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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比武再斗智

殷明阳出乎意料的拒绝,虽然认了怂,却也弄了白长风一个难看,下不来台。凡是江湖中人,向来是武无第一,无论是旗鼓相当者要决个高下,还弱者挑战强者,强者挑衅弱者,从来没有当面认输的道理,这就是习武者的骨气与豪气。没有想到殷明阳会果断拒绝,倒让他无所适从。

白长风只得再退一步:“长风若是三十招内不能胜了的大人,就算我输如何?”

殷明阳道:“要想动手就一起上,否则我们就不奉陪了。”

“二十招!”白长风心想,再怎么没有把握,殷明阳也不可能没有自信连二十招都撑不住,白长风早已盘算好,只要殷明阳肯应战,自己一定要能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殷明阳压根没有理他,提着剑就要往外走:“烦劳诸位让个路来,我手中的剑可不长眼睛。”

白长风右脚点地,一个转身,在地上划出一个圆圈,“十招!”

这次连灵丘等人都以为白长风要疯了,别说十招,刚才说要二十招内胜殷明阳时,都没有人敢相信。殷明阳的武功之高,在场的人都见识过,除非他自己失误,天下间难有在二十招之内敢说能胜过他之人。

白长风继续道:“就十招,十招之内所能让我出圈便算我输,如此殷大人也不愿赐教一二么?”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也太小瞧殷某了,你真当我二十招内不能胜你么。”殷明阳立刻转身回来,面有愠色,似是被白长风给激怒了,将手中游龙剑交给李四安道:“比武不是生死相搏,咱们就不用兵器了,只论拳脚,也免得让人说我占你便宜。”

“好,听闻殷大人长拳两都称王,烈炎掌天下无双,白某今日要领教了。”白长风也将袖中铁尺取出,让众人看了一眼,随即仍在一旁。白长风心想,比拳脚多要贴身缠斗反而容易黏住他,自己又多了几分把握。

殷明阳这次丝毫没有犹豫,反而轮到灵丘与封烛子担心了,认为白长风也太过托大,虽然之前胜过殷明阳,毕竟那是在殷明阳连斗数人之人以后,而且还有伤在身。就算殷明阳不用兵器,也难保证十招之内不被逼出圈外。

殷明阳看到了灵丘等人的神色,又看了看地上的圈,不到两步大小。走到白长风身边,围着他又画了一个圈,比刚才白长风自己画的圈大了一倍,“这么小的圈,都不够你转身的,就按这个大圈,也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白长风又有些意外,不过倒也符合殷明阳的性子,“多谢大人承让,长风领情了,殷大人,请吧!”

灵丘等人都瞪直了眼睛,生怕白长风一不小心便着了殷明阳的道儿。不过接下来眼前看到的事情真让众人都看傻了,殷明阳不慌不忙的向白长风抱拳道:“白兄,殷某告辞了,后会有期。”

殷明阳四人大摇大摆的往外走,钟小乙还在捂着嘴偷笑。白长风一头雾水,跟上一步道:“殷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既然答应与我比试,为何出尔反尔?”

殷明阳回头道:“殷某何曾食言?我已经开始了,白兄可要小心,千万别往前走,再往前你就输了。”

白长风和灵丘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是被殷明阳给耍了,白长风沉着脸道:“殷大人这样做恐怕有违君子之道吧?”

李四安道:“白公子,你虽然武艺惊人,可还是少了些江湖经验,你画地为牢,作茧自缚,还用的着跟你动手么,真不知你这脑子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钟小乙也来调笑他:“确实好笑,白公子,就你这种比法,别说不必动手,就算要动手,不必伯文出手,就算是我,随便两招你也输定了,你信也不信?”

饶是白长风处处退让,此时火气也上来了,心想钟小乙若是能挑逗出手,便下重手拿住他。殷明阳看重兄弟情义,必然要舍身救他,比拿住殷明阳更为合算。

白长风不露声色:“钟兄若有胆子,尽管上前试试,不论拳脚兵器,就以小圈为限,可敢一战?”

