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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潜行外方山

“好弟弟,你也想死哥哥了,你没事吧。”这人头戴纯阳巾,身着道家便服,一字峨眉明眸若水,深眼窝,高鼻梁,面色微黄,脚踏步云履。冲上前来就抱住殷明月晃了几晃。

殷明月“哎呦”一声疼的直咧嘴:“怀秋哥哥,轻一点。”

怀秋见他吃痛,忙松开手在他身上看了看,“明月,你受伤了么?快给我看看。”一边还责怪丁正:“丁大哥,你怎么保护的明月,还叫他受伤了。”

“哥哥,我伤倒没事,是你太用力了。”殷明月皱着眉揉了揉肩膀。

丁正没好气道:“怎的来怪我,你着什么急,我们慢慢商议,怀秋,你还没介绍这位道长呢。

与怀秋一起这人抢步上前道:“不劳怀秋兄,在下就自我介绍下:“在下张善元,字符长,信州兴安人士,听过几日仙师讲道,不敢称道长,叫我名字便可。”

只见这人小脸圆润,生的白净,细眉入鬓薄片嘴,一双大眼透着机灵,面色微红,与怀秋一样,做道士打扮,头戴冲和庄子巾。

“符长兄乃是温甫公之子,他日得道将继天师衣钵,可称的上少天师。”怀秋在旁一本正经的给解释。

丁正闻言肃然起敬:“原来是少天师,失敬失敬!”

张善元一脸不好意思:“丁大哥,不要听怀秋兄胡说,净拿我开玩笑。”

“丁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四哥来信说伯文兄年前得了小公子,相约要洛阳一会,这是出了什么事,事谁敢为难明月,带我们兄弟去和他理论一二,要好好教训他,给咱弟弟出气。”

“你又着急什么,来,都坐下来慢慢说。”丁正见他问的急,便与明月将如何惹祸,群雄洛阳发难,又怎么一路逃到这里原原本本说了个清楚。

那张善元倒是想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还不时发问。怀秋听得神色越来越凝重。

“伯文兄遭此大难,不知他如何能挺的过来。这杨行慎是怎么搅进来的,听说这人只是酷爱武学,倒是常寻人比试,不过没听说过他爱管闲事,有些麻烦。”

“哥哥,你知道杨公子,你是怎么认识的,这人剑法可不一般。”殷明月见听怀秋认识,便详问他底细。

“我哪里认得他,你知道我不爱打听江湖上的事。杨行慎这些年倒是经常在襄州,也不知从何时声名鹊起,听说他手中游龙剑号称江南无人能敌,经常嚷着要与中原武林高手一较高下,被人传的多了,我也就知道了,不过还没见过此人。再加上刘静山,神箭张不凡他们这许多人马,倒真不好对付,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殷明月听怀秋说的这么有底气,自己也壮了胆色,等他说下去。丁正却不以为然,半信半疑。

“哦,这么说你是有主意对付他们了,没看出来你比伯文和贞臣还有办法。”

“嗨,这有何难,跑吧。我们兄弟六人联手倒也不怕,这不贞臣人在相州不能抽身,伯文又受了伤,就是聚在一起也不能硬拼,打不过还跑不过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跟我们回襄州好了。”

丁正听得这样说,气得直想打他:“逃跑还用你说,我们已经跑了三天了。”

殷明月也不乐意,“哥哥,怎么几年不见,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调,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唉,少天师,都怪你,这半年跟你没学什么好,净跟你学会俏皮话了,以后要离你远一些。”怀秋也觉得自己说话不合适,转而抱怨起张善元。

张善元一脸无辜,两手一摊:“怀秋兄,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要冤枉我。”

怀秋忽然想起来什么,“明月,少天师经常听我提及几位兄长,接了四哥书信,闲来无事,少天师说也想到洛阳一游,与各位兄弟结识一下,这才结伴而行。因为四哥也没说定时间,所以我与少天师一路游山玩水,并没有直走大路,从汝州来时并没有遇见春儿姑娘,想来是错过了。不过从汝州往北倒是遇见过几队人马,也没有在意,有两人我倒是有些印象。”说着描述了那二人长相打扮。

