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但顾思颖的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了一张清晰的脸。
毫无相似之处的眉眼，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又无一不透着股熟悉感。
“那照你这么说，其实也还是没结果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灰衣人的行事风格，顾思颖自觉还是掌握到几分精髓的。尤其，她又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
“不能这么说吧！”
虽然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桉，但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有几分荒唐。另一个，她能保命，如今靠的可就只有这一条了。所以------
交待，肯定是要交待的。但怎么交待有利于她，还能不完全把这条线露出去，那这话，就有讲究了。
“虽说相府的主子仆从不少，但能这么毫不避讳便把那东西送给那丫鬟的，指定不能是普通的关系。依着这条线索，至少一大半的人，应该就能排除的。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再花时间仔细斟酌斟酌，我相信不日，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可能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灰衣人没再反驳，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据我的调查，你跟那陆家二小姐的关系，几乎已经快要水火不容了。她又怎么可能给你时间和机会，让你仔细斟酌呢？”
这个问题，顾思颖早就想过了。
“您既然已经调查了我们的关系，那应该就会知道，陆二小姐身边有两个大丫鬟，其中一个，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妹妹。只要我们相认了，那这个时间和机会，就完全不会是个问题。”
似是认同了她的这个计划，灰衣人收了匕首，“主子说了，最多宽限你到上元之后。到时候再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桉，那你们姐妹俩......就回去祭祖吧！”
一个闪身，他跃出了后窗。
有一刹那，顾思颖是真的生了同归于尽的心思的。
可她死了，妹妹怎么办？她这么多年的隐忍，又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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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颖走后，陆轻宁召了荔枝。
“方才顾小姐来干什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近日的流言纷纷扰扰，荔枝自然不可能没听到。加之方才顾思颖走时那苍白的脸色，她隐隐约约觉得------她家小姐，应该是非常不喜欢那位顾小姐的。
“小姐，这么多年，其实奴婢已经习惯一个人了。所以......帮奴婢找姐姐的事，就还是算了吧！”
其实仔细看，荔枝有很多地方，跟顾思颖是很像的。尤其是这样低眉顺眼垂着头的时候，那股子娴静到委曲求全的模样，特别容易勾起人的同情心。
陆轻宁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
怪不得一直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呢？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你把你家小姐当成什么人了？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看她似乎急着想要道歉，陆轻宁抬手制止了她，“我跟顾小姐之间，的确是有些恩怨。不过，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些，也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些。但不管是什么，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你若是她的妹妹，你们相认，合情合理，我非但不会阻拦，还会替你们高兴。所以，你完全不必要因为我，便想东想西、放弃与姐姐团聚的机会。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