殷明阳也没拦着,钟小乙笑嘻嘻的过来道:“好,我就给你个教训,好叫你知道输在哪里。”

白长风全神贯注,就等钟小乙上前。钟小乙向前又走了两步,突然向后飞去,直奔灵丘抓去。灵丘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钟小乙会向自己下手,拔剑已经来不及,撤步后退翻掌迎击。那知情急之下并未看清钟小乙的意图,两掌就要相碰,钟小乙突然手往左边一滑,贴着灵丘手掌拿住了小臂。灵丘虽然撤掌躲过了脉门,仍是被他抓住,一边挣扎,左手握拳要击打钟小乙面门。钟小乙抓着灵丘向后拉开,灵丘重心不稳,一拳击空。见人单手相斗不过几个回合,钟小乙右手已经滑到灵丘臂弯,二指分别捏住曲池,天井。灵丘顿时整臂酸麻,没有了反抗之力。

白长风见钟小乙一动手便知他要耍诈,奈何自己困在圈中,一出去便等于认输,封烛子又被李四安挡住,没法出手。犹豫之间灵丘就要被拿住,眼前钟小乙在自己左边,殷明阳等在右边门口,若等灵丘被带出门外,便再难施救。白长风只好将赌约作罢,纵身跳出圈外向钟小乙扑去。钟小乙见白长风来的飞快,一手抓住灵丘挡在自己身前,向前门口跳去。白长风还要追击,殷明阳上前接了一掌,这次出了全力,二掌相交,白长风往后退了几步,殷明阳等人也退出了门外。

李四安在外面喊道:“各位不要追了,否则伤了道长性命就不好了,若想灵丘道长安然无恙,就请尽快找到采薇姑娘到洛阳来换。”

殷明阳四人大笑离去,白长风拦住封烛子没动,其他人也不敢上前追赶。白长风被气急了,反而哈哈大笑:“殷大人,在下计输一筹,心服口服,他日若再相见,便是生死相搏,殷大人小心了。”说完也没听见人回话。

封烛子见师叔被抓,本想上前追赶,被白长风拦下,也知道自己即便追上去也是徒劳无功。白长风道:“封道长不要担心,灵丘道长没有性命危险,你先详细问清当日在殷府是可有人见过殷明阳之女殷采薇,万一若是有人自作聪明将人抓了来,便是咱们理亏了。若是没有,咱们便堂堂正正的去要人。这次是长风之过,我不但要将灵丘道长完完整整的救回来,还要取了殷明阳的命为我师伯报仇。眼下就烦劳封道长善后,将今日之事通告各方知晓,一起商议应对,我自去洛阳,若是有机会能救人最好,若是救不得就在洛阳等诸位。”

陈文笙与夏侯震刚死,灵丘又被抓,眼下势单力薄,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听白长风安排。一路人分别去松风观,桃花寨,赵州剑门送信,又单派两人分别与怀州平四海,幽州刘静山报信,一说殷明月没死,二来孟回春被害,灵丘被抓。

李四安与梁世济都是官身,梁世济又有缉捕官文在,绑了灵丘离城也不麻烦,也不去当地衙门交割,只与守城官知会一声,便顺利出城。

四人一路上也没见有人追赶,倒也不着急赶路,早上都没有吃饭,还不到中午都有些饿了,便在路上一个小酒馆处停下来歇脚吃饭。

灵丘知道自己处境,也不敢反抗,处处顺从。仍然是那套说辞,直言自己如何无辜,言语间套着近乎。四人不怎么理他,李四安调笑道:“虽然松门观名气一般,我也没见过灵云道长,不过你师兄毕竟也是开山立派的一代宗师,威名远播,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废物的师弟,你还不如你那师侄封烛子,怎么着也是一响当当的汉子。”

灵丘听了也不敢反驳,只有讪讪陪笑。因为还不到饭点儿,桌上只上了几个冷盘,一壶酒。四人说着话也不避讳灵丘,其他桌上的闲话也听着。

听着听着,四人对隔壁桌的谈话关注起来。

“这十三太保真是命大,眼见几路被围,太师不知怎么就退兵了。”

“嗨,还不是太师与他父子情深,终是下不去手。”

说话间其他几桌的人也凑了上来。飞虎将军十三太保李存孝的名字早已传遍天下,他的事迹在民间传的是神乎其神。一听说起了他,一会便围上了许多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有一人冲先前那二人道:“你说的不对,太师之所以退兵,是因为梁王大军北进,有援助邢州的意思,太师怕了,这才退兵。”

“这位兄台可不要胡说,谁都知道梁王与太师,飞虎将军是死敌,只怕是乐得他们父子相残,怎会出手相救。”

那人又道:“你知道什么,像李存孝那种盖世神将,谁不愿意抢在手中?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有亲戚在梁王府中做事,梁王手下有人献计,向朝廷上表李存孝为邢磁节度使,并邢州留后,就是要拉拢李存孝将军。”

一群人听了他言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真的?”