殷明月点头道:“不错,那大汉应该就是刘静山,那书生打扮的便是白长风公子,那白长风可不能小觑,我大哥只接他一掌,便已受了重伤。”

小六这时插了一句嘴:‘丁大爷,怀秋大爷,少天师,二公子,他们现在在我们前面,很可能就会在汝州设伏等我们自投罗网,若是再走大路,恐怕会露了行踪。我们不如弃了车马,我知道这里有条山路,翻越四道岭,出沙河,可以绕过汝州,越外方山而行,虽是慢了点,估计两三日就能绕到汝州之后。”

丁正有些不放心明月的身体,“可是就算绕过汝州,还有很长一段路,去哪里再寻车马?若是全凭脚力,恐怕早晚被他们追上。”

“无妨,他们不认得我,我带车马从大路走,顺便打听下消息,两日后我在沙河口等你们便是。”怀秋这样说全然没有想到这马车惹眼。

张善元听他们说的无趣,看到了丁正的刀做工精美,想要仔细观看:“丁大哥,您这把就是怀秋兄常说的挥月刀吧,可否借来一观。”

初次见面便借人兵器看,本是不太礼貌,殷明月就有些讨厌张善元。丁正倒也不计较,大方解下递给他。张善元拔出唐刀,随意挥舞几下,口中称道:“好刀。”

小六也吹捧道:“少天师好功夫。”丁正与怀秋之是笑笑不语。殷明月见他拿着丁正的刀耍的难看,心里便有不快。

张善元把刀还给丁正:“那我就与怀秋兄先行,咱们暂且别过。”过来去把马牵在一处,要前后拴起来。小六上马车上,把车厢内藏的东西一样一样搬了出来,丁正也过来帮忙。张善元看的好奇,一边拴马,一边往这里瞧。

怀秋道:“少天师还是与我丁大哥一路吧,我去汝州若是遇到危险,怕是没法照顾你。”

殷明月也热情的跑过来拉张善元:“是啊,少天师,咱俩年纪相仿,一路上好亲近亲近。”说着手上暗中发力,猛的一拉,张善元一下子被甩到了溪中,一头栽进水里。一口水给呛到,挣扎出来,不停地咳嗽。

“明月,不要顽皮。”丁正见他戏弄张善元,便出言责怪,上前去水边搀扶。

殷明月也没想到他不会功夫,这么轻松就把他甩了出去,假装关心道:“哎呀,少天师,真是不好意思,我用力太大了,对不起哦。”

怀秋在一旁哈哈大笑:“少天师,我这弟弟爱捉弄人,你一路小心啊。”

张善元从水里出来,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哪里得罪了殷明月,咳了几下水。

“没事,没事,二公子倒是有趣。不过我还是和怀秋兄一路吧,也好有个照应。”就要往马上跑。

殷明月上前一伸手又拉住了他,“少天师别忙,我给你看几样东西,你刚才看的不真切,来来,我讲给你听。”说着从地上取出一只弩盒弩弩给他看。

“你可知这是什么?”

“嗯,知道。”这种弩盒虽不常见,张善元倒也见过。

“那这个呢?”殷明月又撸开袖子露出新装上的袖箭。

“知道。”

“还有这个,你也认得么?”殷明月从旁边抽出一根毒水竹筒。

张善元虽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通过前两样,也猜的出这十有八九也是杀人用的,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殷明月把东西扔到一边,“你看这些东西我们要带上不少,就我们三人,我还受了伤,还要翻山越岭,你随我们帮忙带一些行不行?”

