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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悬崖奇遇

冬去春来,万象更新。桃花山上的桃树历经寒冬,每个枝头的桃苞无不饱含浓情,当第一片桃唇嘟开之后,其余桃花再也按捺不住,一齐绽放开来。

铁云和殷雪不觉间又虚长了一岁,渐近谈婚论嫁之时,彼此之间老成了不少,殷醉阳夫妇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便有意安排铁云和殷雪在一起,想把他们牵成一对。

元宵过后,殷醉阳的二女儿殷兰带着五岁的小儿子陈可回桃花沟探望,殷醉阳童心不小,很快与小孩子玩得huo热,一会儿把小孩逗得大笑,一会儿又弄得大哭,老顽童遇小顽童,没完没了。

一日,殷醉阳又带陈可进山去逮鸟雀,玩着玩着竟把陈可弄丢了,急得大伙儿一齐出动,满山遍野乱找,好在陈可甚是机灵,不见殷醉阳,也不乱跑,好好地坐在原处等着,大伙终于找到,众人的心方才落下,又一齐抱怨殷醉阳,殷醉阳被责怪,耍起了小孩脾气,赌气不喝酒不吃饭,众人又让陈可去劝外公,方才把殷醉阳引得乐了。

过了些时日,殷兰要回家料理家务,便告辞回家,陈可跟殷醉阳玩得huo热,不愿回去,殷醉阳也不让陈可走,于是殷兰只好把阿可留下,自个儿先回家去。殷醉阳有了陈可,整日里玩得不亦乐乎,抬桌子搬凳子,爬树上房,抓鸟追猫,自有一番天地。殷雪没趣,拉了铁云出去散心游乐。

铁云不似殷醉阳一样活泼好动,窜上跳下,能说会道,和殷雪在一起,不过拉拉家常,扯扯闲话,偶尔玩得哈哈大笑,却不像与殷醉阳在一起时那样妙趣横生,笑声不绝。殷雪大失所望,觉得铁云呆头呆脑,全无情趣,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玩。

一日,二人出了桃花沟,到了另一处山上,只见怪石嶙峋,奇峰峭跋,二人便爬上山去玩,此时正当春日,各色野花争奇斗艳,遍山皆是,更兼蜂蝶缭绕,自是鸟语花香。殷雪便到处折花摘草,折了这枝要那枝,折了那枝要这枝,摘了迎春,又摘报春,弃了杜鹃,又折茶花,铁云倒成了帮她拿花的仆人,过了半天,折下的花渐渐蔫了,又舍不得丢,铁云只得抱着一大堆半蔫的花跟着殷雪。玩了一阵,殷雪折腻了,终于让铁云把蔫花扔掉。

二人到得半山上,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只失群的羊羔,跟着二人不放。铁云在路旁捋了一把青草递到羊羔嘴边,小羊羔竟香甜地吃了起来,殷雪喜爱不已,便抱着羊羔不放,声称要抱回家去养。铁云知她喜新厌旧的脾气,明白抱回山去也养不长久,便说:“还是还给失主吧!”

殷雪道:“我不给,我要把它抱回山去,每日里喂它,把它养成一只大肥羊。”

铁云道:“这小羊羔不能离开娘,算了吧!”

殷雪道:“它跟着我们不走,不要它妈妈了。”

铁云道:“你先和它玩一下,待会儿失主来找,便要还给他。”

殷雪道:“我不还,我要了。”

二人抱着羊羔,来到山ding草地上,只见山色宜人,四面河山尽收眼底,小羊羔失了群,叫唤不已。殷雪连连道:“好羊儿,你别叫,我拔草给你吃。”正在哄时,却听山下牧羊人喊道:“山上的朋友,看到只羊羔没有?”

殷雪忙对铁云道:“你就说没看见!”

铁云毫不理会,便对着山下喊道:“羊羔在这里呢!”

殷雪见他这样,恼恨不已,道:“我不给!我要这小羊。”

铁云道:“这羊是别人家的,你不给也得给!你听,小羊羔的娘在叫它呢!”趁殷雪侧耳听的时候,抱起小羊羔往山下便跑。殷雪见他这样,气得坐在地上便哭。铁云到了山下,把羊羔还给牧羊人,又跑上山来,见殷雪正坐在地上大哭,忙过去安慰。

殷雪见了铁云,越发大哭起来,铁云越是好言相劝,殷雪越是放声大哭,嘴里只嚷着要羊羔。铁云知她脾气向来如此,越劝越使性子,此时倒不如不劝,便干脆坐在一旁不吭声。殷雪见铁云这样,越发生气,哭道:“死铁云,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只羊,是不是?”