“那还能有假。”

“你别说,还有这可能,要不太师退兵了。”

……

其中又有人道:“这种事那是咱们能猜得出来的,也就说说罢了,不过我刚从邢州来,倒是遇见了有趣的事。”

“什么事?是十三太保的事么,说来听听。”

那人道:“当然是跟十三太保有关了,听说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南蛮子剑客,要挑战十三太保。”

“真的?还真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人人皆知十三太保天下无敌,手下从未有三合之将,他这不是找死么。”

“谁说不是呢,那家伙手持一把破剑,还冒充东都乐师殷大人,被人盘问出来,才说是上门挑战的。当时十三太保不是忙于应战么,那有功夫理他,就把他扔大牢里了,也不知十三太保有没有忘记这事儿,万一想起来,说不定真会和他比上一场,有要去邢州的可要赶紧了,碰巧了还真能见上。”

有人说:“真的?那可真要去瞧个热闹。”

也有人说:“这年头吹牛皮人多了,哪有什么真本事,没什么好看的”

……

殷明阳给众人使了眼色,李四安扔下一两银子,也不等热菜,匆匆把吃了几口,切了几斤牛肉带上便上路了。

殷明阳问李四安:“你觉得刚才那些人说的可有几分真?”

李四安道:“乡野村夫之言,不知从哪里听来,传来传去,添油加醋的,那什么可信之处。不过自从相州失手之后,梁王确实派人进兵,不久太师便退兵了。”

殷明阳道:“我是说梁王表进敬思兄一事,若是真的,敬思危矣,不待长安下诏,太师还会发兵。”

李四安沉思一会儿道:“要说这个还真是有可能。”

殷明阳打马转了几圈:“你们先回洛阳,我要去邢州一趟。”

李四安犹豫片刻道:“要不,我也随你一起去,或者让小乙哥随你同去?”

“不用,梁大哥还有公差,小乙哥回去和丁大哥也好有个照应。至于你,先前失了相州并非你的责任,我猜不久梁王便要发兵再夺相州,若是梁王没有动静,你就主动请缨,兵进相州。昭义军康君立在敬思身后,始终是个隐患。若非是他从中挑拨,敬思兄也不会与太师反目。既然李罕之没死,看这次能否骗得李罕之,借他之手,咱们一起除了康君立,敬思兄与太师便有望和好如初。”

殷明阳说了自己打算,又道:“我此去邢州还有一事,杨行慎是帮我才去的邢州,不知刚才那些人说话真假,我琢磨着依照杨公子的性子,还真有可能被敬思兄误会了,若真是这样,我就不得不去解释一下。”

梁世济知道殷明阳说的事机密,自己不愿听,就押着灵丘远远的走开了,待殷明阳吩咐完,这才与李四安,钟小乙汇作一路赶往洛阳。

沈千红在客栈中一早就听见人马响动,呼啦啦的出去一群人。慢悠悠的吃过了早饭,过了不久,这群人又急匆匆的回来,一路连喊带骂,其中还提到了孟回春。沈千红留了心,便悄悄跟上几个人偷听。虽然他们说的并不连贯,也将近段期间的事都穿插在谈话中,沈千红前后联系起来,基本就明白了,知道孟回春死了,心中也有些懊恼。

沈千红回到房中就叫汐儿收拾东西,“走吧,这老家伙死的真是时候,我还想着怎么才能叫那老家伙回心转意,能给你治病,这下好了,人也死了,也不用费这脑筋了,嘿,真是白跑一趟。”

“爹爹,谁死了,你都听说什么了?”汐儿见爹爹进来没头没脑的说话就要走,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孟回春那死老头,听说被殷明阳给害死了,还抓了昨天那帮人中的一个牛鼻子老道,就是昨天在孟府絮絮叨叨的家伙,这殷明阳果然是个狠角色,名不虚传。”

汐儿想起爹爹之前见到殷明阳的样子,有些奇怪,“您不是不认识他么,怎么听起来您以前认识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