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退婚后,男主他追妻火葬场了 > 第6章 赵家避嫌远傅临全文阅读

第6章 赵家避嫌远傅临

但苏青云闹腾的心思可搁置不下。

他在赵家受了气,转头就去了翰林院,要找傅临的不痛快。

此时傅临已经在翰林院加班加点地处理公务好长时日了。

皆因当初苏青云兴高采烈地借快马、忙赶路,终于到了持南营,却连赵莞尔的半根头发丝儿都没见着,只见了个温温吞吞的赵思衡。

无妨。

他倒是愿意等。

待了不到半日,那陈国七皇子居然就到了南境,竟也不歇脚,立马就要进京面圣,怎么劝都劝不住。

以致于他紧赶慢赶,真的就只是送了份手谕,顺道领了个愣头青别国皇子回京,其他所有愿望全都落空。

他回来就迁怒于傅临,气急败坏地把人摁在了翰林院,明目张胆地给他安排各种无关紧要的工作。

前几日赵家回京了,则更是变本加厉,就是要让他公务缠身,就是不给他踏出宫门,就是不给他去见赵莞尔。

傅临倒也还沉得住气,安抚自己终归已经等了两年,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儿。

可当他再一次看见苏青云趾高气扬地踏进翰林院,来到他眼皮子底下时,真是恨不得折了手里的狼毫笔,把桌上堆着的卷宗全扔他身上去。

所幸教养让他克制住了。

但脸色仍是不佳,不情不愿地起身给他行了个礼,重又坐下,继续誊文。

苏青云看了一眼,假惺惺地道:“傅学士还在誊抄往年的文本啊,不知傅学士何时才能把这么多年的都誊抄完,好去见赵家小妹啊。”

傅临不搭理他,端端正正地坐好,起笔,蘸墨,落纸。

“傅学士两年没见赵家小妹了吧,心里惦记吧?本王今日倒是见过了。”

傅临笔下一滞,墨水稍微晕开,他换过笔锋,重新写字盖住了。

苏青云双手撑在他桌上,每说一句话便要凑近一分,要从他眼里看到不一样的情绪。

“两年前是晚上,本王倒没细看,如今见了,啊呀,当真漂亮,不施粉黛也漂亮,比两年前更漂亮!”

果不其然。

此话把傅临气得立马抬起锋利的眼神来。

阿莞自然漂亮,可如何能轮得到他来告诉?

傅临把脖子往后仰了几分,好离他远点,毫不退让地对上他挑衅的目光,“我知道。”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翰林院里其他文官倒会看形势,纷纷挪远了,偷偷议论道:

“傅学士每回遇着静王,都一副要发脾气的模样。”

“此言差矣,若静王不是每回都提的赵家小妹,傅学士才懒得同他置气。”

苏青云不轻不重地调侃几句,见傅临脸色愈加沉郁,心满意足地熘了。

傅临心里堵着一口气,毛笔一撂,出门去走了一圈,被静王吩咐过的人给请了回来。

他坐回位子上,拿起笔来,却是无从下笔,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见阿莞。

无奈傅临分身乏术,在去见赵莞尔的这条路上,傅国公夫人同样无功而返。

“怎回来得这般晚?”赵莞尔问赵思衡。

他与阿爹一同进宫,回来却晚,都要吃饭了。

赵思衡刚把官帽摘下,闻言看向她,想了想决定如实告知。

“半路上遇到了傅国公夫人,应是想来见你,我请来了傅国公,将人拦住了。”

“哦。”

赵莞尔低低地应了声。

是傅临的母亲啊。

即便她与傅临无缘夫妻,可傅国公夫人始终对她真心诚意,从无亏欠。

每每想起,心里终归是会柔软的。

赵思衡劝慰她,“日后有机会见的,但不是今日。”

她如今懂事多了,散去阴霾,转瞬笑起来,“好。今日小哥煮了稀饭,他把水下多了。”

坐在桌前的赵父也笑,夹起一条青菜嚼了口,顺便建议:“对,还得是让南之快些回来,阿衍做的饭菜确实不怎样。”

赵思衍倒是乐得轻快,掐着好时机便提议:“那下回先让阿兄来做罢?”

赵思衡不搭理他,为赵莞尔舀了汤,递过去时顺便嘱咐她,“今日我与父亲方出宫门,便有帖子递来要邀你去马球会,这几日你同阿衍一起,切不可应邀,饶是皇家的人也不行,太后那边我已经拒绝了。”

说起这事,赵提锐也是生气,什么人呐,局势都不摸清就净瞎掺和,“是了是了,那些老东西,光想着看热闹,净给我添堵!”

“那‘几日’是几日啊?”赵莞尔喝了口汤,问准时间,她总不能一直困在府里,无聊得紧。

“且等五日。”

“好久呀,我已经在家待了两日了。”她数数日子,官府责罚是两日,家法门禁是三日,很是较真,“那这‘五日’的前三日能算在门禁里吗?”

她本还想跟阿兄撒撒娇,好减去些时日,哪料老爹在圆桌那头吹胡子瞪眼地跟她攀比起来。

“你还好意思嫌久,能比得过你阿爹每日天不亮地就要去上朝?真是要命!还是在南境舒服些。”

赵莞尔知是傅临提议的让赵家回京,其意除了明面上的要赵家坐镇京中,以便沉郡主议亲,恐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她当然希冀傅临仍是有将她放在心上,那使她欢欣。

但心若因此躁动,会更容易不安,忍不住要去猜疑,此时会是真心吗,抑或将来会成假意?