“好,好,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说着就去将东西分开扎了起来。

丁正与明月这几日心情都不太好,见张善元被捉弄的样子,与怀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六虽然也想笑,毕竟是下人,还是强忍住了。

怀秋道:“我这弟弟的厉害你算领教了吧,一路小心点,千万别得罪他,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张善元扎起了一个包裹,试了试重量,又放下来,表情很认真。

“我听怀秋兄说,二公子善于机关埋伏,你这些东西看似简单,我想应该不是寻常暗器,与其带着防身,不如主动进攻。”

“哦,你说说看。”殷明月突然间又对他有了兴趣。

张善元走到溪边,指了指对面山川,“这里山高林密,地形险峻,必能找到一处敌人进的来,却又不得不走的地方。他们既然要抓二公子,不如放出消息,引他们进来,必能重挫之。”

小六忙道:“从这里到沙河口,最近的路是走,清风岭,北岭,七子岭,望风岭。北岭最为险峻,下了北岭往七子岭有一片密林,极易迷路,若不是常年穿山打猎之人,是不太敢走的。要想绕过此处,就要多走两日。还有一处便是出望风岭沿着沙河而下,有处险滩,无论是水中做手脚,还是沿河伏击,都是用兵所在。”

殷明阳虽然语气仍是傲慢,言语之中已显露欣赏之色。

“不愧是少天师,虽然不会武功,倒还有些胆色,脑子转的也蛮快的。你说的对,我们也不能怂包,一味躲着他们也不是办法。”

“既便如此,可如何才能引他们过来?”小六说着话,眼睛只看张善元。

“当然是我去了,丁大哥与小六兄弟都是熟脸,恐怕不太好骗他们。怀秋兄南枪王的名声,怕是也会有人认出来,更不方便。本来二公子是最合适,只是这几日本就有伤,万一有个闪失就不划算了。所以我去最合适。”张善元拍着胸脯,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

怀秋问:“那少天师准备如何引他们前来呢?”

“这个简单,二公子等自然会想到他们会早下拦截,不走汝州,穿山而行反倒合情合理。只是山路不熟,需要请个向导。”说着指了指自己“也就是我,带路越山。二公子生来富贵,又有伤在身,走山路自然是不便,托我请几个苦力,抬二公子上山。我就在他们所在之处吆喝,必定会中计。”

好计策,只是让少天师亲自为我等涉险,丁某于心不安。

“丁大哥放心,若是如此,我去暗中协助。”

殷明月出言阻止:“哥哥不可,有张不凡在,恐怕他们没那么容易上当。少天师不是本地之人,那张不凡是何等小心,稍作打听,你便漏了身份。张不凡对我是势在必得,无论我行事如何蹊跷,他都不得不来追我。”

怀秋有些担心,“会不会太冒险了,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张善元笑嘻嘻的,“怀秋兄说的是,二公子放心便是,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上当。”

“少天师有心了,你连我都骗不到,怎么能骗得了张不凡。唉,少天师,你可真行啊,怎么都不吃亏,转来转去还是转到我这儿来了,你还真记仇。不过我也不怕,你的办法正合我意,我也让你看看我的手段,这三年也不是白学的。”殷明月认定他是为了报复刚才推他入水,才出了这个主意,知道这个诱饵是非是自己不可,不过自己也不怕,毕竟连累自己大嫂与侄儿惨死,恨不得马上就给他们报仇。

“二公子想多了,我与怀秋兄是至交,对殷大人与二公子也是倾慕久已,怎会起心害你呢。我是诚心诚意帮你出主意,二公子不要轻易相度君子之腹。”

殷明月想这小道士嘴巴还真厉害,不露声色的骂自己是小人,偏偏又无法反驳。

“明月打小儿嘴上就不吃亏,今天是遇到对手了。”

怀秋也来附和:“丁大哥说的极是,半年前我与少天师相遇,坐而论道辩了三天三夜,我是自愧不如啊,还想只有明月能治他,看来也是不行啊。”

殷明月生气,不想再接茬,便转开话题道:“既然从这里到沙河需要三天,翻过第一道岭便是可以设伏之处,做好了再回来差不多就两天了。哥哥今日就把这辆马车带到城中,找工匠修缮,然后尽量躲起来,两日后出城回来,我也找去找你。”

怀秋当下明白,“弟弟放心,我自会让他们深信不疑。”驾起马车往谷外去。