳家大少爷是什么意思呢?老是想把他柳府的人送到我们窦府里来。姨娘、丫鬟、婆子,还有什么没送过来的呢?这柳大少爷是嫌我们窦府穷呢?还是另有图谋呢?”

柳氏把头磕的蓬蓬响,说:“娘家大哥给婢妾的奴婢平日里只负责婢妾的日常起居,婢妾万不敢安排她们去别的地方。夫人管理我们府里,份外用心。上上下下无不兢兢业业。夫人平日里对待婢妾和奴仆们慈爱有加,府里众人均感念夫人的恩德。婢妾和婢妾的奴仆们从未敢、也未有过其它的心思念头,请夫人明鉴!”

听到这里,王姨娘咬牙一笑,说:“柳妹妹陪嫁过来的人一共十八个,难道就一份身契都不在妹妹手中不成?!妹妹莫说话来哄我,姐姐必是不信的!”

柳姨娘抬头狠狠的瞪了王姨娘一眼,但也不敢撒谎,只得说:“有一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的身契。”

王姨娘得意的一笑,对夏夫人说:“柳妹妹只需把一个大丫鬟、两个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的身契交给夫人。其余的,按例该遣送几个就遣几个罢。看柳妹妹这样恭谨,夫人就饶了柳妹妹这回罢。柳妹妹也要感念着夫人的恩德,以后更要用心伺候夫人才是!”

夏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说:“既如此,柳妹妹起来吧!这就随张妈妈去把丫鬟和婆子的身契拿来,我也就不追究了!日后好好服侍老爷和我,才有你的好日子!”

柳姨娘气的脸青白交接,只得忍气答应着,自领张妈妈回到自己的院子,把奴婢们聚到一起。

张妈妈便对众人说了夫人的决定,自拿了大丫鬟艾菊、小丫头菱角、杏儿和粗使婆子王氏的身契并带走了这四个人去回夏夫人去了。

先不论府里正闹的如何欢实。瑾卿如今却是愁眉苦脸的。原因无他,只因被瑾淑看见了她写的那些蝌蚪文。

按说,早该被发现的。只是一来,头几日瑾淑还在生气,没上来看过;二来,也因瑾淑实在放心瑾卿以前写的字。因以前的瑾卿内向,无事儿只喜欢呆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因此,字竟比廷翰写的还略好些,故从未想过检查的事儿。

今早瑾淑请安回来后便来寻瑾卿,和她聊聊今儿个早上发生的事儿。因看瑾卿正认真的在写字,便起心去吓吓她,只是没把瑾卿吓到,倒把自己狠狠的吓了一大跳。

瑾淑眼里看着瑾卿写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手猛的伸过去抽了过来,瞪着一双死都不敢相信的眼睛,半张着嘴,认真的看着手里拿着的宣纸。过了半晌,方呆滞的转头看着瑾卿,口里问:“这是你写的?”

瑾卿被瑾淑猛的抽纸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回头见是大姐,先高兴了一下,再看到大姐那满脸不信的表情,笑容便停滞在脸上,心里开始发慌:“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被姐姐看到我的小蝌蚪们了!虽说已经做了些准备,知道被大姐看到是不好辩解的。可真看到大姐那惊疑的眼睛,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发憷。怎么办?怎么解释?不管了,先装可怜博取同情,行不通在想其他办法!”

想毕,瑾卿可怜兮兮的说:“怎么办?大姐?我是不是摔坏脑子了?做事儿不搭调也就罢了,如今竟连字也写不好!连大姐看到也是这么失望,可想父亲看到该是如何生气了!”说着,也有些委屈,心道:比毛笔字,我当然是比不过你们。有脾气,下次轮到你们穿到现代和我比电脑打字!想我在现代用电脑打字可是号称‘手指飞轮’,如今妞落古代被笔欺!真是郁闷!

想归想,瑾卿还是用手躲在宽大的袖子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爪。眼里顿时蓄满了眼泪,配合着六岁小萝莉纯真的表情,忽闪着眼睛对瑾淑说:“大姐,怎么办?我再也写不出以前那么好的字来了!只恨我的脑袋,怎么都想不起以前是怎么写的!”说完用手敲打起自己的脑袋来。

瑾淑见状实在是不忍极了,忙拉住瑾卿的手,虎着脸说:“怎么能这样敲自己的脑袋?这才摔了,万一被你敲出个好歹来,可不是要了我的命?”说完,又揉着瑾卿的脑袋,柔柔的说:“都怪大姐不好,只当你现在好些了,没想到你自个儿小小的年纪,还承受着这样的伤痛!大姐还怪你做事儿不搭调!竟是我错了!”说完滴下泪来。又说:“难为你还忍着不告诉大姐!想你从小就是乖巧懂事的,必是你不忍心让大姐担忧才隐瞒下来。只是,傻丫头,我是你大姐呀!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还让我怪罪你!”说到这里,再也撑不住哭了起来。

瑾卿见瑾淑哭的这么伤心,心下懊恼起来:“自己只想把这件事儿忽悠过去,没想到竟逗得大姐自责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哄骗真心疼爱她的大姐很是不该,有心解释解释,却无从说起!总不能告诉大姐:“我不是你小妹,我是寄宿在你小妹身体里的一抹幽魂,我来自未来!”果真这样说,不是吓死大姐,就是被当成妖魔鬼怪活活烧了!

想着想着,手不由自主的抱住瑾淑的腰,头靠在瑾淑的身上,幽幽的说:“好大姐,我一定会做你最好最好的妹妹,比任何妹妹都好!以后等我这具身体长大了,我一定要保护你和廷翰,不然任何人欺负你们!”

瑾淑闻言只当她是傻孩子话,心里很是感动,抽噎这用手理着瑾卿的头发说:“傻丫头,你好不好都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姐儿两和廷翰今生今世都是至亲至爱的一家人!”

瑾卿吸吸鼻子,有些鄙视自己:占据了人家的身体不说,还占有了人家的亲情,竟还装可爱扮可怜的欺骗大姐。只是,自己真的好喜欢、好珍惜、好放不下这份可贵的感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