她本就愧疚不安,心里憋气也没好再去多言,甫一沉默,却叫赵父续了话头。

“况且你和阿衍刚一回京就闹的这一出,救人是好事,当然要救,但是慢慢救,不要在城内御马驰行去救,官府那两日的责罚,已然轻了,你还想抵去三日门禁,不行!”

赵父虽疼爱子女,然他出身武门,多年行军,坚信无规矩不成方圆,一是一,二是二,是坚决不能改变的。

赵莞尔实在受不住委屈,张口就来,“都是小哥拉我去的!是他非要救那姑娘。”

赵思衍反击,“胡说,我是叫你看发生了何事,是你二话不说要去救的,我拦都拦不住。”

“那她是女儿家,当街被轻薄,若救不及时,很难说清楚的。”赵莞尔气急,主动暴露了。

“好了好了。”赵思衡出声制止他们,“谁都跑不了,全赖你俩。”

那两小只就没敢说话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赵思衡已将利弊述完,又是一一交代妥当接下来这几日的注意事项,还特意点名了赵莞尔,要她切勿为傅临乱了心神。

赵莞尔心想你不提倒好,你若提了,我即便没有底气,也还是要嘴硬说一句“没有问题”,好叫他们放心的。

父兄知她懂事了,姑且听着。

“我们还是得要谨慎行事,若是能顺利等沉郡主议完亲,便也是赢了半场。”

赵思衡顿了顿,又道:

“皇上对我赵家仍是多番忌惮,怕只怕会涉及陈国内政,多方阴谋错杂,惟有遗漏,有时需得出奇制胜。”

三人点点头,深以为然。

然而点着点着,赵莞尔定住了她的小脑袋,收了一眼来自父兄三人恳切的注目,她问:“我出奇?”

三人点点头,深以为然。

次日,侯府侧门半开,赵侯出门上朝,大步流星。半刻后,赵思衍和赵莞尔也出门来,一眼就瞧见地上叠起一摞帖子。

两人估计没睡醒,站定吹了会儿风,又滴咕一阵,赵莞尔这才俯身把那些请帖抱回去。

赵思衍见台阶上有个纸袋子,约莫是昨夜的风吹来的,则是回身拿扫帚簸箕就勾了上来,一并清扫了门前。

那神情自若,那举止大方,让人唏嘘不已。

听闻两年前赵家就被打压得不像样了,如今说是被召回京来给太后贺寿,却是连个伺候的亲信都没能带回来,如今是连扫地这活儿都要赵家小哥亲自动手了。

当真是被生活磨光了世家公子的棱角。

可怜!可叹!

然而侯府风光无限与落败,又与旁人何干,他们只是爱瞧个热闹。

正如当下,侯府门口两旁的小贩们死死盯着,燃烧起八卦之魂,非要将这家子的路数瞧出个门道。

那一双双好奇而迷茫的眼睛睁得跟个铜铃似的,巴巴地瞪着那两兄妹往粥摊走去。

赵思衍在人跟前摆摆手,“大叔?别是没睡醒?我问你这白粥怎么卖?”

“啊?啊这三文钱。”摊主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心想这赵侯府里居然连个做早饭的厨娘伙夫都没有,真是辛酸呐。

“这是甜粥吗?”赵莞尔瞧着那红糯的颜色,想尝尝京中的手艺和南境的相比地不地道。

“甜腻腻的。”赵思衍皱下眉头,他不爱吃甜食,小妹倒是喜欢得很。

“试试嘛。”赵莞尔不好当着卖家的面说晦气话,便小声道:“不好吃就给阿兄吃。”

“好主意。”赵思衍欣然同意。

往复几日,赵侯天不亮准时出门上朝,赵家兄妹天亮后出来买早饭。

赵家小妹午后总要出去熘达一圈,时而是阿兄陪着,时而是小哥陪着,时而是兄妹三人一起,总归赵家小妹出门都是不落单的。

赵家兄妹熘达完这一圈,赵侯也就拎着菜回来了,而自赵候进了门,这一家子是不再出门了。

倒是时常能见他们从院前走过,赵家小哥偶尔越上墙沿,一路走一路挑青苔。

“这赵家的日子过得也太无趣了。”

酒楼里的苏青云听完手底下人的汇报,简直不敢相信。

“这两天消息传成这样,他们都不管?就净熘达?熘达的地儿来来回回还就只是绕着他们府前的这条大道走一圈儿?”

赵侯回京,满朝文武皆揣摩将有大事发生,市井也传得沸沸扬扬。

有说此番两国议亲,必将掀起一场风云,赵侯此次回京正是首当其冲。

有说皇上与赵候矛盾虞深,两年来忌惮不可解,势要借此事将赵家根基连根拔起。

流言盛嚣尘上,唯有赵侯府邸大门紧闭,半点风声不漏,未有异样。

“正是。”

“无趣。那傅家的人也不曾接触过?”

“不曾,傅学士一直没出过翰林院,傅国公夫人倒是想来,半路被傅国公带回去了,听闻是赵思衡向傅国公通风报信的。”

赵家如此懂得跟傅国公府避嫌,苏青云听了,倒是觉得心情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