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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异世界

“这……他娘是哪里?”艾尔德从地上起来,他抬头望了望,却发现四周都是用厚实的土色的墙壁挡住的小屋子里。

艾尔德记得,他在将脚踏进的那一刻,屋内一下变了样子,本来漆黑一片的室内变成了在聚光灯下的舞台,一个高高的球台悬于艾尔德的头顶,投射下五颜六色的光芒,也就是那一刻艾尔德得以看清整个屋子,他好奇的打量了屋子从左到右,从上到下。

如艾尔德之前所推测,里面本来用实木所制成的沙发、椅子、茶几以及其他挂毯、雕塑全部都呈现一种灰暗的颜色,但艾尔德还是在他失神被脚底下门槛绊了了一下的倒地的瞬间,发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

一幅画,挂在大厅的正中央,两边分布是扶手梯与侧室的门。画中内容很简单,却也让艾尔德感到很惊悚,玫瑰花,鲜红色的,那鲜艳的红色甚至艾尔德能看到上面清晨的露珠与湿气,炙热的火焰般的颜色,它刚刚被采摘下来,而且……艾尔德觉得最不对的是,那副画,身上一点灰尘也没有!

一点,一丁点,艾尔德敢打包票说,他看不见一丝的污物或者尘埃在那画作上,太诡异了,正常来说,这样废弃多年的屋子里应该不会有任何人进出或者擦拭,更别提这画中的玫瑰如烈焰红唇般美丽而鲜艳,他声音已经到了嗓子眼里,他要喊出,但那一瞬间,他眼前一黑,重重的响声在他的耳边回响,他的眼皮沉重的像是千斤的铁帘子,失去了一切的视线与思考能力,晕倒在地上。

记忆戛然而止,终止的到艾尔德看到那副画结束,艾尔德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发现怎么也记不起后面的事情了,特别是艾尔德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这么个小屋子里的,又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呢,要知道‘暗元素’中可是一点阳光也看不见,而艾尔德却能从屋外的小窗中看见一些光亮,那不是人工或者魔法的造物,艾尔德明白,那熟悉的阳光的滋味在他地下那么长的几个月里,他能回忆起太阳的每一分滋味,那么的温暖,像是无数只小手在艾尔德身边按摩一样,带着热量,将小屋子内照射的蓬荜生辉。

屋子很小,而且又热又闷,艾尔德感觉自己像在一个巨大的桑拿房一样,无数热气从地面乌木板上均匀排列的小孔散发出来,带着一股有着辣味与腥味的特殊香味,艾尔德闻了闻,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反而……反而他有着有种血脉的中从来不存在的冲动,他握紧拳头,深呼了一口气,才压下去心中那种暴虐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艾尔德问道自己,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他从未感觉过自己心中流淌过战士的血脉,也从来没有因为过度兴奋导致的全身发抖,他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胆小而谨慎,渴求着知识又望着更高的地位的典型的魔法学徒。但他从来不知道,也不觉得自己有做一个战士的天赋,他想要战斗,痛快淋漓的战斗,拳头砸到对手的脸上,用长矛刺穿他跳动的胸口,用利刃切断他的肢体,血腥、残暴、完美、呼喊,艾尔德闭上眼睛,似乎听到了来自敌人的惨叫声与自己的在战斗中发出的呐喊声。

“啊啊啊!”艾尔德喊道,他呼啸着,发泄着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情绪,就是像涨潮时候的潮水一般,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他在发泄了几乎一刻钟的时间后,他终于能从那种激昂的情绪恢复回来,带着不自然的脸腮上的潮红与充血的大脑。

他坐在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上,胸脯大幅度起伏着,为自己现在的情况做着最为可靠的解释。

“或许……或许,我得救了?”艾尔德想到,他深知莎尔的信徒,‘暗元素’的成员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将据点设在能见到阳光的地方,大多如盗贼工会一般,将据点设在隐蔽、暗不见天日的下水道或者其他老鼠能经过的地方。

如此,必然是圣武士或者其他人将他救出来的?他想到,但门外“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艾尔德的思考。

艾尔德开门,是一个艾尔德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是一个健壮的男子,他金发碧眼,身披洁白的亚麻布,将双肩、手臂以及小腿都裸露出来,看起来不像是费伦人常见的服装,更像是艾尔德在前世所见到的古希腊时期的服装,艾尔德在心里想到。

“塔塔罗达,勇士,时间到了,请跟我一起前往斗兽场吧。”他先是用右手抚胸,对艾尔德做了一个标准的法师间才会使用的礼节,他微微弯腰,又对艾尔德抱有微微的笑容,像是艾尔德亲近的朋友。

——塔……塔罗达?小爷什么时候还有这个名字了?喂喂喂,小爷屁股还没坐热这是又穿越了,这次到古希腊了,还有,斗兽场是什么鬼,老子不是什么勇士,一边去!

“勇士?”男子看着艾尔德疑惑站在门前的表情,有些奇怪的喊了一声。

“没有事情,洛尔撒,我马上就去,你等一等,我马上过去。”艾尔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出这个他平生素不相识的陌生面孔的名字,但叫完后他却觉得莫名的耳熟,“也许我在哪里见过他?”艾尔德疑惑的想到。

“好的,我替勇士已经安排好了马车,你安排好了,通知我就行,我就在门外候着。”他对艾尔德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艾尔德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意味深长看着走廊外的景色,好熟悉,真的好熟悉,艾尔德想到。

他从二楼的扶手栏杆下,俯视整个街道,用白色大理石铺成地面,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洛尔撒般身披洁白而干净的亚麻袍,不论男女艾尔德敏锐的感觉到一种幸福洋溢的气氛在这里蔓延,这在费伦过了十多年的艾尔德有些奇怪,不论是琼达斯还是欧司朗山脉,他从未见过如此热情洋溢而快乐的人群了——这不是费伦,或者至少可以说不是艾尔德认识的那个费伦。

“我知道这是哪了,我的朋友,你瞒不住我,特别是身为一个施法者。”艾尔德突然自言自语般对天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