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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东方帝国

“姐姐”艾尔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挂件,挂件成新芽抽出的嫩绿色,中间如斑点般的透明点缀于其中,如一副即兴而起挥笔而起的写意的山水画,“姐姐,这是我祝贺……你康复的礼物,我自己雕刻的,你喜欢吗?”艾尔德艰难将自己最不愿意说出去的话吐出来了。

然而这个位面既没有山水写意,也没有吉祥如意,那挂件成扁圆形,如山间的碧涛兴起,溅起活跃灵动的小水珠又如流云的浮动与飞腾,在天空中不停变换自身的形态,令爱穆娜德十分好奇。

爱穆娜德用手去触碰它,有一丝丝冰凉,不像黄金与白银,它没有金灿灿或者银闪闪的外表与令人世人疯狂的利益与价值。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吊坠,有点像绿松石,但颜色比它深也更不均匀,抚摸起来光滑细腻又像是宝石的质感,而且它的图案如此的‘奇怪’,如意弯曲圆润的图案让她下意识以为这是泼辣女王(海洋女神安博里)的标志(左右分开的蓝绿色波浪)。

“小艾尔德,这是你做的?”

“恩”

“好……漂亮,不过它是什么意思呢?”她用头发撩了撩他的小脸说。

“如意”,艾尔德说,他知道爱穆娜德一定会为这个奇怪发言的词语而感到疑惑,但他并不太清楚怎么解释,“就是……那个是指……”艾尔德干巴巴的说,他有点头晕,他不知如何能让她理解这些复杂的关系。“呃……你可以理解它是指一种希望、平安、和平的含义。”

“若尔伊,这是精灵语?”姐姐把它拿到了太阳下,这种绿中透水色的配饰一般都是那些热爱自然与美的种族喜好,像是月精灵、日精灵之类的生物会佩戴这样的物品,自然,她以为这是‘如意’精灵的范畴的产物。

——去你妹的精灵,那群长耳朵们可没个好。

“不,坚决的不是!”艾尔德坚决的反对,他抬头说“这是……东方国度的语音……可能,大概是吧?”说道最后,他声音轻若蚊声,艾尔德自己也没有的底气,毕竟这样独特的产物怕是搜遍了整个费伦也找不到,尽管稀有而独一无二,却一文不值,因为没有哪个人会突发奇想用这种花花绿绿的石头去雕刻佩戴。

与他前世里愚昧落后的中世纪一样,费伦虽然相比那个世纪强大了许多,而且幅员辽阔,资源丰富但对他们来说,仍旧有未被探索的未知与神秘之地,不仅是北方乌楼提鲁的严寒之地,而且西方的无痕之海,南方的热带雨林之地都是在费伦人眼中不可测的神秘之地。

同样向东方进发的探险家们穿越紫尘沙漠的经历与在无尽荒野的黄金之路(不是黄金大道,此地位于费伦的东北角)通过骆驼与马航行的商队的贸易往来的传说中,他们传说着遥远的东方,存在着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帝国,它堪比费伦,然而在费伦人看来不过是那些水手与冒险者在酒馆里为了逗女伴开心或者吹嘘而产生意淫的故事而已。

艾尔德对此同样不相信,就算见到了他也不会说;“嘿,老乡,我们又见面了,让我们一起跳支舞吧。”他只会仰着脸,用鼻孔冲着他们说;“来自东方的乡巴佬,从哪来滚回哪里去,不要让你们脏了我的眼睛,这里是费伦,不是你们这些乡巴佬该来的地方。”原因很简单,他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他不关心这些土著们的生活,更不愿意让他们打扰自己的生活,当然艾尔德也觉得他们没有资格做自己的同伴——他们算哪根葱,艾尔德心里想到。

“谢谢咯,弟弟”姐姐对他一笑,双手一摊,把玉佩放在他面前,“帮我戴上吧。”

“恩”

艾尔德起身将玉佩带着了她的脖子上,同时将她那颗有鹌鹑蛋大小,价值数千金狮的绿水晶拿了下来,这枚吊坠是梅林斯特子爵花大价钱从伊利贡岛的翠绿闲庭手中买到的,要是往常艾尔德看见了怕不是眼红的要死,光这一颗宝石就价值一箱沉甸甸的黄金了。但现在,那白银的细链已经被腐蚀的坑坑洼洼,呈现一种黯淡的灰褐色——这是被过度氧化的结果,不对,艾尔德仔细看了看吊坠,连宝石也可以被氧化了?他疑惑着。

——这不……清真,一定是假的,我不信,哼!

总所周知,宝石本身是一种结构相当稳定而且高度有序低熵的分子,它价键间排列合理而且引力强大,除非有强酸、催化剂或者高温之类的极端条件,否则它基本可以存在成千上万年,可以祖祖辈辈的传递与继承——不过今天的现实打破了艾尔德的常识与记忆。

他张大着嘴巴,他仔细一看,却发现那本来浮动跳跃,令本是凡人的看一眼都刺痛不已(不要问艾尔德是怎么知道的)的精灵魔法符文如残垣碎片般的死尸,躺在水晶的内部,毫无声息,即使是凡人用力眨巴眨巴他们的浑浊不堪的眼睛也不会受到一点伤害与障碍——它已经失效了,带着被腐蚀成焦炭色泽的内核与浑浊不堪的凝聚形固体(晶体转变为非晶形态固体),一具尸体,艾尔德说,他眼中带着惋惜,显现出一副视财如命的‘葛朗台’的模样,。

“很独特,谢谢你,弟弟。”爱穆娜德用手搂住艾尔德,说实话她其实心里却是很惊讶,十岁的弟弟他到底是如何积累了如此多的技巧、语言、文化的经历呢?他声音里带着幼儿的奶腔与应有的少年的外表轮廓,但他的谈吐与感觉却不是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样子,到不是说他多有一个贵族子弟应有的礼仪与修养,而是说有一种很特殊的成熟感——他眼中缺乏天真与无邪(尽管艾尔德一直在掩饰他的成熟),语言中带着理性的思想与隐约可见的恨意,而且如此擅长实验与化学,这些都透露着他的非同寻常。

爱穆娜德用手抚摸着弟弟的头,她,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与白云,她像是自问自答一样说;“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