铁云忙赔笑道:“师妹哪里话!你怎么能跟羊比呢?”

殷雪哭嚷道:“好啊!我不能和羊比,我连羊都不如?”

铁云知道失言,忙改口道:“我说错了,羊怎么能和你比呢?”

殷雪又哭叫道:“我不是人,只能和羊比!”

铁云连连失口,忙道:“师妹,我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好吗?”

殷雪道:“你见了羊,便没有我了!”

铁云哭笑不得,道:“我心里只有师父师娘和师妹,哪会有什么羊啊!马啊!猪啊的!”

殷雪大哭道:“你前几天还说得好好的,要把我当亲妹妹看,刚说出来的话,现在就忘了。”

铁云道:“好啊!做亲妹妹的,便要做亲哥哥的偷羊来给你,是吗?”

殷雪大哭道:“那羊是我们捡到的,不是偷来的。”

铁云道:“别人来找还不给,那便是偷。”

两人越吵越凶,殷雪越发大哭。铁云见殷雪哭得眼皮红肿,又于心不忍,深怪自己缺乏忍让,便伸手帮她拭泪,殷雪把他手狠打一下,嘴里道:“想要我饶你,就给我跪下!”

铁云听罢,顿时生气,便不理会。殷雪推搡了几下,只想说铁云如果跪地求饶,便饶了他,见他毫无认错的意思,便又推搡了几下,大叫一声:“我不活了!”往悬崖边便跑,铁云吃惊不小,深怕她一小小心,真摔下悬崖去,如何了得?慌得一个纵跳,拦在她面前道:“师妹,你别胡闹了好吗?这悬崖可不是闹着玩的。”

殷雪哭闹道:“你走开,我死了又关你何事。”说着又往前撞了几步,铁云连忙拦住,生气地道:“殷雪!你若再闹,我真走了!”

殷雪听罢,吃惊地道:“你真的不管我了!”

铁云道:“你拿性命开玩笑,我如何管得了?”

殷雪大怒道:“你这个狠心贼,我恨死你了,你走开,我死给你看!”说着装出真要跳崖的样子,铁云知她无意跳崖,只是虚张声势逼自己就范,便故意指着崖下道:“好吧!我走开让你跳!”说着往旁边一站,殷雪想不到他会如此绝情,吃惊之余,大怒道:“狠心贼,你才想跳呢!”说着朝铁云iong口狠命一推。

铁云毫无防备,被推得往后便倒。殷雪这一推足以推倒两头黄牛,铁云料不到殷雪会如此,全无戒备,大叫一声,往崖下便掉,大惊之余,一把抱住一块突出崖外的长石,不料这长石久经风雨,早已摇摇欲坠,难耐重负,被铁云一抱,立刻掉落,连人带石往下便坠。

铁云心里连叫不好,但觉身子悬空,无物依托,慌得伸手乱抓,又抓得一根藤条,心中一喜,仿佛捏住了救命稻草,不料藤条细小,又被扯断,整个身子往下掉落。

殷雪只吓得呆了,吃惊得如同炸雷轰ding,原来只想出出气而已,没想到把铁云给推下崖去了,惊吓之余,大哭一声:“师兄,你死得好惨啊!”眼泪掉了下来,但想起他刚才狠心的样子,又狠了起来,道:“你这个狠心贼,摔死活该!”又想殷醉阳夫妇一向看待铁云如亲生儿子,如知真相,如何是好?想了半晌道:“我就跟爹娘说,是你自己摔下去的。”想得停当,对着崖下哭道:“师兄,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你死了魂可不要回来找我,我会给你烧纸的。”一边惊魂不定地往家跑去。

再说铁云往崖下掉时,但觉耳边呼呼风声,再无可抓之物,心里道:“我命休矣!”忽觉腰上一紧,一根松枝正好拦在腰间,向上弹起,弹起之际,又无可抓之处,正在慌乱,只见头上垂下一根皮带,一个声音道:“抓稳了!”

铁云大喜,趁势一个“酒醉心明”,拽住皮带,身子又在半空中连旋数下,方才稳住,向下一看,只见白气森森,云蒸雾绕,深不可测,顿时吓得脊背冒汗,向上一看,只见满崖的怪松长得张牙舞爪,搔首弄姿,在空中尽显神通,又见吊着自己的皮条正拴在头ding上一棵碗口大的虬松上,一个披头散发,眼放jing光的怪人正坐在一枝手臂般粗细的松枝上,随着风势悠来荡去,神情甚是安然自得。

铁云忙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怪人哈哈大笑道:“才别忙谢我,我且问你,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铁云心里道:“这人真奇怪,救人还问原因!”便说:“我是不小心摔下来的!”

