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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借力打力

两姐妹正搂着相互安慰,莫妈妈忙忙的上楼来回说有个小丫鬟带了口信来回大小姐。两姐妹忙相互拭泪、整理完毕。瑾淑方才吩咐莫妈妈说:“带那小丫鬟上来。”莫妈妈答应着去了。

趁这个空档,瑾淑忙向瑾卿说了说今儿个早上在请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刚说完就见莫妈妈带了个小丫鬟进来。

那小丫鬟正是今儿个早上瑾淑使眼色给她的那个。

小丫鬟手脚伶俐的走进屋子,对着瑾淑两姐妹福了下去,口里请着安。瑾淑笑着说:“你这会子来,不妨碍你的差事?可有人看见?”

小丫鬟笑着说:“回大小姐的话,奴婢来的时候,张妈妈正带着柳姨奶奶去了春红院儿,一路跟着丫鬟婆子一大堆,那里能注意得了我?”

瑾淑笑道:“知道你素来是伶俐的,不过白问问罢了。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那丫鬟于是绘声绘色的把瑾淑走后,正房院儿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又福了一下,笑着说:“大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儿,奴婢现在还想去春红院瞅瞅。”

瑾淑笑着点头说:“去吧,好生别让人疑了你!”又转头吩咐莫妈妈说:“瞧这孩子忙了这半晌,也不能让她白跑一趟,去拿几个大钱儿给她,买个糖吃也是好的!”

那小丫鬟闻言千恩万谢、笑口开颜的道谢随莫妈妈去了。

瑾卿听完,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明白是前天儿给姐姐说的话起了作用,只是不妨这样快便有了收获。

遂涎皮赖脸对瑾淑说:“大姐怎么做的,居然能这么快就有了反响?”

瑾淑见她这样,也有些得意,点了点她的头说:“这又有什么难的,不过是让婆子去浆洗上转了转,又去王姨娘的院儿门口和守门的婆子喝了盅小酒,这便得了!”

瑾卿只是不信,哪有那么简单的?所以扭糖儿似的在瑾淑身上乱扭起来,瑾淑被她闹的“嗳哟嗳哟”的笑得说不出话来。

莫妈妈回屋来瞧见也笑着说:“如今五小姐像猴儿一样,平时倒装的像个大人!”

瑾卿听了很是不依,扭着瑾淑说:“连莫妈妈也笑话我,我不管!我只闹大姐,定是大姐编排的!”

瑾淑笑着断断续续的说:“好妹妹,亲妹妹,大姐错了,再不打趣你了,你且饶了姐姐可好?姐姐好好和你说说话!”

瑾卿见她如此说,方得意的收手,讨好的说:“哼,我知道是大姐疼我,不然我这小身板儿,还不够大姐一个指头呢!”

瑾淑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裳,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瑾卿对着莫妈妈说:“瞧她那样儿,竟不是猴子,竟是个鬼灵精!”

莫妈妈也笑的合不拢嘴,劝着两姐妹说:“罢了罢了,都消停些吧。仔细笑岔了气,到时又嚷肚子疼!”两姐妹这才止住。

瑾卿想了想,还是很疑惑大姐竟能驱使动正房院儿里的人,望着瑾淑问:“我只不信,那些个势力小人没得些好处就能帮咱们?别被她们算计了,才是真的!”

瑾淑见她那小鬼灵精怪的样子便笑道:“你定是疑惑我怎么能使动那院儿的人?”瑾卿闻言疑惑的点点头。按照穿越常理,被压榨的元夫人的嫡子女在府里必是备受欺凌,无人帮助的。怎么竟不是?

瑾淑瞧她那样儿,笑叹道:“也怪我,平日里只当你们都还小,许多事情都未和你们说起过。现在的母亲虽然被扶了正,那里能有我们母亲的威望。这府里上下,口服心不服的人比比皆是!再加上现在的母亲小气贪财、待下吝啬,府里的人她只口上能使唤罢了,真心服她的能有几个?这个府,是我们的母亲一手一脚的经营起来的,先别说房产、店铺和奴仆那些,就连我们府上哪怕是一株花、一棵草也是她老人家的手笔。那些奴仆因是家里穷,好些连饭都吃不饱,这才被卖进来。自她们进了我们府上,只要做好了差事,母亲从不苛待。故如今我们府上还念母亲恩德的不是一个两个。所以,我能指使得动这些人为我们做事儿!况且,我使她们不过是些打探消息、传递些话儿的事儿。就是我不使唤她们,她们也是常这么做的,不过随带帮帮我们罢了,又不是些要命儿的活儿。”

瑾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冷漠不寄情的,知恩图报的还是居多。

“不过,就不怕被发现了牵扯上我们?”瑾卿问

瑾淑笑道:“真是傻话!牵扯我们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说、也没做过呢!况且,说的人多了去了,那里就真能因为这些个小话儿牵扯什么!”

瑾卿有点明白,又问:“难道就任由着‘那个’把柳姨娘踩下去?这又有什么意思!”

瑾淑闻言气的用手狠狠的点了点瑾卿的脑袋,严肃的说:“什么‘那个’‘这个’的!那毕竟是我们现在的母亲,你就是再多不满都不许露出来!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若被人听了去,可是大祸!”

