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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送上门来的漂亮媳妇

随着东方铭的年龄一天天增加,父母开始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急了。儿子总是说不急,一定会给他们带一个满意的媳妇回来,但他一直没有兑现过。刘敏倒是两次主动找上门来,可东方铭给他们说她是他认下的妹妹,也是他们的干女儿。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总是很多的,父母也搞不明白东方铭是怎样想的。

第二天就是端午节,老屋前竹林里的机耕道上,不时有青年男女拿着伞和草帽骑着自行车或摩托车经过。这是当地的风俗:嫁出去的女儿在出嫁后的第一个端午节,必须回娘家看望父母,走的时候,父母就会送给女儿女婿一把伞一顶草帽,意味着父母会一直为女儿遮风挡雨。

午饭时,父亲呷了一口雄黄酒,有感而发地问道:“儿子,你什么时候能把伞和草帽取回来啊?”

“放心,爸,明年端午节我就能取回来的。”东方铭还是用轻松的口吻回答道:“您别着急,很快我就给你们带个媳妇回来。”

望着父母希冀的眼神,东方铭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搪塞下去了,不应该让这块心病给他们沧桑的脸上再添皱纹了。但是,到哪里去找一个媳妇带给父母看呢?长这么大,惟一让他产生过执手偕老想法的是被李艳咬过的那天晚上,满脑子都是与李艳耳鬓厮磨的幸福画面。但这面水中的月亮已经被无情的风浪击碎,留下的只有淡淡模糊的痛苦记忆。

张丽娟,就是一个与他肝胆相照的铁哥们,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她的温柔。刘敏,他能充分感受到她对他的关爱和柔情,和她在一起总是轻松愉快,有时也会产生和李艳在一起那样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但还是没有那种要与她朝夕相处的强烈渴望。

以前,东方铭从没想过结婚的事,觉得那是很遥远的成年人的事情。父母今天提起这事,他才认识到自己已经不小了,也是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然而真正把结婚提上议事日程时,东方铭却十分迷茫了。

虽然只有三个人,母亲还是弄了一桌子菜,还煮了几只鲜嫩的玉米棒子。东方铭心事重重地埋头啃着玉米,听父亲重复着白蛇与许仙的爱情故事,间或搭上一两句话,屋里的空气略显沉闷。

门外的大黑狗愈叫愈凶,不象平时对路人示威的声音。东方铭放下玉米,擦着嘴巴走到门外。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停在竹林他的摩托车后边,刘敏穿着一件粉红绣花旗袍站在张开的尾箱旁,另一个人上身埋进了尾箱里不断往外面拿着东西。看到东方铭站在门口,刘敏朝他招招手:“还不快点过来!”

东方铭走到车旁,埋在尾箱里的人探出了身子,是刘敏的父亲刘大。东方铭有些意外的招呼道:“刘叔叔,您怎么来啦?”

刘大“啪”的一声关上尾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道:“怎么,不欢迎啊?”

东方铭接过刘敏手上的东西,领着她们往屋里走,父母已经站在门前迎接她们了。刚刚从地里劳动回来,简单地冲了个凉就开始生火作饭,一家人身上都还有很重的一股汗味。母亲做饭时才换上的衣服又被汗水浸透了,湿漉漉地贴在背上。东方铭把刘大介绍给父母,刘大双手握住父亲的手:“老哥哥,你身体还好吧?”

刘敏走过去,挽着母亲汗津津的手臂,调皮地问道:“干妈,想我没有?”

父母眉开眼笑地赶紧让客人进屋,简单收拾一下就请客人上桌吃饭。母亲要去添几个菜,刘敏拉住她说:“干妈,不要去弄菜了,能不能再给我煮几只这个……..”边说边眼馋的指着东方铭啃得还剩一点的玉米棒子。

看到刘敏与母亲亲闺女似的亲热劲儿,东方铭再一次被感动了:因为心里装着心爱的人,才会把他的父母看着亲人,全然不在意他们身上和屋里的弥漫的汗味。

刘大虽然第一次到东方铭家里,但他一点儿也不见外,很快就和父亲谈得十分投机。两位父亲把两个孩子的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都拿出来交流,时而摇头叹息,时而哈哈大笑,完全不顾两个年青人的尴尬和反对。

饭后,刘敏帮着母亲收拾干净了桌子,东方铭给每个人泡了一杯绿茶。刘大叫母亲先不要忙着洗碗,他有事要与父母商量。母亲解下围裙,擦擦手,带着疑惑坐在桌旁,屋里的空气一下严肃起来。

刘大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老哥哥,老姐姐,我这次和女儿一起过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他们都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两个孩子彼此都喜欢对方,如果您们不嫌弃我的女儿,我们就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您们看怎么样?”

东方铭睁大着眼睛看着刘大,没想到他父女今天是上门来提亲的,怎么事先也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他回过头看刘敏,刘敏正红着脸低头盯着桌子下面。他用手捅了捅刘敏的胳膊,刘敏没有理他。

父母求之不得,喜出望外。“老弟,”父亲有些激动地答道:“你太谦虚了,刘敏这样漂亮贤惠的女儿,打起灯笼火把都难找。她能看上我们家铭儿,是我们的福气,我们还敢嫌弃什么!一定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不然,这么好的媳妇儿到哪里去找!”

“好,既然您们没意见,那我问问两位年青人的意思。”刘大把目光转向东方铭:“东方,你什么意思?”

一种甜蜜的感觉涌遍东方铭全身,以前他好象一直迷迷糊糊地往前走着,对刘敏的爱情没有十分在意。现在回想起刘敏为他做的一切,他清楚地感受到一个女孩浓浓真情。他不能再辜负了她的真心,他应该珍惜这份感情,他要抓住她,与她携手人生。片刻之间,东方铭作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与刘敏结婚。他抬起头,迎着刘大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愿意!”

刘敏的脸红的象个熟透了得柿子,从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东方铭一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