怪人冷哼道:“我老人家活了这大岁数,只听说过平地上摔跤的,从没听说过悬崖上栽跟头的。快说,是怎么摔下来的?”

铁云暗自佩服怪人眼力,仍道:“我真是不小心摔下来的!”

怪人道:“鬼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快说!”

铁云见他逼供犯人一样对待自己,心里有气,便道:“你老要救便救,不救拉倒!”

怪人怒道:“呵,还是头小倔驴,现在可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铁云道:“你见死不救,愧为前辈!你若不愿意救我,就把皮条解开,让我掉下去好了!”

怪人道:“好你个aa娃,想用激将法激我,想让我老人家背上死不救的黑锅!可没那么简单!你不想活,就自己解开绳索掉下去,我可不管啦!”说着闭上眼睛,一会儿便起了鼾声,铁云大喜,心想趁他睡时,悄悄爬上去,于是暗暗用力,抓住皮带,慢慢地往上便爬,眼看就要到ding,只听那怪人道:“你干什么呀?你以为我真睡着了吗?还不快下去!”

铁云吓得赶紧落回原处,过了一阵,拉了拉皮带晃动松树,见怪人全无动静,便悄悄地又往上爬,刚在ding端时,又听怪人哼道:“下去!”

铁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回到原处,知道怪人故意在装睡戏弄自己,索性也闭上眼睛,练起“神仙大睡功”来,故意鼾声如雷,要压过怪人。两人在松树上比起了鼾声,一阵胜过一阵。

铁云但觉怪人鼾声中功力异常,直如洪钟,震得他耳朵里嗡嗡直叫,知道他在试探自己的内功深浅,慌忙运足功力,借鼾声发出,想把怪人鼾声ding回去。但觉怪人鼾声中功力无穷,只如泰山压ding一般,便拼命运功ding住,ding了一阵,但觉对方功力渐收,似乎有所忍让,便狠力逼去。但觉怪人功力又忽然加强,胜过先前许多。

铁云被逼得喘不过气来,但仍死命抵住,渐渐近乎麻木。过了许久,只觉怪人功力渐收,鼾声归于平静,顿时倍感轻松,赶忙松了一口气,赶忙收回功力,不敢再和怪人较劲。只听怪人张眼道:“aa,你练武几年了,功力不错嘛!”

铁云道:“晚辈不才,只练了八年有余,刚才多亏前辈忍让,晚辈班门弄斧,得罪了!”

怪人道:“你这aa倒tinh会说话,我问你,醉半仙殷醉阳是你甚么人?”

铁云道:“前辈认识恩师?”

怪人大笑道:“当然认识,殷老儿嘛!砸坛子立跟头,糊里糊涂酒疯子一个,谁不认识?刚才你抓绳子用的那招‘酒醉心明’,不就是他教的吗?”

铁云素来敬重师父,虽然平日里不分彼此,嘻嘻哈哈,心里却不容别人亵渎,便大声道:“我师父是ding天立地,行侠仗义的大英雄大豪杰,不是酒疯子!”

怪人来了兴趣,大声道:“殷老儿有什么了不起,算什么狗屁英雄豪杰!简直是草包一个,说他是酒疯子,已经够抬举的了,他简直是糊涂混蛋!”

铁云大怒道:“你才是老混蛋!”

怪人大怒道:“臭小子敢骂我!该打屁股!”说着折下一根松枝,伸手便打,铁云自恃有功夫在身,揪着皮条,使出“三百翻”,泥鳅一般避让,不料空中不像在地上,只有一根皮带吊住,有功夫使不上,一用劲便直晃悠,怪人手法怪异诡秘,神不知鬼不觉,一根松枝看似不经意拂来,却任凭铁云如何翻避,就是躲不开,只觉得每拂一下,屁股便一阵re辣的疼。

铁云又气又急,抓住皮带,一招“醉入云天”,想要冲上松枝,那怪人正眼不看,松枝一拂,铁云只觉得仿佛泰山压ding,一股大力压得他往下直落,压得下来,又被皮带拉住,勒得腰腹酸疼,头昏眼花。气恼之余,故伎重演,又连连往上直冲,怪人依法炮制,松枝轻描淡写地一挥,便把铁云拂下,铁云连冲数下,尽被怪人挡回,弄得精疲力尽,如同一只欲跳出罐子的跳蚤,刚到罐口便被在上的盖子挡回,渐渐没了脾气,只好停住喘i,伺机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