瑾卿撅着嘴,揉着被点住的地方,嘀咕着:“老点人家的脑袋,本来就不聪明,现在就更笨了,再点就傻了!”

瑾淑闻言想笑又忙止住,虎着脸说:“可记住了?忘了这次的《女诫》是为啥招来的了?还不长记性,我之前就白嘱咐你了!”

见大姐又有些生气了,瑾卿忙陪笑着,挽着瑾淑的手,撒娇的说:“是是是,小妹记住了,牢牢的放在脑袋里了!以后一定注意,再不敢犯的!”

瑾淑恨其不争的说:“真记住了才好!”

瑾卿忙又是点头哈腰,又是挤眉弄眼的保证,直逗得瑾淑“噗呲”笑了出来,方才作罢!

瑾卿见瑾淑笑了,方又才觍着脸问:“我们要不告诉大舅舅?!总不能见她们有一方的势力强过一方。要不,她们一得空又得来折腾我们了!”

瑾淑回头对莫妈妈笑着说:“原来这个还不是个愚笨的,竟难为她想得到这个!”又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瑾卿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后手呢?”说完,亲昵的用手瓜了一下瑾卿的鼻子,呵呵的笑开了。

瑾卿的胃口被调的高高的,急的抓耳挠腮,直问:“好姐姐,就给我说说吧!”

瑾淑看她这样,也不忍再逗她,遂说到:“早在上午请安回来,就派了人去告诉了大舅舅。这时,大舅舅怕早该到了!”

瑾卿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我终于知道我聪明起来像谁了,原来源头出在姐姐身上!”

瑾淑笑着啐了一口,道:“瞧你能的!”

此事儿说毕,两姐妹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聊起了其他的事儿来。

且说柳姨娘送走了张妈妈后,坐在屋里气的流泪不止,心里发狠一定要想个法子找补回来,方显手段。不然日后被人戳圆捏扁,还不是任人糟践!先不说寒了自己奴婢们的心,就是这满府上下怕是再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看着柳姨娘哭的伤心,剩下的三个大丫鬟忙进屋来。一个叫海棠的丫鬟倒了一杯水递给柳姨娘说:“小姐快别哭了。夫人不是嫌我们院儿里人多了么,先通知大少爷吧!”

柳姨娘抹了抹眼泪,狠狠的说:“是要通知大哥哥一声的!”又命小丫鬟去垂花门传话,通知大舅老爷明天来领人走!

柳姨娘歇息了片刻,便拿出奴婢花名册来看,清点出明日被大哥带走。正看着,便听外间丫鬟通报老爷和大舅老爷来了。

柳姨娘惊讶万分,才刚叫了丫鬟去传话,怎么转眼间大哥就和老爷一起进来了?顾不得发愣,忙迎了出去,蹲身道福。

话说柳大少爷接到瑾淑派人传的话,立马找到账房,要了这次同窦府一起做生意的账本,这才施施然的到窦府拜访。并一直在外书房和窦老爷分这一季度的盈利。两人才拿到账本算的噼里啪啦的,窦老爷是笑的牙齿不见眼睛,心道跟着柳大少还真跟对了,这季度赚的可比以前两三个季度都多。正计算着自己可以多起几次诗社,家里可以多添减些财物,算的高兴时便听小厮来报,说柳姨娘的丫鬟有话递给柳大少爷。

待柳姨娘的丫鬟进屋来说了夫人说的话,并让柳大少爷带走多余的奴婢。柳大少爷就气笑了,咬着牙对窦老爷说:“窦兄,令夫人很能干!不错!不错!要不,这就去吧,把我家那些个多余碍眼的奴才们带走了,也就不碍着令夫人了!”窦老爷使劲儿摆手摇头,口内连说:“贤弟莫气,贤弟莫气!待为兄去骂醒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再来和贤弟把酒言欢!”说着便站起来向外疾步走去。

柳大少爷忙拉住窦老爷,皮笑肉不笑的说:“窦兄且慢,内宅乃令夫人做主!夫人的命令已下,如若为了愚弟,窦兄去和夫人意见相左,从而伤了窦兄夫妻情谊,岂不是愚弟之过?况且,愚弟当时还认为我们两府是一家人,为了不委屈了妹妹,多给妹妹带了些家生子奴婢。却没想到犯了令夫人的忌讳!是愚弟思虑不周!这就进去带走我们府上的奴婢们!”说毕,立即带头大踏步的向柳姨娘的春红院走去。

窦老爷忙不迭的跟着,口里一直说道:“贤弟此话见外了,我们两府本就是一家人,以前是!现在也是!贤弟先别气,待愚兄去问个清楚明白!”

柳大少爷边走边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我嫡亲的妹子亡故了,窦兄又扶了一个夫人,自然不认为我们柳府还是姻亲!既如此,人我带走就是!也没什么好问好说的了!就这样罢!”

此话把个窦老爷急的是抓耳挠腮,才刚还想着巴着柳府,自己府上能得多少便宜!怎么一下就。。。。。。这个夏氏一天到晚怎么就不消停消停!越想越气!眼看着就到了柳姨娘的院子,无法只得跟随柳大少爷一起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