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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适得其反

这件事还并没有结束。就在她妈妈来过的第二天早自习课上,张洁又没来,同学说她不舒服在寝室里休息。东方铭便到女生公寓叫上生活老师和他一起到张洁的寝室去探视她的病情。近些年来全国不断有男教师奸污女学生的事发生,县城里一所小学的一个体育老师先后奸污了五个女学生上个月刚被枪毙。教育局规定:男教师不得与女生单独相处,男教师与女学生单独在办公室谈心门必须敞开,男教师进女生寝室必须有第三者陪同。随着年轻女教师的增多,教育局又补充规定女教师也不得与男学生单独相处。

张洁躺在床上见他们进来并没有起身招呼,反而把头转向了墙壁。生活老师走到她床边告诉她老师来了她一声不吭,东方铭便凑过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仍然不说话,慢慢拉过被角捂住脸抽泣起来。生活老师不断地隔着被盖劝慰她有事要告诉老师不要憋着,她却抽泣得更加厉害。东方铭和生活老师一时面面相觑,束手无策。生活老师劝慰的话已经说完,东方铭有满肚子的问题却无法问起,于是他俩在张洁的抽泣声里沉默起来。

大约过了几分钟,张洁慢慢止住了抽泣,掀开被角靠着床栏坐起来,用一种淡淡地语气对他们说:“你们走吧,我没什么病”。

东方铭不敢再说让那个兽医出身的校医来看病,他那水平只会把啊洁的病当着感冒来医,况且张洁一直很反感校医来给她看病的。他建议让刘小君陪她到医院去看看,她摇摇头,不屑地说“这个医院!……我自己有药,一会儿就好”。

东方铭说这恐怕不行,这病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尽快治好才不会耽搁学习。张洁慢慢地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已经好了,真的!你们走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去上课。”

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吻东方铭已经习惯了,每次只要是关心到她的病情她都是这种口吻。同前几次一样,劝说无效,他们又只有无功而返了,总不能用担架强行把她抬到医院去吧!于是他们叫张洁好好休息,不要着急,身体好些了再到教室学习。说完这些毫无意义的话,东方铭和生活老师就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就在东方铭一只脚刚踏出寝室门时,张洁突然在后面大叫了一声。在这个霜雾茫茫的早晨,这一声大叫把东方铭和生活老师着实吓了一跳!张洁好象自己也被吓住了,刚一叫完就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地望着他们。东方铭转身对身后的不停抚摸自己胸口的生活老师说没事别怕,一面问张洁还有什么事。张洁愣了一会儿,然后对生活老师微微一笑“阿姨,对不起,吓着你了吧?我有事要单独和老师谈谈,你先出去好吗?”

生活老师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点着头从东方铭身边闪出门去,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东方铭忙把门拉开,然后站到离她床边一两米远的地方问她什么事。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小声地朝他嚷道:“你咋不站得更远些呢?有本事你不进这间寝室哇!……假!”

其实从一进门东方铭就发现她生病更在生气,应该是因为他没有预先告诉她就通知她妈妈到学校来了吧。东方铭走到张洁邻近的另一张床边,坐在床沿上探头问她刚才怎么那么大的声音。她话中带刺地说:“我再不大声点喊一声,有些人不是就真的走了?!”东方铭说有些人无论怎样劝说都不听他就只有走了,她哼了一声说有些人也没怎么劝啊。

“你劝的什么啊?……‘张洁,去医院看看吧,早点把病治好,免得耽搁学习’,感觉你劝我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不耽搁学习……我期末考试考差了拖了班级后腿你脸上不好看……身体和学习哪个重要?生命和成绩哪个重要?……我爸给我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东方铭说当然是身体和生命最重要,有病一定要早治才能保护身体保全生命,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搞好学习。说完他就后悔不该画蛇添足地多说最后这一句,说来说去还是绕到搞好学习这上面来了。老师教育学生时都会云山雾罩地把学生说得一愣一愣满脸茫然才会结束。如果下来你问学生老师跟你谈那么久,到底谈了些什么。学生一定会回答“没谈什么啊,就是叫我搞好学习”,他其实就只听到了这一句老师重复次数最多的话。

“还说呢!……你们老师心里只有成绩……教育学生的只有学习……我今天生病全都是因为你!”最后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东方铭很诧异,怎么得病会是因为他呢?

“你跟我妈说我得了病身体不好,为了证明我没病身体很好,我就在我妈面前使劲做收腹跳,午饭也吃得特别多,结果昨天晚上我肚子就开始疼了。”

她这么一说东方铭倒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件错事,没想到她这么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病情,即使是她的亲妈!

她妈妈来学校了一趟,张洁又病了一场!这一结果与东方铭预期的效果适得其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